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嫤身体恢复的很快,除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没有其他大碍,晚上有人在医院守着她,但她觉得怪吓人的,大晚上的病房外总有人走来走去,又不是什么恐怖袭击,就让父亲把人叫回去了,反正明天也要出院了。
是夜,月凉如水。女人睡不着,也不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静静坐在病床上。眸中无光,像是在想着什么。这时,她听到走廊内有声响,是脚步声还有……轮椅滑过的声音,停在了她的房门外。抬眼一看,果然有一道黑影,心一紧,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是谁,那房门就被人打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个陌生的中外混血,而他推着的轮椅上的那个人……乔云嫤眸底闪过一丝凛然,随之蹙起眉,不由将身子往床沿边靠了靠。
“你们,是谁?”
深更半夜,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乔森只是颌了颌首,兀自出去守在门外。病房内,静默一片。乔云嫤无意识地就捏紧床单,这个坐轮椅的男人,她有些怕,但又说不出来原因。
“你……认识我么?”
不然,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里,并且……看样子不是普通关系。慕衍琛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寒眉间都是冷厉。他看着病床上神色迷茫的女人,样子就像是见到了害怕的东西一般的小猫,蜷在角落的自我保护。看来,是把他当豺狼虎豹了。
“认识。”
这两个字,透着让人心颤的冷意。乔云嫤屏气,听到这人说认识,她更加愁云了。认识,可为什么她听爸爸说的过去里,并没有一个瘸腿的人啊。
“对不起,我失忆了,所以……”话语被淹没,因为她看到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在她视线中,站起来。一愣,他,脚没事啊?那干嘛要坐轮椅呢,奇怪。
“乔云嫤,玩失忆是么。”慕衍琛嘴角勾起的冷笑,步步靠近那张病床,每一步,都让乔云嫤莫名的心慌。
“不是……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是谁?我们,以前有什么关系么?”
末了,见男人步步逼近,她慌了,低唤道鳏:
“你别再靠近了,不然我叫人了!”
她根本就对这个男人没有印象,大晚上来找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慕衍琛只当是随便听一听,怎么会停下脚步,站在床沿的那一刻,女人下意识地就想张口叫人,但身子徒然被他擒住腰身,在她的错愕中,他的身子已经逼近。
“我们的关系,”薄唇靠近,带着不容后退的强势,捏紧女人的下巴,就是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在软弱时,会红着眼盈着泪看着他;在坚强时,会冷着眸勾着笑忽视他。
“很深。”
他只用了这两个字来解释,眸底的嘲弄,像是在让她自己去理解,又像是有意将她的思想引错方向。
“我不明白,你的话。”想挣脱那钳制住她下颌的手,但却发现他的力道很大,根本不容挣脱。
不明白?慕衍琛好看纤长的手指抚上女人的睫毛,乔云嫤心一紧,重重合上眼。真是个……会演戏的女孩。真失忆也好,假的也罢,反正……她都别想逃开。乔云嫤,既然当初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的我,那现在,就别想离开,到死,都别想。
“我叫慕衍琛,是你的男人。”
乔云嫤的身子重重一颤,抬起惊异的眼珠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什么叫做,是她的男人?
“你……”她刚想说什么,慕衍琛就松开她的下颌,温暖的掌心抚上女人的垂在肩上的长发,但乔云嫤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只有刺骨的寒。
“记住了,别再忘了。”
每一个字,落在她心间,像是无形的刺,让她畏惧。
他是在,警告么?
慕衍琛离开了,在幽暗的深夜,那轮椅的声音让她彷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总给人一种,无法抗拒却又心里寒颤的感觉?她的男人,这句话的深意,乔云嫤不敢再去想。
***分隔线***
如果说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是放纵的自我,那前一晚还在青城的沐之晚,这一刻已和心爱的人置身马来西亚的半岛之上。这里的海洋,与天边相连,蔚蓝的一片,真的很美。
她穿着异国风情的花色长裙,赤着脚丫,踏在浪花上,海水,也有柔软的一面。踩到的沙子,都是带着暖意。
挽着身边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他西装褪去,俊逸的脸上都是宠溺的笑意。
“好美哦!”
顾太太笑得单纯自然,来到这里,整个人都能被放松,暂时忘记所有的烦恼,忘记安意,忘记那个不该存在却又面临生死的孩子,忘记冷西爵,忘记青城的所有。只记得这里,只记得她身边的爱人。
“顾先生,给个反应呗!”
干嘛像个木头一样,只是笑。而且,还是只看着她笑。这风景不够迷人么?还是说……沐之晚抱着自恋的想法认为……她比风景更迷人。
“闭上眼睛。”
“嗯?”说让给反应,他却让她闭上眼。沐之晚娇笑一声,还是缓缓合上眼,想着莫不是这男人要像电视剧里那般,玩个幼稚的浪漫,吻她吧?
果然,那唇上的热意,来源于他。勾上他的颈,她回应着,但笑意未止。顾先生,你这套未免太过老土,但我很喜欢。
沙滩,海浪,夕阳。
彼此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借着浪花的冲刷,越发留下印记。
“你知道么,以前我就想过,当你不再是大总裁,我也不是沐之晚的时候,我们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没有金钱,没有权势,只有我和你。不对,到时候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人。”
她伸出手掌,挡住夕阳的光芒,金黄色的亮光在她指缝间透过,很美好,很温暖。
“过着,最平淡的生活。但那时候仔细想想,又怕无聊,如果整天只面对一个你,我会不会腻呢。你又会不会呢?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过你这想法。”
但后来,他离去后,她才明白。永远都不会腻,因为少一天,都是遗憾。
“那现在呢?”
顾斯城深眸下是令人眷恋的缱绻,她看得有几分痴迷,低低笑道:
“现在啊,就不敢再去奢求了。”
别说一辈子,哪怕他现在能陪着她,就足够了。还有孩子,也是一种奢望。
“觉得我不会给你一辈子?”
“不是。”沐之晚摇头,不是觉得,而是根本不存在的。偎在他怀中,她嘴角依旧挂着满足的笑意,声音细如小猫,但字字都能让他清楚听到——
“是我,怕给不了那一辈子。”
别跟她要什么一辈子,世事难料,没准,她的永远就会一不小心在哪一天终结了。只是沐之晚没想到,她的话会那么快就应验,以至于真的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回到下榻的酒店,是全面临海的海景房,蔚蓝的一片,白色的窗纱随风摇曳着。铺着红色玫瑰的情调下,女人身穿白色针织衫,微卷的长发披到腰间。不知不觉,长发已经及腰了。露出白皙纤细的长腿,赤着脚,窜入男人怀中。露天的夜景,抬头就是满天繁星。
夜里的海风有些冷,她却刻意穿的这么少,明显是又像把自己冻病的节奏。看出了顾斯城眉目蹙起的意思,沐之晚讨好的撒娇,啖了口红酒,学着他之前那样,抬起红唇,就往他嘴里送。
温热的液体下吼,身体的某个位置就升起了热意。
“会生病。”
“嗯,但我就喜欢这样。”这样穿多好,她喜欢在他面前露长腿的样子,这样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男人喉结滚动,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晚晚……”耳边,是他一遍遍的低唤,染上了沐之晚再熟悉不过的欲.念。
“嗯?”
“不是说来亲戚么,怎么今天还能下水现在还敢吹冷风呢?”顾斯城克制住下腹的某种念头,低声训斥。只见女人笑靥如花,换做是她,白皙柔软的指腹,抵着他的薄唇,红唇贴近,摩挲着回答他——
“因为,那是骗你的。”
字音落下,她的吻,带着妩媚与诱.惑,覆上他唇那一刻,彼此放出了一种叫做放纵的自我。
扣住她的肩,他反客为主,翻身就压下女人,吻变成了吞噬一般的强烈。骗他啊,那今晚要好好惩罚。
---题外话---二更会晚一些,下午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