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叶子祥我知道,在社会上名声很大!几年前坐牢刚回来,从听到的传闻来看,对这个人的评价倒是不差。”丁文冲向妻子解释。
“是啊,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们会蛮不讲理,没想到他走上来就和明哥讲道理,知道事情的起因后也直接说是吴艳丽不对!”丁玲想到当时的情景又笑了起来,“爸,你是不知道,叶子祥那个人很好玩的,他说‘虽然错了,但我不能让我身边的人受委屈’,坚持要和明哥打一架。”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都是,自己有家庭,还在外面养女人,居然还不知羞耻地到处宣称他的人!”沈美淑厌恶地说。
“他们都是在道德和法律边缘行走的人,出格的事可是做得不少。”丁文冲说。
“妈,叶子祥只是说是他的人,没有说是他的女人!”于远不同意妈妈的说法。
沈美淑不屑地说,“还不是一个意思。”
丁玲没有反驳,继续往下说,“那个叶子祥说要和明哥打一架,于远就笑着说‘你不是明哥的对手,最好还是你们一起上。’”丁玲边说,边学于远的口气,“叶子祥很生气,说明哥看不起他。妈,你是没看到,他那个样子很凶的,很吓人!于远却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还笑嘻嘻地让叶子祥找个地方,说是切磋一下就知道了。”
“爸、妈,于远当时是让明哥先送我和晓婷姐回家的,但我们俩都不肯,要一起去看明哥和他们比武。”丁玲也老实承认了是自己不回家。
“完了完了,文冲,我们家丫头要变坏了。”沈美淑焦急地对丁文冲说,又转头看着丁玲,“丁玲,好奇心害死猫!多少人都是因为好奇心而一步步被诱惑的。”
丁玲有点不高兴了,摇着沈美淑的手臂,“妈,你先听我说嘛!”
丁文冲也说:“没有那么严重,先听听女儿怎么说。”
“因为叶子祥他们是骑摩托车,我们骑自行车,所以他们先走了,”丁玲边回忆边说,“一路上于远都在教明哥怎么说,还让明哥主动承认自己会功夫,对了,他们称国术。明哥就一直点头。爸,明哥可是比于远大两岁,但于远说什么他听什么,你说奇怪吗?”
丁文冲附和了一句:“是有点奇怪。”
丁玲又把后面发生的是说了一遍,最后问:“爸,我怎么感觉好像都是于远在安排一样。”
丁文冲点头:“确实是他在安排。”
于远想藏在身后,却瞒不过丁文冲这些经历丰富的人。
“爸,你说于远会不会才是真正的高手?”丁玲问。
“你为什么这么说?”丁文冲反问女儿。
“于远这么小就会扣篮,参加什么项目都轻松拿第一。”丁玲像个小大人一样分析,“而且,于远原来在乡下,他爸爸调到实小才来到城里,明哥也是在于远到城里后才突然会功夫。今天明哥用的棍子,在于远的那套房间里我就看到过好多,再加上明哥在于远面前是真的有点像徒弟对师父一样,有一种尊重!我就忽然有了这个想法!”
丁文冲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上一支,才悠悠地说:“于远会武的可能性很大!”
“有多大?”丁玲兴奋地追问。
“至少百分之八、九十。”丁文冲又补充一句,“如果你说的事情是真的!”
“文冲,如果这个于远真的这么厉害,那不是成妖孽了吗?”沈美淑也感觉不可思议,哪有人什么都会的?
“还不止呢,妈!”丁玲兴奋地说,“我们这次元旦晚会跳的舞是他编的;唱歌学曲,区老师也让我和婷姐不要和他比,不然会打击人的信心的!”
“你这死丫头,别人厉害,你那么高兴干嘛?”沈美淑不爽地说。
“我以后有人保护了啊!”丁玲回答。
沈美淑又是一愣,看了丁文冲一眼。
“你怎么知道于远会保护你?”丁文冲淡淡地问。
“我们不仅是同学,还都是区老师的弟子,他当然会保护我啦!”丁玲回答得理所当然。
“学生就学生,还弟子呢,弟子是古代的称呼。”丁文冲不以为意。
“区老师就是说我们三个是他的弟子,还说同一师门要团结友爱。”丁玲不满地说,“对了,于远和婷姐每次上课之前都要整整衣领,认认真真地向老师鞠躬说老师好,才开始上课。我也是跟他们学的。”
丁文冲这次没有说话,一口一口地抽烟,接着又站起来在客厅踱步,最后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抬头对沈美淑说:“美淑,这次我们错了!”
沈美淑有点迷惑:“什么错了?”
“小玲学音乐的事。”丁文冲解释,“我们以为,就是学校老师对他们简单的培训,没想到区老师是在培养弟子!美淑,你忘了?我们老师称他们的研究生也是叫弟子!”
“你的意思是区老师,把小玲他们也是当作弟子对待?”沈美淑有点明白了。
“不仅如此,于远他们估计是有拜师的,所以对区老师那么尊重!”丁文冲说,“我们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区老师那个人圈里的人都知道他脾气,正直、倔强,我们从来没有听到过他有收学生学费的事情,这样一位有原则的老师愿意收小玲做弟子,是她的幸运,但你我也应该要有起码的尊重吧!”
“那肯定,原来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那一定要感谢区老师!”沈美淑也马上表态。
“小玲,你明天问问于远是不是拜区老师为师,就说是我让你问的。”丁文冲交代丁玲,“现在赶紧去吃饭,吃完饭做作业。”
丁玲回房间后,沈美淑忍不住埋怨丁文冲:“老公,你也太纵容女儿了,这样下去,一个女孩子很容易出事的!”
丁文冲拉过沈美淑的手拍了拍,安慰她:“不会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你没注意到女儿今天的表现有什么不同?”
沈美淑想了想,说:“好像懂事很多,以前的她不会去想这些事情的呀!”
“对啊,如果那个于远真是那么优秀,那在他身边的人就会受他影响,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优秀起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丁文冲耐心地向她解释。
“可是....万一......”沈美淑还是担心,“你也知道,学生时代,越优秀的男孩子就越吸引人。”
“你可以限制他们在课外的来往,但你无法限制他们在学校的接触吧?要知道,他们的大部分时间可是在学校。”丁文冲说。
“那么办?”沈美淑问。
“什么怎么办?你高一就真的懂感情了?”丁文冲打趣老婆。
沈美淑白了他一眼。
“不要去担心太多,孩子现在开始进入叛逆期,很多事情干预太多会适得其反的。”丁文冲和妻子说,“最重要的是她的学习,如果影响学习,那就不行,如果成绩不会退步,或者还进步了,那是好事!”丁文冲继续做妻子的工作,“我们两个不是也是高中就暧昧着,最后还不是相约着考入大学吗?”
“谁和你暧昧,那是你死缠着我!”虽然是老夫老妻,但提起当年沈美淑还是有点害羞。
丁文冲哈哈大笑起来,意味深长地说:“走,回房间!”
“你要死啊,女儿还没睡呢。”沈美淑嘴上小声埋怨着,但却乖乖地站起来跟丁文冲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