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怎会如此废物。”
老瘤扒拉着碗里苹果碎,表情带着嫌弃。
扬起的手正准地朝宋眠瘦弱的背上拍去。
“放肆!”
未见到人,先听见了声音,傅宸川两手滞后,往庭后走进。
老瘤也随着声音望去,双目带着些许挑衅,轻哼了一声。
“你谁啊,就打算英雄救美?”
“看你这样,你吃得起饭吗?”
紧抱着苹果的宋眠忍不住笑出了声,打量过傅宸川的素衣,再一次忍不住发笑。
堂堂大理寺少卿大人竟然没有被人认出。
这就算了,他还是掌管刑狱司大人。
宋眠站在两人的身后,捂紧了嘴想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笑意。
“你可知我是谁?”
傅宸川的眼底带起了一丝波动,轻吐了一口气笑看这莽夫要如何对甘拜下风。
也对,也不必亲自出马,报上名头就能让对方吓得屁滚尿流。
“你不会准备说自己是皇上吧。”
他的话语带着嘲讽,让傅宸川愣了许久,过了半晌才启开了唇。
只听见几声笑声。
宋眠杵在身后,强憋着笑意。
傅宸川两眼一垂,折返往府外走去,“带回刑狱司。”
骤然,身后的侍卫从身后冲上前,正准备朝着老瘤动手却被他给挣脱开。
腰间的长剑划出,刀已出鞘。
两名暗卫站在了老瘤的面前,但他却并未退缩,从衣囊中掏出一把锈斑的剔骨刀。
这模样和宋眠在窑洞里见到的凶器如出一辙。
“等等!”她冲着眼前一触即发的几人喊出了声。
傅宸川听闻她的声响也回过头。
宋眠站在两批人之间,眼神紧盯着这个剔骨刀,上面或许会有些许的线索。
“一边去。”
身体失重地被推开,踉跄往后几步撞在了墙上。
老瘤和侍卫再次斗起,暗卫左右一恍。
轻巧地来到老瘤面前,剑刃对准了他的脖颈。
玄川身边的刀法自然是不会差到哪去。
侍卫都是大理寺带出来,部分也有刑狱司的人,刀法自然是不会差到哪去。
“你,是何人?”
现在知道真相他已经来不及了,双膝重重的跪在地面求饶。
但谁叫他惹的是阎王。
傅宸川垂眼未抬,招手便让侍卫立刻把他扣押下。
虽说现在死者还未有头绪,但凶手倒是已经露有苗头。
“压他回狱里严刑拷打。”
他两眼垂看宋眠的臂膀,血痕已经透过以后往外透出。
这女人受到欺负,难道不会反抗吗?
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又如此豪横。
“你若被人欺负就还手,在长安本少卿还是保得了你的。”
傅宸川的声音透凉,却还是给宋眠带过一丝温热。
但仅存不多。
“有乍?”宋眠揉捏着腰,往后倒退了几步,此人突然这么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宸川眼角勾起诡异的笑意,“我有个请求。”
他留下一脸坏笑看得宋眠背脊一凉。
“傅宸川,你不对劲!”
宋眠狠狠地将婢女递上的金钗摔在地面,低头俯看自己的装扮。
要不是胸口的白布裹得紧,她女扮男装的事就要暴露了。
她眼窝带不起一丝笑意。
傅宸川推开府门,面对眼前的宋眠惊呆了,翠绿色华服裹身,裙摆如月光倾泻与地,拖地两尺有余。
一缕青丝挂在胸前,使头饰愈加雍容柔美。
两眼一懵,没想到他竟然被她骗了三年。
宋眠内心打起了嘀咕,不会,要暴露了吧。
拳头一窝往傅宸川肩膀重锤过去,声音带着磕巴说道:“兄弟,我女装是不是美得让你说不出话了。”
声线故意压低,收紧腰腹往傅宸川的方向靠。
“要不给你试试。”
话落,脑袋一抽拽起傅宸川的手就往自己胸口上拍去。
汗珠从宋眠的脸颊上划过,此刻府内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她酝了酝喉,祈求着这一刻能够快点过去。
“你…”
傅宸川上下打量着她,这一举动让宋眠的心悬到了顶口。
“你下辈子要不当女人吧。”说完转身就朝着屏风后走。
听到傅宸川的话,宋眠悬着的心才放下。
还好没有露出马脚,她紧张地喘着粗气朝着里屋望去。
傅宸川平日穿的基本上都是官服,今日为了拜访何府,特意梳妆,穿着蓝云麒麟虎纹长衫。
腰间只是别了一块墨玉。
这可比官服来得好看得太多。
再次登门拜访上何府。
苏母瞥了眼傅宸川挽间的女子,扬起了一笑。
“看来少卿大人,和传闻中有些不同。”
“你的意思是说断袖?”傅宸川轻描淡写地回答着苏母的问题。
宋眠被话语给震到,脚下蹩脚的绒鞋让她踉跄一脚。
几人坐在厅内,只有那白布棺材和三个大眼瞪小眼的人。
气氛诡异得很。
苏母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做起了表明功夫对着宋眠笑着:“如今何家算是亡了,但多亏少卿大人能够替何家找回真相。”
“待以感谢,小娘可有什么想要的?”
傅宸川正要开口回绝,被宋眠抢了个先,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
“我想要你的金镯。”
他一口水果还未吞进喉,被她的话语给咳了出来。
怎么,平日在大理寺被虐待惯了,还是女扮男装久了?
苏母下意识的抓起了手腕上的金镯,不自然地往后挪:“小娘说笑了,等你嫁入白府上自然是不会差的。”
嫁是不可能嫁的,宋眠两眼紧盯着苏母手上的金镯。
“你若是喜欢,明日便让珍宝馆给你造一个新镯。”
傅宸川的声线温柔了许多,宋眠并未回看他,只是感觉到了他在外人面前的好演戏。
“感情倒是真好,不像我和老爷。”
“既然如此,少卿大人和长公主的婚约传闻,应该就不攻自破了吧。”
苏母说的话语都是触上傅宸川的底线,他浅笑一声,声音清冷。
“我倒是想娶长公主,只可惜时间不等人。”说着把手往宋眠的手上搭。
宋眠背脊一凉,她可是个男的。
莫不是少卿大人当中对男娃有意思,不然演戏这么会这般自然。
宋眠抿了抿唇,声音有些磕巴:“你和老爷床笫之事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