张立民打来电话,郑重告诉沈澜波:“经专家组研究,初步确定这具骷髅应是明末闯军的黑甲军。”
“而从其盔甲和兵器来看,应是长期待在一个极寒之地的结果。”
“这里就出现一个问题,是人还是骷髅待在这个极寒之地?在极寒之地尸体需要多长时间出现骷髅状?”
“这个议题属于学术问题,与本案无关,专家们跑题了,于是谢神医提到了那股黑烟。提出这个问题,大多数专家予以否定,认为知远当时处于封闭通道内,处于恍惚状态。”
“封闭通道被肯定了,但黑烟却被多数专家否定,会后,首长和我与谢神医单独讨论,谢神医是予以肯定的,提出一个假设,那具骷髅很可能被某种神秘生物操控,也就是民间所言的鬼附体。”
张立民说到这,沈澜波沉声回道:“这一现象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所以极力否定。”
“不错,首长也是这么认为的,由于此事过于重大,首长决定向Zx如实汇报。”
张立民说到这略顿一下,随即沉声说道:“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坐标。”
“明白。”沈澜波沉声回道,然后说道:“我这边也有事向您汇报......”
他将部队医院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能让首长在汇报时夹带点私货吗?”
“不能。”张立民一口否决,但他另有思路,“这事闹得有点大,从这事的过程看,不是那位的风格。”
“此案现由我们处理,需要部队配合,按规矩,Zx会让首长向他汇报,可以在汇报时善意地提醒一下,毕竟涉及到首长的兵,不护犊子就不是我军的作风了。”
“而他一向注意影响,得到提醒就会阻止他夫人,这事应该到此为止了。”
张立民说出自己的想法,沈澜波长出一口气,轻快地说道:“您放心吧。”
“好、结束通话。”
张立民对他俩很放心,放下电话转对罗科长说道:“您费心,这事解决就让他俩心无旁骛,以他俩的能力一定又快又好。”
而罗科长皱眉回道:“这是一个大麻烦。”
“这事简单”张立民给他出主意,“收回他俩的证件,不承认是您的人,找几个精干人员替换他俩。”
出完主意随即请教,“老首长、有个问题我是百思不得其解,黑猫和骷髅怎么就盯上知远了呢?”
张立民的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却得到罗科长的一声怒喝,“混账话,我就这么不讲义气?”
听到这声怒喝,张立民轻笑,再听罗科长又喝一声:“滚出去,我要好好想想。”
那边,张立民被罗科长赶出去;这边的沈澜波却沉吟不语,陈淑英和方南、沈澜音都在盯着他。
她们不知沈澜波跟谁通电话,也不会问,但这事涉及到沈澜音,就需要沈澜波解释了。
而沈澜波也在纠结这件事,仔细思索一番沉声说道:“有位首长会出面提醒那位大首长,但不知结果如何?我们还要按原计划实施。”
说到这沈澜波转脸看看沈澜音,缓缓说道:“在你和知远的问题上,哥明确一个态度,除了计划以外不再参与。”
“你俩只是在演一场戏,知远清楚这一点,你也清楚这一点,把戏演好就行,一会知远来电话,哥会明确这一点,你俩都轻松了。”
说完这番话,沈澜波转对陈淑英说道:“妈、不该瞒您,但纪律就是纪律,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您知道规矩。”
见陈淑英轻轻点点头,沈澜波又对方南说道:“你也知道。”
方南也轻轻点点头。
而在这时,沈澜音出言问道:“哥、周知远和你一起?”
见沈澜波轻轻点头,沈澜音低声说道:“我不能破坏你俩的关系。”
她的态度让陈淑英和方南诧异,而沈澜波则缓缓说道:“没破坏。”
他不认为沈澜音的言行会影响周知远与他的情义,可沈澜音却坚持,“一定有影响,周知远小肚鸡肠,而且冷酷无情,对我那句话一定耿耿于怀,肯定影响你俩的关系。”
沈澜音旧话重提,她对郝志文说过,“是我父母喜欢周知远”,这话被郝志文说给了L办来人,于是被来人用来询问周知远。
当时周知远很被动,她也很被动,L办的那个中年女人坚决认为他俩在演戏,面对这种局面沈澜音后悔极了。
事后她想跟周知远解释,可周知远却不给她机会。
回家以后如实说出,还以为沈澜波会跟周知远解释这句话,可沈澜波却明确表态,不管她和周知远的事。
这时沈澜音感觉麻烦了,她没想跟周知远分手,至少现在还没想。
当面临L办来人的突击审查时,她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过去半个小时让她感觉渡过半个多世纪,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周知远的喊声,随即传来一道道喊声,听到他的声音,沈澜音突然感觉不再孤独了。
在以后的两个小时内,面对中年女人的讯问,她能一直保持良好的心态去回答,心里不断想着,“他会怎么说?”
她要努力配合周知远,两人的口径必须一致,这时她就在想两人的接触过程,从一年前看见他和沈澜波的合影开始,到两人在图书馆偶遇,直到昨晚两人一起看电影,她的回答几乎丝丝入扣。
当听到中年女人复述郝志文的话时,沈澜音突然明白沈澜波为何不信任郝志文了,这时的她可以坦然说道:“我说这话就已经暗示他了,作为一名未婚女性,我能说我喜欢周知远吗?”
然后中年女人走了,当时她担心极了,不知周知远听到这话会有什么反应?
但她这时不是担心的时候,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态,直到看守她的人离开,听见周知远的声音传来,转脸看见这张笑脸,刹那间她就轻松下来,一切都过去了。
经过这个历程的她不想跟周知远分手,两人处对象又不是结婚,可以再处一段时间。
但这话不能由她说,可负责说这话的沈澜波竟然不说了,她就必须提醒他。
这时沈澜波反应过来,沉吟一会抬眼看看她,然后低声说道:“你提醒我了,知远的心胸不大,你俩之间出问题,真能影响我俩的情义。”
“所以你要认真地与知远交往,明确下来好好相处,这一点我会跟知远说清楚。”
沈澜波改变了主意,沈澜音则淡淡地说道:“我是为你俩的关系着想。”
沈澜波轻快地回道:“对、澜音深明大义。”
兄妹俩上演一场瞒天过海节目,可观众却不是外人,方南笑道:“处对象又不是结婚,可以处处看,合不合适以后再说。”
而一直沉吟不语的陈淑英最后说道:“你俩手拉手走出住院部大楼,闹得人尽皆知,现在不要想别的,你爸也会支持这个想法。”
沈家的家会由陈淑英做出最后决定。
而在这时,周知远正骑车穿越于大小胡同中。
张立民没回来,他用警卫室的电话捂着话筒嘀咕一番,随后将车钥匙交给警卫保管,卸下自行车扬长而去。
跟踪他的是两位高手,但一辆吉普车在胡同中转不过一辆自行车,周知远骑着自行车转两圈就甩掉了他俩。
随后一路急驰远离现场,在这片胡同里又转了几圈,再一路疾驰,然后找个传呼电话给沈澜波打电话。
而沈澜波正在等他电话,听到电话铃声立刻抓起话筒,听里面传来一道轻快地声音:“告诉你一声,我用一个多小时甩掉两个跟踪的,你那边什么情况?”
沈澜波笑道:“好消息......”
他在家人面前不能说骷髅,只说了罗科长出面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周知远高兴,随口说道:“现在可以研究如何收尾了,还是老办法,你拿计划我执行。”
听他说“收尾”,沈澜波怒道:“你拉着澜音的手从五楼走到一楼,闹得人尽皆知然后说收尾?”
沈澜波的态度让周知远意外,沉吟一下反驳道:“男女之间不能握手吗?这算什么事?”
“大事...”沈澜波怒道:“你必须对澜音负责,你在哪?我去找你好好谈谈。”
沈澜波一定要跟周知远好好谈谈,不仅是沈澜音的事,张立民的那番话也要及时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