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妩调整了情绪:“后来,我巡视三界,发现曜火台是三界的灵结,可加固那里需要磅礴的灵力,我一人无法完成,只好效法明祖散尽修为,巩固三界,三界就此稳定。我在天地之心山重新化出,重新修炼。我化出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明祖,那是神识里的记忆。”
墨宁微笑着看着庭妩:“那时的你虽小,我却知道是你来了。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斗战,你终于来了’。可是斗战却都着嘴说‘我不叫斗战,我叫蓼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只记着先前山水深处的药草蓼了。然而我更担心的是你不愿面对过往,不愿面对我。那时化出的还有修吾、苍虚,他们很喜欢你,带着你,围着你转。我就像前世的你一样,心里明明深爱,却只能远远看着,不敢靠近,怕唤醒你前世痛苦的记忆。我把你的孤独、寂寞、悲伤尝了个遍,担惊受怕,我活该受着。”
庭妩看着深情的墨宁:“我害怕。我确实有意忘却。在那清扫魔兽的一世,我每一天都在奋战之中,前世与混沌天地斗,那一世与魔兽苦战。幽暗,拜你所赐,黑死之气是孕育魔妖的灵源,它们因为你而源源不竭,这三界的生灵难以安息。那一世的前半段都在黑暗之中渡过。直到太古修炼出皓阳真火,黑死之气被焚烧殆尽,这三界才重获光明。我其实根本没去想过是爱修吾、苍虚,还是当时的太古。我只把他们都当哥哥。面对生机浩然,绚丽灿烂的三界,我觉得很开心,”
墨宁道:“不,你有区别。你对修吾笑得更张扬。对苍虚很温和。唯独对我不理不睬。”庭妩扶额:“也许带着前世的戒备,打心眼里觉得你坏。只是没想到修吾会错意,转念成魔,屠戮魔女,转嫁爱恨,被禁于东渊禁域;苍虚爱恨在心,有意挑拨,神庭合欢谷媚术极境,转念修炼冥灵魔力。太古误以为真,伤心欲绝,避世于墨阳殿,苦修灵力。我不明所以,沉心修炼,钻研医药之术,终于在曜火台结鼎镇三界。”
墨宁道:“曜火台是三界灵结,幽居修炼的日子,我经常对着曜火台凝眉深思,寻找永固三界的方法,也在日日思念蓼窈。但为了不打扰,只好选择寂寞、悲伤与流泪。直到有一天,蓼窈独自出现在曜火台,以灵力结成泰衡鼎,布下曜火台的结界,自此我不曾见到苍虚。蓼窈一人日日在曜火台炼造鼎器,夜夜在曜火台对月修炼,我日日夜夜含泪凝望。我终于明白,不管蓼窈经历了什么,不爱我罢,投身苍虚怀里也罢,我只知道心底狂热爱着的是蓼窈本人。我终于忍不住,出现在曜火台。蓼窈什么也不问,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句‘太古,你来了’。我心底防备的堤坝瞬间被情感的洪水冲毁。我一把抱住蓼窈,热泪滚落。蓼窈只是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来了,就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