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公主稍稍凑近一些,刻意将声音压得更低:“哎呀,其实吧!如雪刚刚所说的那些情况啊,不过就是她们略微迟疑了那么一小会儿罢了。
可是呢,谁让我的三皇兄和五皇兄魅力太大啦,我这两位皇兄到现在都还尚未有王妃呢。
再加上他俩那出众的相貌,尤其是五皇兄,更是在众多皇兄当中显得格外出挑。
如此一来,她们哪里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哟!所以呀,就算面前摆着些许小麻烦,她们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而放弃去吸引两位皇兄的注意呢?”
说到这里,常玉公主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时茜,继续说道:“贞瑾,你平日里既要来国子监勤奋学习,又要早起上朝参政议政,同时还得兼顾提点刑狱司以及礼部的诸多事务。
这么多繁忙的工作缠身,自然也就无暇顾及其他方面啦。
至于如雪、胭脂、燕彩你们几个,虽说天天都会来到此处,但也是一门心思扑在了课业上面,全心全意地备考,同样也没能分心去关注别的事情……”
心急听八卦的时茜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好啦常玉,你还是赶紧直说重点吧。”
常玉公主轻轻地瞥了时茜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着:自从上次听贞瑾讲述了善于观察所带来的种种益处之后,自己可是下足了功夫,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人和事呢。然而,这个贞瑾也真是的,难道就看不到我的努力和进步吗?为何不夸奖夸奖我呢?
就在这时,时茜注意到常玉公主竟然白了自己一眼,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来:哎呀呀,我究竟哪里惹到这位尊贵的公主啦?怎么好端端地就冲我翻白眼呢?正想开口询问缘由,却又听见常玉公主接着说道:“我说你们呐,难道都没有察觉到最近这几天杏坛里老是发生一些奇怪的小状况吗?”
只见常玉公主兴高采烈地讲着:“有的人会冷不丁地唱起悦耳的歌;有的人会恰到好处地弹起动听的琴来添趣;更厉害的,还会轻盈地跳起优美的舞;还有些人会突然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地吟诗作对呢!
最搞笑的是,竟然还有人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地就崴了脚,然后就那么凑巧地朝着我五皇兄的方向倒了过去。
好在我五皇兄身轻如燕、动作敏捷,一个闪身就轻轻松松地躲开了,这才没有被砸到哟。哈哈……”说到这儿,常玉公主似乎想起了当时那滑稽的场景,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时茜听后惊得目瞪口呆,赶忙说道:“啊!常玉,这么精彩的场面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到呢?这也太不应该了吧!
靖王殿下和我一样,都是每隔一天来一次国子监,再上一天的早朝呢。所以,靖王殿下在的话,我应该也在的呀!”
常玉公主说:“贞瑾,那天你在的呀!不过,那时候不知道,你在想啥呢?又在发呆了。后来,五皇兄还一个劲儿地跟你解释呢。”
常玉公主这么一说,时茜就想起来了,现在皇帝给自己安排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只能见缝插针地找时间和小凡等法器修炼。所以,在别人玩耍聊天的时候,时茜就会进入冥想状态,和神识气海里契合的法器小凡等一起修炼。
时茜说:“常玉你说的是前两天那事儿。我当时看到有人摔倒在地,还挺奇怪的,这杏坛的地面这么平,路上也没个凹凸不平的,这人是怎么摔倒的,难道是自己左脚绊右脚,现在想想,还真让我瞎猫碰着死耗子给蒙对了。呵呵~”
时茜明亮的眼眸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白皙的肌肤恰似羊脂白玉,细腻而光滑。这一笑,仿佛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
站在一旁的如雪、胭脂、燕彩和李锦绣等人,瞬间被时茜的笑容所感染,纷纷掩嘴轻笑起来。一时间,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宛如一曲美妙动听的乐章,在空中回荡着。
这欢快的笑声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人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时茜她们所在的方向,好奇地打量着这群美丽动人的女子。
那些心怀叵测的女子们,看到此情此景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情绪。她们暗自思忖道:“这郡主贞瑾伯爵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诚然,她生得确实颇为俊俏,可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论容貌,我丝毫不逊色于她,甚至犹有过之。为何偏偏这贞瑾伯爵能够如此轻易地就吸引住靖王和辰王的目光呢?”
经过数日以来的暗中观察,这些被精心挑选出来,预备与他国进行联姻的女子们逐渐洞悉了其中的端倪。原来,靖王和辰王的心早已系在了贞瑾伯爵一人身上,对于其他女子根本视若无睹。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她们深知自己已然毫无机会可言。
时茜一直以为那些被挑选出来准备与他国联姻的女子是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自己将要肩负起与他国联姻的重任。殊不知,实际上这些女子们对于与他国联姻此事可谓是心知肚明。皇帝之所以下令让她们进入国子监学习,其真正目的乃是要为她们增添光彩,并增加一些竞争的筹码。
毕竟,她们皆出身于各自家族中的庶出之女,相较于那些嫡女而言,地位着实不够尊崇。因此,若能赋予她们“才女”之名头,无疑会令她们看起来更为出色和引人注目。
然而,这些女子并非未曾想过拒绝。只是,她们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和资本。于是,心中充满着不情愿和不甘心的她们就将目光投向了,与她们在国子监学习的靖王以及辰王身上。
倘若能够有幸得到这两位王爷的青睐,那么她们不仅可以成功地避开与他国联姻这般凄惨的命运,更有机会一步登天,实现名利双收的美梦。
可惜的是,在经历了数日的试探之后,无论是辰王还是靖王,始终都表现得无动于衷,丝毫未对她们产生任何兴趣。
面对这样的结果,这群女子无奈之下只得改变策略,将目标转移到了十三皇子的身上。
虽说十三皇子的身份地位较之于辰王和靖王略低一筹,但无论如何,他终究也是皇室血脉,贵为皇子。而且再过不久,待到十三皇子年满二十岁行弱冠之礼时,便也要受封为王了。如此一来,嫁给十三皇子他也能成为王妃,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那些女子们心中对于时茜的怨念犹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这强烈的怨念竟然导致与时茜相契合的乌鸦嘴符箓毫无征兆地自行启动了!乌鸦嘴符箓在时茜神识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向时茜发出示警信号。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时茜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正被一群女子团团围住的十三皇子那边。仅仅只是这么随意的一瞥之后,时茜就迅速地转过头来,对着李锦绣说道:“芸安,你快看呐,十三皇子正在向你求救呢!你怎么还不赶紧过去解救他呀?”
李锦绣听到时茜这番话语,顿时心头一紧,连忙顺着时茜所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她看到十三皇子的视线正努力地穿过重重包围,直直地朝着她们这个方向投来。就在这时,因为李锦绣也看向了十三皇子,两人的目光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空中交汇碰撞在了一起。
当十三皇子的视线与李锦绣的目光相互接触的那一刹那,他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竟然又向上抬高了好几度,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但却充满深意的笑容。
时茜瞧见李锦绣不过是朝着十三皇子所在的方位匆匆瞥了那么一眼之后,便再无其他动作了,就继续道:“芸安,十三皇子来咱们这个院子,其目的就是专程前来给你辅导课业的哟!所以,你绝对不能够眼睁睁地瞧着十三皇子他被人欺负而不闻不顾!倘若真这么做了,那你就太不厚道啦!”
听到这话,李锦绣红着脸,抬起头来轻声道:“贞瑾,你切莫胡说!十三皇子他哪有受到什么欺负嘛,她们只不过是想要向十三皇子请教一些关于课业方面的问题罢了。”
时茜摇了摇头,反驳说:“芸安,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们表面上看起来似乎的确是围绕着十三皇子询问有关课业之事,但实际上她们心底里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恐怕只有她们自己最为清楚了吧?”
就在这时,常玉公主也附和着开口言道:“没错没错,芸安,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呀!这些女子们围聚在十三皇兄身旁,真正的意图恐怕并非单纯只为了探讨学业那么简单哦!依本公主之见呐,你着实应该赶紧过去助十三皇兄摆脱当前这种窘迫的局面才对呢!”
李锦绣听到时茜和常玉公主都如此建议,心中不禁一动,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十三皇子所在的方向。就在这时,她恰好捕捉到了十三皇子朝她投射过来的视线,那眼神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
李锦绣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下定决心站起身来,轻声说道:“今日先生所讲的课业实在太过深奥,其中有许多地方我都未能完全理解。既然如此,我理应前去请教十三皇子,请他为我补课并详细讲解一番。”
说完这番话,李锦绣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十三皇子走去,望着李锦绣的背影,常玉公主与时茜,开口说道:“贞瑾,咱们要不要一同跟过去?”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不必了,常玉。芸安她自己能应付。”
常玉公主听了时茜的回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不过,常玉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李锦绣的背影,然后才将头转回来面对时茜,道:“贞瑾,前些日子咱们前往平西侯府参加宴会的时候,当时我分明瞧见芸安脸上的印记已经消失不见了啊!可为何来到国子监学习之后,那印记却又再度出现了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时茜闻得此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李锦绣与凤凰再度完成契合之后,那印记宛如灵动的精灵,能够随着李锦绣的意愿,自由自在地移至其他部位。那日前往平西府赴宴,李锦绣唯恐脸上的印记会搅扰其他宾客的雅兴,遂将其悄然移至手腕处,嘴上却轻描淡写地道:“哦!那日芸安想必是让如宝将印记隐匿起来了吧!”
常玉公主奇道:“如宝?”
时茜答道:“如宝乃是芸安为凤凰所取之名。此乃完成契合的关键仪式之一。”
常玉公主颔首表示明了,旋即将话题转回最初,言道:“贞瑾,此次校考出题人乃是石太傅,你道石太傅会给咱们出何种题目呢?”
时茜面露难色道:“常玉,你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虽说如今我与石太傅同朝为官,可石太傅乃男子,我为女子,故而,我俩私下从未有过交谈。”
常玉公主恍然大悟道:“我真是急昏了头。”话毕,稍作停顿,十几秒后,常玉公主忽地言道:“贞瑾,要不咱们去石家找沁儿玩耍吧!”
时茜赶忙道:“常玉,此举万万不可。你难道忘却了那科考舞弊案人犯的凄惨下场?”
常玉公主微微蹙起秀眉,仔细思考着时茜方才所说的话语。须臾之间,她心中暗自思忖:这话说得倒也不无道理。一时间,常玉公主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约莫过了一分钟之久,常玉公主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缓缓开口对时茜说道:“贞瑾啊,依本公主之见,你的运气向来要比寻常之人好上许多呢。既然如此,不若你来猜猜此次校考的命题可好?说不定还真能被你给蒙对了呢!”
时茜闻听此言,不禁掩口轻笑起来,娇声应道:“哎呀,常玉你可真是会说笑呀!你这般讲,我反倒更是不敢胡乱猜测啦。若是一个不小心真被我给猜对了,那岂不是要闯出大祸来嘛。”
常玉公主一脸不解地看着时茜,疑惑地问道:“贞瑾,你这又是何意呢?为何你会觉得一旦猜中了就会不得了呢?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唉……常玉你有所不知啊。即便我当真侥幸猜中了命题,恐怕旁人也断不会相信这仅仅只是我的运气使然。
他们定会疑心有人暗中相助于我,从而认定我是作弊才知晓了答案。到那时,纵使我有千张嘴、万种理由,也是难以自证清白的呀。”言罢,时茜在心里说自己早已通过让小凡读取石太傅的人魂记忆获知了此次校考的命题。
可自己不能说,不是自己不想与常玉等人分享这个消息,而是自己身上有太多……比如祖父阴魂,若是自己把命题泄露出去,就算常玉她们不会胡思乱想,其他人难保不会多想。
就在此时,如雪轻轻开口说道:“常玉啊,以我的观点来看呢,这次校考的命题呀,大概率会围绕着国家和君臣关系之类的展开啦。毕竟那科举考试所考察的重点不也就是这些方面么?”如雪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
然而,常玉公主听了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反驳道:“我们可不是要去考取状元哟,所以我觉得未必就会考到关于我们国家君臣之道这么高深的题目呢。”常玉公主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疑虑。
时茜听了,出声附和道:“常玉,我倒是赞同如雪的看法哦。虽然说咱们身为女子,又是公主、郡主、贵女,确实不需要像那些男子一样去争夺状元之位。
但是不管怎么讲,咱们始终都是西周之人呀,对于国家大事还是应该有所了解才行呐!”
常玉公主听闻此事后,不禁面露忧色,秀眉微蹙地说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呢?这几日先生授课之时并未提及这些要点啊!”她一边轻轻咬着下唇,一边焦虑地来回踱步。
这时,时茜赶忙走上前来,伸手轻拍常玉公主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常玉莫急,关于此次校考之事,你无需过于担忧啦。毕竟我们又不是去争夺那状元之位,没必要口若悬河、舌灿莲花。
只需牢记一点,便是清楚知晓自己身为西周之人,必须要忠诚于西周,更要忠诚于西周的国君即可。”
时茜心想根据小凡读取到的石太傅人魂记忆,石太傅心中的盘算,只要参加校考的女子能够如她所言这般表达出对西周和其国君的忠贞不二之情,那么便算是通过考核了。
在石太傅的心里,女子们只要只知道忠于国家忠于君王就合格了,难道还指望女子治国理政上阵杀敌吗?那还要男子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