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统一着装的黑衣男子一起鞠躬说老板好,把张宽还吓了一跳,笑问,“这又是弄啥?”
朗朗苦着脸回答,“这是文龙大叔要求的,叫我们必须这么喊。”
张宽心里就乐,这文龙还真能整景儿,搞的自己都不习惯了,于是对朗朗道:“还是喊老大的好,叫老板生分,咱们弟兄之间就是兄弟,义气为先,叫老板,不就成了金钱关系。”
张宽边说边往自己公司走,朗朗紧步跟上,回答道:“谁说不是哩,这老板一喊,搞的我都不自在了,可是文龙叔不行啊,不这么喊是要挨打哩。”
挨打?!
张宽就傻眼了,这还真是比较难办,得想个法子给文龙说说这事。自己本就是混混出身,走运混到现在这地步,还没混出个啥名堂就以老板自居,有些不合适啊。
一进公司门,张宽就惊呆了,这还是自己先前见过的那个天骄公司吗?
入门就是一个大木雕屏风,上面有副画,仙云缭绕的大海上,红日东升,一派祥和。屏风过去,就是会客室,摆了一圈儿的真皮大沙发,每两个沙发之间都放着茶几,中间地面铺着新疆羊毛地毯,还放了一棵室内风景树,两边各有一盆金桔,上面挂满红色利是。
再往里去,左手就是会议室,里面一张四米长的大办公桌,周围一圈儿皮革办公椅,中间放着投影仪,墙上挂着84寸大荧幕,看着就气派。
再往右边走,则是总经理办公室,里面风格就变了,一水儿的木质家具,墙上挂满各种颜色布料,大班台后面还立着一个书架,上面尽是些世界服饰潮流,韩版男装趋势,韩版女装设计等相关书籍。
见是如此,张宽只能感叹一句:专业。
再往里走,则是员工餐厅,两张大圆桌,数张塑料方凳,叠的整整齐齐,擦的干干净净。后面还有厨房,一水儿的新厨具,都是老板牌的。
最后还有个房间,上面的牌子是董事长休息室,张宽打开门进去,果然是自己交代的那样,里面放了两台电脑,3D液晶显示屏,外星人键鼠套装,步行者豪华音响,主机不用说也是顶配,看的张宽咂舌连连,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后面还做了个推拉门,里面是一张巨型豪华软床,墙角还做了一个半透明淋雨设施,这个事张宽记得清楚,是若若要求装的,当场装修时候还特意对娇娇提了下。
没想到,这才几天,一切就准备就绪了。
当下就抑制不住,也不问其他事情,打开电脑先玩一把。结果上了QQ,若若也在线,就发来视频通话,张宽拿着摄像头四处给若若看,“都是按照你的意思装修的,咋样?满意吧,等你回来就能双排了。”
若若在那头吃吃笑,心里激动异常,自己不过是大概设想了一番,张宽就替自己变成现实,那能不激动?尤其是看到推拉门后面的大型软床和半透明淋浴设施时,若若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一下子就想到了张宽和自己在床上是什么场景,羞的不行,撒娇般地嗔怪,“我可提前告诉你,双排可以,推拉门后面我是一步都不会去的。”
张宽立即回答:“想啥呢你,那后面是我和我媳妇的私密空间,怎么能让外人随便进。”张宽说这话的时候严肃极了,几乎都让若若以为他已经有了媳妇。心里却美滋滋的,这个土鳖看上去憨憨的,脑子倒是转的挺快。
关了视频若若就抱着张宽送她的大熊滚到床上了,指着大熊的鼻子戳戳戳,嘴里小声道:“说,你是不是坏蛋,故意把床装在电脑房?”
而后自己又变了音调,模仿提莫的声音道:“没有呀,我只是想玩游戏。”
又变回自己的音调,凶狠地道:“不对,你分明是想借着打游戏时干坏事,对不对?”
又变回提莫,“没有呀,人家才不会那么坏呢,就算到了床上,那也是因为打游戏累了,所以躺着休息一下,绝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而后,若若就不再出声,脸色越发红润,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用自己双腿夹住大熊,眼睛死死盯着大熊的脸,慢慢的,慢慢的,嘴巴凑上去,一口咬住大熊鼻子……
张宽刚准备玩游戏,就感觉鼻子痒,用手摸摸,又流鼻血了。
张宽无奈,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洗,这才感觉好些。心里奇怪,这动不动就出鼻血是个什么情况?隔几天来一次隔几天来一次比女人月经还麻烦,自己也没憋的慌啊,昨晚上还劳累过呢。
又想到老中医给自己说过的,以后尽量别碰毒,还说什么摇头丸。
张宽就关了游戏,开始在网上查毒品是怎么回事,其中有几句话映入张宽的眼睑。
冰毒吸食后,可有效延长男性持续时间,其功效可令男人持续一小时甚至更久,其原理是麻痹人体感觉神经,使大脑无法接受到射|精信号,长期服用可导致人神经麻痹,精神恍惚,损坏人体神经结构云云。
张宽看到这里,脑袋里就嗡的一声响,合着昨天晚上自己那么勇猛,原来是被下了毒啊。难怪一直不想射,到了后期纯粹变成体力劳动,毫无乐趣可言,就是个人型打桩机。
想到此,张宽火气就上来了,搞了半天,是被龙?虎?豹三弟兄给算计了,免费替人家当了回男主演。真是越想越气,张宽就想立马带着几个弟兄去大众浴池闹事,把那两万元给拿回来,妈蛋,辛辛苦苦干了一个多小时活,啥也没捞到。
就在张宽准备出门时,外面传来噔噔噔的高跟鞋声,徐娇娇一脸欢喜的进来,一见张宽,就张开双臂抱上来。
“可想死我了。”徐娇娇说完,就赶紧分开。
张宽却不依了,一把搂回来,急切地道:“我也想死你了,往哪躲?”
就见徐娇娇变了脸,死命推张宽。张宽还纳闷,咋回事啊?
就听外面门口一声哼,徐母板着脸慢悠悠地进来。
张宽立马把人闺女给松开了,悲剧的是,裤裆下撑起好大的一坨。徐母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走路,就当没看见。
“小张啊,听说你前几天出车祸了?”
“是啊,伯母,小事,无关紧要。”
“嗯,那现在没事了吧?”
“现在已经没事,完全恢复了。”
“那好,对了,你爸是做什么的?”
“我爸什么都不做,就在家里闲着。”
“那怎么行啊,现在你和娇娇开了公司,得安排个工作给你爸干。”徐母语重心长地说,同时眼睛瞟了一下张宽。
张宽恍然大悟,赶紧回答:“工作不工作的都是次要,不过我爸他总念叨你,过几天他准备好了,就来见你。”
徐母这才满意,慢悠悠地退出去,“我去厨房看看,今天开始就在自己公司做饭,天天买快餐,多浪费。”
徐母一走,徐娇娇又和张宽抱住了,互诉衷肠,张宽脑袋往后一偏,“新买的大床,试试效果。”
徐娇娇也是旱了几天,早就湿的一塌糊涂,有心答应,却怕母亲来查岗,摇头不允,道:“晚上再说。”
张宽此时饥渴难耐,直接关了房门,把电脑音响打开,放了小苹果,然后把徐娇娇打横抱起,扔到床上……
众员工正在外面接受训话,文龙板着一张黑脸,用黄土塬的话训斥,“看看公司供的这四撒?四财神?财神是揍撒地?四带领大家发财滴,财四撒,财揍四钱,你都领张老板地工钱,揍四张老板滴工人,当然要喊老板,谁再敢二不兮兮地喊老大…”文龙眼神一收,鼻子哼哼,改成黄土塬式的普通话:“谁再敢喊老大,我凑把孩底脱了朝脸抽,喊错一声抽一哈。”
众混混已经被文龙修理过了,知道他的本事,听到这番训斥,个个不敢吭声。唯独朗朗,仗着自己关系硬,弱弱地举手,“文龙叔,那要是张宽自己要让我们喊他老大,该咋办?”
文龙听了就先脱了鞋提在手里,对朗朗勾勾手指,朗朗知道要遭,却不敢逃,就走过来,被文龙一鞋底抽在脸上,顿时脸上浮起一个鞋底印,把朗朗抽的往后退了四五步。
抽完,文龙才把鞋扔回去穿上,指着朗朗道:“知道为啥打你?刚我说过,必须喊老板,你还敢喊张宽?不抽你抽谁?”
说完,文龙再次环顾四周,“你还别不服气,你要是能打过我,我就认孙子,随便你抽。你又打不过我,那就只能认怂。今天我就给你解释一哈,老板他是老板,他爱咋说就咋说,但我们是下人,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规矩,打比方讲,张老板就是皇上,我们都是臣子,皇上给你说,我们不当君臣,当弟兄,让你喊皇上哥,你还真敢去喊?”
朗朗依然不服,“所有打江山的皇上都是靠一班兄弟,不然那能当皇上?”
文龙就嘿嘿笑,“这你娃可错了,历史上有两个人喜欢跟部下以兄弟相称,一个是项羽,他没当上皇帝,一个是刘备,两人都有皇帝命,就是喜欢和人称兄弟,结果都没成皇上。”
朗朗又道:“那张宽也没想当皇上啊。”
文龙闻言又是一巴掌,“我这是比喻,比喻,比喻你娃都不懂?你念书念到钩子哈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