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晚看着白色墙壁上摇晃的摆钟,再瞧了瞧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菜,眼中的落寞很是明显。小晚给嗯哼和Lucky喂了食物,就看着还在等的女人,皱起眉。先生很少这个时候出去的,通常每一顿晚餐,他和太太就像平常夫妻一般一起用餐,这偏偏这次,太太亲自下厨,就……
“太太,也许先生是有什么急事,要不……你给他打电话吧。”
“不要。”沐之晚摇头,想也不想就回绝。她既然认定了等,就不会给他打电话,不就是妻子等丈夫么,这一点点耐心都没有,以后怎么做好顾太太。可是……顾斯城,你以前从不会让我等这么久。
七点,八点,九点……时间就这么在安静中过去,Lucky早已熬不住自己蜷在沙发上睡了,而嗯哼,起先还在沐之晚脚边蹭着她的拖鞋,后来也有了倦意,眼皮子半眯半眯的鞅。
“小晚,嗯哼困了,带它去睡觉吧。”她可不想,把嗯哼给虐待了。小晚点点头,但又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太太……你饿么?小晚给你下碗面吧。”
那桌上的菜已经是不能吃了,沐之晚还没吃东西呢,只见女人淡淡摇头,小晚也没再说什么。偌大的房子,再度沉静下来。头枕在手臂上,她就这么靠在桌子上,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摆钟,看着它不停的晃动,心情却沉重的复杂。
后来,沐之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也不知是不是有动静,声音很轻微,却也很沉重旎。
她感觉身子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还有那再眷恋不过的怀抱,是他回来了么?微微睁眼眼,就听到男人略带心疼的声音透着沙哑:
“老婆,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只是……沐之晚揉揉惺忪的眼,确定了眼前的人是顾斯城,才咬着下唇,看了眼摆钟上的时间,十二点,夜半时刻。说实话,心里真的很郁闷,但又找不到任何理由指责,看着桌上的冷菜,沐之晚凝眉,良久说出三个字——
“我困了。”
听上去十分平淡,实则还是夹杂了几分莫名的生气。起身要上楼,却被他拉住了手腕,身子一跌,他坐在椅子上,而她,坐在他腿上。前面是桌子,后面是他温热的气息。
“对不起,没能早点回来。”
那菲薄的唇贴在女人颈间摩挲着,低声抱歉,带着撩.人的蛊惑。但怀里的女人垂着眼,睫毛扇了扇,不为所动。赌气的时候,就是不愿意说一句话,像个自闭儿童,任性到极致。
“晚晚……”
沐之晚淡淡侧首,掀唇想要说什么,但鼻息间,却在闻到男人身上某种不属于他的味道时生生僵硬住。
那是,香水的味道?她素来不爱那些香味,那么……是别的女人留下的?眸底闪过一丝沉暗,深夜晚归,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说是公司有事,所谓的有事就是去陪女人?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对我说谎了。
“你去找女人了?”沐之晚不是那种知道丈夫即将或是已经有外遇还能隐忍的人,没问他今晚去做什么,而是直接点出女人二字。她的直觉不会错,这是外面女人的香水味,她很厌恶这味道,透着狐狸精的***.气。
顾斯城沉下眸子,他知道,什么事都躲不过她的心思与灵敏。纤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颌,他轻笑,而是薄唇抿成一条线。
“如果是,你会难过么?”
什么叫,如果是?沐之晚扯出一抹苦笑,听这口气,怕是已经养了女人了。问她难不难过,她只想说一句——
妈。的,离婚!
都出轨了还问个什么!
顾斯城眯眼,这小女人眼中愤懑的模样,看样子是要撒泼的节奏。他却凑近那唇,贴在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缠。
“晚晚,告诉我,你会难过吗?”
会难过么,沐之晚眸底已经染上了悲凉,当然会难过,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爱人啊。如果看到心爱的人身边有了其他女人的存在,不该伤心么?酸涩,涌上心头,却是倔强摇头,避过他能看穿她所有的眼睛。
“不会!”
“真的?”邪肆的笑,就差没笑出声。这女人说起谎来还真是假的可以,脸上明明写着伤心难过四个字。
被他这么抱着,她想发脾气也似乎有了禁锢。沐之晚咬牙,这混蛋还敢再问,自己错了还一点都不知道悔改么!
“不会不会不会!顾斯城,你脏了,我不要你了!放开!”
女人低吼着,去挣脱他的手臂,但男人不为所动,只是笑意更深,他喜欢这样会嫉妒会生气吃醋的她。沐之晚现在只想找一样东西来泄恨,他不肯放手是吧,好,别怪她!拉起他的手臂,女人尖锐的牙就咬下去,丝毫没有留情,狠狠下口,想让他怕痛而放开她。
但沐之晚不知道,这对于顾斯城而言,根本不是痛,反而是……异样的欣喜。
没有听到男人的一丝声音,沐之晚觉得自己快要
把他的手臂咬出血来了。但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咬出血啊,她又不是吸血鬼,电视剧上演的都是假的。除非是顾斯城皮太厚,咬不破!
手臂上的那一抹细小疼痛瞬间止住,顾斯城噙着笑,看着发泄完的小妻子,吻了吻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中染上黯哑——
“没咬够继续。”
沐之晚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推开他的手,她的小脸紧皱,像是委屈又像是郁闷。怎么会有这么……没词可以形容他!继而用阴冷嘲讽的语气反问他:
“你不觉得痛么?”
笑得那么假,真以为我是傻子,你笑就以为你不痛啊!
“痛,但是我喜欢。”
比起这几年这具身体带来的痛苦,这真的不算什么。而且,他倒愿这真能留下印记,新的印记。曾经,缠绵时她在他颈下留下的牙印,因为换皮的原因,已经找不到了。属于她的,消失了。现在,要一点点重新找回来。
“受虐狂!”她低骂了一句,扭过头不打算再和他说话,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别的事了。比如说,他今晚要真出轨了,那那个小三会找上门来么,会不会弄出个孩子,会不会要逼她让出顾太太的位置……很多很多,只要一想到,她就觉得心被什么狠狠刺了,想哭,却在他面前哭不出来。
“被你虐习惯了。”
被她虐习惯了?好笑,谁虐谁啊!贼喊捉贼,不要脸。
彼此的沉默,停顿了半分钟有余。末了,顾斯城徐徐叹口气,扣着女人的下颚,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有力清晰——
“是这几年在国外认识的一个朋友,出于礼貌和她吃了顿饭而已。”
朋友……沐之晚冷笑一声,才不相信这鬼话。既然是朋友,为什么出去前不直接说明而是在她闻到了不该有的香味时才解释?根本就是掩饰,是假话!
“晚晚,你相信我的。”
从以前,到现在,她都是那个,最信任他的人。他既然会解释,自然不会屑于说假话。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因为,”男人顿了顿音,好看的薄唇吻上女人绯红的樱唇——
“她对我,有非分之想。”
灵活的舌窜入她口中,沐之晚想要说什么,但音全被这男人温柔缱绻的吻给堵住。气息,开始变得紊乱。沐之晚感觉到自己坐着的位置,男人的某个部位开始有异样,她皱了皱眉,这速度……
“晚晚……”温热,在肌肤上传来。她感觉到身子开始渐渐变得燥.热,也知道他的举动代表着什么,但……不行!他都没把话说清楚,怎么就能够和她……
“停下!”头往后倾,红唇得以解脱那纠缠的吻。她喘着气,问道:
“非分之想,是对你有意思是么?!”
那女人对他有意思,所以他才有意隐瞒,不想让她多想。这么说是可以解释,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还是有事在隐瞒。
“你以为呢?”
顾斯城重瞳一眯,他都说到这个层面上来了,还听不懂那就真是傻了。沐之晚听着男人轻.浮的口气,就愤愤回他:
“我以为啊……我以为你把人家拐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