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自如居,一路上兔耳一言不发,李淼逗他:
“杜大爷,怎么不说话?”
兔耳不理,李淼继续:
“这位赵大姐真心不错,不但人长的漂亮,还知情达理,还办事妥贴。怎么看都是一良配,可惜了,看上你这个样的,以后有的罪受!”
兔耳伸手要打,无奈李淼轻功比他还高出一筹,五行迷踪步滑不溜手。比耐力,内功修为也差了一截,真真是磨也要被李淼磨死。
“你累不累,忙了一个晚上,也不见歇。”
“我不累,我就是怕赵大姐的滚刀利,得把你小子看好了。你要是跑了,这债可就搁我头上了。”
“这些孩子明明是你要救的,怎么要我来会账。”
“打主意要救人的是我不假,可他们跟你姓了呀,都是你的儿女,你不得管吃喝啊。”
兔耳哭笑不得,正要发脾气。
“肚子饿了,先祭祭五脏庙再说。”
说着,李淼就将兔耳拉进一家早起的饭馆,要了两大海碗羊汤,堆尖的羊头肉,蒲扇大的饼一口气来了十张。
一口半张饼,蘸了饱饱辣酱的羊头肉塞的满嘴流油……。
李淼哼哼唧唧:
“快活!快活!不过两钱银子,就能吃到这滋味,上哪儿找这么快活?你吃啊,别愁,我有钱会账。先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人赵大姐的,我看她挺稀罕你啊。”
正吃的眉飞色舞,店外却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轰鸣声,有爱看热闹的小二,跑到店外窥探。半晌回来嚷道:
“怪事!怪事!大清晨,镇守府大爷、三爷竟然率了好多亲丁往北城门跑,个个跨着高头大马,那叫一个威风!”
镇北!八角矿方向!
李淼咕嘟一声,把嘴里食物咽落肚。
“该不是咱们的事,事发了吧。”
“胡说八道,不过失了几个孩子,哪那么容易发觉。就算发觉了,哪里能让崔家老大、老三出马。顶多多派些三代弟子就是了。”
“那会有什么事呢?”
脑海里电光一闪:
“不好,之前半路上遇到兔大力还有那两老太太,竟然是去的八角矿!”
“这三个功夫不低,崔尚正和他一个不过水火七层的侄儿,绝挡不住的。可他们怎么会去找崔镇守的麻烦,兔大爹至今伤重未愈,他没有这个胆的!”
“万一要是伤好了呢?还有,那两个老太太是怎么回事?你在兔大力身边时,就有她们吗?”
兔耳摇了摇头,陷入苦思。
李淼也觉势头不对,三两嘴和兔耳将早饭吃了,即刻归返崔宅。
到了崔家大门,果然形势严峻,大门已然紧闭,往来的护园多了一倍。李淼要不是有崔天保发的身牌,也进不去。且即使是有身牌,兔耳也还是被挡在门外。
到了府内,先找到少航。
少航正为他一夜未归担心,李淼来不及先说昨夜的经历,先问他府内到底出了什么事。
少航摇了摇头,只听说崔府里似出了大事,崔老大与老三都往城外去了。自己也刚刚被府里人,叫往议事厅。
两人当即前往,只见崔天保正领着二十来位三代子弟在堂前聚会,师父无尘、师兄赤松也在殿前。
崔家大老爷有两个儿子,可修为只到水火后期,又被父亲带走。所以眼下众子弟的首领实际是二老爷的长子崔天保。一时间第三代弟子们全部聚在厅中,那叫一个热闹。可到底还是一帮孩子。
最大的不过20出头,小的还没10岁。倒是以崔天保这样17、8岁的少年男女居多。
崔天萍率一班同辈少女拥在一旁,虽然在议事厅内不敢大声喧哗,可一个个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李淼的耳力何等敏锐,稍一探听,便知晓一切。
原来昨夜他和兔耳走后,八角矿应该真的被兔大力率二姥偷袭,因损失不小,大老爷、三老爷率着长房两位孙辈对外只称城北的郊营失守,火速前往。
如今让三代子弟齐聚议事厅,可能是为了事情急紧,约束众人,不要外出闹事。
可小子弟们,早就被前番雁尾荡遇袭的事,恨透了房山分坛,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趁着家中长辈不在,干脆前往房山分坛报仇。
“就是嘛,趁着大伯、父亲不在,我们到房山分坛闯一闯,为众长辈消了这心头大患。”
“是啊,是啊,这口鸟气,可着实憋坏了我。把蒋家上上下下杀个干净才趁我心意。”
“你们男生能不能不说粗话,待会让长辈们听见,一定苛斥。再说房山分坛眼下有两个登峰造级,你不过水火六层也敢前往。”
“你懂个什么,都像你这么胆小,还能干成什么大事?两军相遇勇者胜,我们又不和他们搞什么一打一,倾巢出动,乱棒打死,根本不给他放大招的机会。”
“说的对,最好在后院放上一把火。现在是北风天,火会往南烧,我们从正门南边攻进。正好前后夹击,把房山分坛一锅端了!”
李淼听到这里,忍不住想:
“这小子人才啊,这般损点子都能想到,我先记下了,下次或许有用!”
少男少女们七嘴八舌,崔天保终于忍不住:
“都住口,爷爷马上要来了。”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崔府老太爷崔重山,自从二十年前与房山分坛占据甘泉镇后,一直在府中深居简出。传闻和蒋继业一样,都在争夺战中首了重伤。二十年来,两人如无必要,只在府中静养,绝不外出。
所不同者,蒋继业在一年多前与十二生肖兔部一众激斗,妄动真气,又受了一次伤。伤上加伤,眼看房山分坛势弱。
幸而第二代蒋少雄天生霸王之力,不过15岁就已登峰造级。比之崔家隐藏高手崔天保还要早了一年晋级。
“你们这些家伙,大难将临,却不自知。还在这里说说笑笑,以为上阵不过谈笑风生,手到擒来!别忘了,当年甘泉镇争夺,四叔、五叔都为了家族战死,年纪不过和你们现在一样大。
而六叔、七叔年纪还小,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我父亲也在剧斗中受了伤,至今只停在登峰造级初阶。我们崔家的家业,一分一毫,都是父辈们用血用肉换来的。
如今郊营受难,大伯、三叔和长房两位哥哥不得不前往。咱们镇守府却已防卫空虚,一个个还想着趁乱去攻房山分坛,就不怕人家已经在来偷袭我们的路上了!”
一番话出口,引得大厅内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