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天魁阁之后,观言只觉得手脚都无处安放,拘束得不行,这样的地方根本不是他应该来的,可他偏偏不得不来,不久前他还让雄力他们要习惯住别院,如今风水轮流转,虽说花楼与别院根本是两码事,他也不可能习惯这里,不过至少在这一刻,他总不能僵得手脚都不能动弹吧。
“公子快快请进,翡翠,给贵客上茶。”鸨母招呼观言在楼内大厅入座,向里面迎客的翡翠道。
“哎,妈妈!”翡翠答应一声,为观言端来茶水。
推着观言进来的姑娘们中,有两人留了下来,一人紫衣一人红衣,她们一人一边在观言身旁落座,与观言挨得极近,观言这辈子都还没跟女子距离那么近过,几乎是坐立不安,结结巴巴地道:“姑、姑娘,能不能坐那边?”香粉味不断传入鼻尖,观言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公子都进来了,就不要那么矜持了,来,公子先吃点水果。”坐在观言左边的红衣女子拿起几上的一串葡萄,喂了一颗到观言的嘴边,观言怎么可能张嘴,他拼命往后躲,手也抬起来挡着自己的脸,宛如面对的不是娇柔女子,而是洪水猛兽。
“好了小红,你别再逗公子了,我看这位公子也不是来天魁阁里享乐的,公子,别理小红,先喝杯茶吧。”紫衣女子笑着喝止了红衣女子,小红姑娘闻言只好放下了葡萄,端起茶递到观言手边,笑盈盈地说:“公子恕罪,红儿给公子敬茶,算作赔罪。”
观言见状只能接下,口中说:“没、没事,姑娘莫要如此。”
“听闻公子是来找天儿姐姐的?”紫衣女子这时问观言道。
“啊、是、是的,在下有事、有事找她,没有别的用意。”观言连忙回答。
“噗嗤”一声,紫衣女子和红衣女子双双笑了出来,她们觉得面前这位公子着实有趣得紧,脸红得像是一颗熟透的苹果,兀自正襟危坐,他这样坐在书斋里倒是没什么,可如此笔挺正经地坐在花楼里,就是一幅奇景了。
观言早已满头都是汗,总觉得越描越黑,认识应皇天以来,他感觉就属这次见面难度最大,可人都来了,若是就这样离开总是不太好,就是对这里的姑娘来说也是一件不怎么礼貌的事。
“想见天儿姐姐的人都是这么说的。”红衣女子拍手一笑说:“不过咱们天儿姐姐可是镇阁之宝,她不轻易露面,也极少见客,想要得见她的真颜,可是比登天还难呢。”
观言听了她的话也不是很在意,他主要是来见应皇天的,能不能见到“天儿姑娘”跟他没什么关系,估计应皇天也就是借了“天儿姑娘”这个名头而已,但他毕竟还是得问上一句:“那不知今日在下能否有幸见到天儿姑娘?”
“这倒是不难,姐姐每日都会在阁中抚上一曲,一会儿公子就能大饱耳福了。”紫衣姑娘说:“至于适才公子说有事找她,那婉儿也不知公子有没有这个福气。”
“这话怎么说?”观言问。又说很快能见到,又说她不轻易露面和见客,那到底有没有可能见到呢?
“若客人中有姐姐中意的,那么姐姐大概是会见上一见的,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就是了。”紫衣姑娘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