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朝夕的衣服没几下就被撕毁了,她雪色的身子上被丁嘉楠掐上了好一些青紫痕迹。他像兽一样,埋下头,从她的脖子开始啃咬……
童朝夕尖叫了几声,悲愤地质问道:“丁嘉楠……我守了你三年,爱过你五年多……看在这五年的份上,你就这么对我?凭什么啊?就凭你救过我,我就拿这么多来还吗?你不要救我,让我淹死在海里多好……”
丁嘉楠正在撕扯她裤子的手停下来了,他慢慢地抬头看她,双目赤红。
时间仿佛静止住撄。
童朝夕嚎啕大哭起来。
“朝夕……”丁嘉楠跪坐起来,把她揽进怀里,手在她的背上轻拍,喃喃地说道:“我是着急了……我不想你走。你知道吗?我其实也倦了,我也不想干了,但是不是干不行啊……”
童朝夕推了他两把,没能推开。
“朝夕,我真不想这样的……”丁嘉楠弯下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长长喘息,“我真的、真的不想干了的。在学校里,你朝着我扑过来的时候,我就不想干了的。你守我三年,我却不能靠过去了……我也难受的,你相信我,我真的难受。你和他那么好了,你看到他就笑容满面了,我嫉妒得快疯掉了你知不知道?偿”
“那也是你走了,你抛下我走了。”童朝夕用力捶了他两拳。
“是啊,是我走了……我身不由已,懂不懂?身不由已!”丁嘉楠把她往怀里用力摁了几下,疯狂地叫道:“你就不能听我的吗?能守三年,就能继续守下去,守十年三十年!”
“你作梦啊……丢下我欺骗我,还妄想我继续守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看你现在怎么对我,凭什么我还要守着你?”童朝夕又是几巴掌盖过去。
她眼泪鼻涕乱乱,一头长发凌乱地缠在一起,瞪着泪盈盈的大眼睛,嘴巴也被他咬伤了,像个小疯婆子。
丁嘉楠捧着她的脸看了会儿,慢慢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你多生气,多愤怒,我决定的事不会更改。他敢来,我就杀他。当着你的面杀。”
“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童朝夕双唇颤抖,指着他想骂,居然找不到什么词可以形容这人,这心情。
“我就是这样的人,朝夕,你认命吧。”他扣好衣扣,淡然地看了她一眼。
“我不认命。”童朝夕抓起枕头丢了过去。
“你会的。当他死了,你就没有人可以指望了。”丁嘉楠残忍地冲她笑笑,摔门而去。
童朝夕一身冷汗淋漓。
丁嘉楠突然带她回来,肯定有他的原因,不然他好不容易经营到今天的成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这么恨晟非夜,说不定晟非夜已经在布局捉他……
思及此处,童朝夕反而镇定了。丁嘉楠慌张了,晟非夜他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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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过去,童朝夕没能离开房间半步,丁嘉楠也没来烦她。
一夜未眠,也没人给她东西吃,饿得肚子都要贴后背了。
阮娇来了,站在窗子外面,踮着脚尖看她。
童朝夕想,若晟非夜把这里灭掉了,阮娇一个人会去哪里?就这么看阮娇,她简直就是洪荒大地里的一株木棉花,单纯热烈。挺可惜的,生活在这么一个地方。
“姐姐……”阮娇大声叫她。
童朝夕走到窗边上,安静地看着她。
“小姐,这里不能来。”那些男人走过来,想让阮娇离远一点。
“走开,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阮娇横了那些人一眼,转头看童朝夕,大声问道:“姐姐,你不和我抢嘉楠哥的对不对?”
丁嘉楠那破玩艺儿,让晟木槿伤心,让这小姑娘倾心,他凭什么?
暖男的外皮有毒,能让女人万劫不复。
“姐姐。”阮娇又拍窗户。
童朝夕犹豫了一下,推开了窗子。
“如果你抢嘉楠哥哥,我会让爸爸杀了你。”阮娇的手伸进来,指向她的鼻尖。
童朝夕心中一动,挥手就打向阮娇的手指头。
阮娇手下垂时,把一只小小的纸团塞到了她的掌心。
“记住喽。”阮娇转身跑了。
童朝夕飞快地关上窗子,缩回被子里去看纸条。
“晚上舞会,往右侧第三个门走。除了阮娇,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纸条上的字和上午的那个出自同一人的手。
看来晟非夜已经到了!但是阮娇可是大先生的女儿啊!阮娇如果是想陷害她怎么办?
童朝夕很焦灼,气都透不过来了。
你瞧,这像不像拍大片,飓风营救那一类型的大戏?我们看电影,总觉得那些人是编造出来的。但是这些事真有可能发生。落在人身上的时候,时时会让你觉得如坠噩梦。清醒之后,又不得不咬紧牙关面对一切。
童朝夕把纸条冲进马桶的时候就想,怎么把纸条不吃了呢,如此之饿,纸条也能填肚子啊。
咦……这时候她居然还能有如此逗逼的念头,真是有童朝夕的风格啊。
门开了,有几个黑瘦的女人走进来,拎着两桶开水往她面前一搁,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话,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洗洗干净。”见她不动,有个女的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我不用洗。”看着滚烫的水,童朝夕心里生惧。这是想把她烫熟呢?
“杀猪之前也会把猪洗干净的。”另一个女人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黑牙,盯着童朝夕的眼晴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童朝夕就算当猪,也得是有着长长獠牙,攻击力爆棚的野猪才行。她瞟了几个女人一眼,一手拎起一桶水进卫生间。
那几个女人居然跟过来了,童朝夕直接把门一关,锁紧,任凭几个女人在外面干嚎着拍门。
“吵什么。”丁嘉楠的声音传了进来。
童朝夕赶紧往桶里掺凉水,免得这野兽真的把她往开水里面摁。
“朝夕,出来吃饭。”丁嘉楠在外面敲门。
童朝夕打开一条门缝,蛋炒饭的香味往卫生间里飘。他站在门口,那几个女人显然对他很畏惧,早就闪到一边站着去了。
桌子上摆着蛋炒饭,他手上捧着一套和阮娇身上一样的水蓝色“奥黛”。这是越南的国服。
童朝夕看了看他,把衣服接了过来,又缩回卫生间。身上的衣服昨天就被他给撕坏了,勉强打了好几个结才让衣服勉强遮住身体。
“朝夕,不生气了吧?”他在门外问她,语气居然有些软。
“你说呢?”童朝夕换好衣服,打开门出来。
“你真好看。”他上下打量她,笑了笑。
他怎么就能做到像没事人一样?心肝都换成石头的了?童朝夕走到沙发边上,拿起了饭勺。
她实在快饿死了。
“等下的舞会是为阮娇的生日举办的,我会向大先生提我们结婚的事。你不要乱说话。能做到吗?”丁嘉楠坐下来,手掌轻轻地抚过她有些打结的头发。
不是因为晟非夜过来?
童朝夕有些吃惊,那让她往第三个门跑,跑到哪里去?莫非是她的亲生父亲想救她?
“怎么了?吃啊。”丁嘉楠咧嘴笑笑,小声说:“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什么好消息?”童朝夕转头看他。他说的好消息对她来说,保证是噩耗!
丁嘉楠的嘴角咧得更开了,“晟非夜被抓来了,你说我杀不杀他?”
果然是噩耗!
“你骗我的吧?你能抓到他?作梦呢。”童朝夕翻了个白眼,继续吃饭。
“哎……”丁嘉楠又抚她的头发。
“你别碰我了。”童朝夕厌恶地打开了他的手。
“朝夕,真的,我真的抓到他了。所以我昨晚都没来陪你。”丁嘉楠挑了挑眉,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舞会的时候,我会把他献给大先生,我要他亲眼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你想好,说错一个字,他就会多难受一点。”
“大先生好像更欣赏他。”童朝夕紧握着饭勺,想直戳他的眼睛。
丁嘉楠摁下她的手,笑着说:“大先生要对他忠心的人,晟非夜不是。但晟非夜有钱,为了你,他会愿意把所有的钱转进大先生的名下。”
他说完了,飞快地往她的嘴上轻啄了一下,小声说:“快吃吧。过一会儿有人来接你过去参加舞会。今天晚上让我高兴了,从明天起,我天天让你高兴。”
童朝夕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急如焚。晟非夜真的被抓来了吗?那她还要不要按着那张纸条上的要求逃跑?
几个女人一直站在门外,凶神恶煞地盯着她。眼看夜色降临,童朝夕更加的焦灼。她拿不定主意,到底怎么办?
舞会是露天的。
别墅前院美轮美奂,布置了鲜花拱门,长长的白色自助餐台上铺着华丽的桌布,放着欧洲宫廷式的烛台、花瓶。各种鲜美的面包,蛋糕摆满了餐台。
但童朝夕一下就傻眼了,第三个门是哪里?
阮娇打扮得很漂亮,戴上了水晶发冠,穿着粉色的篷篷裙,一蹦一跳地追着丁嘉楠走。
她被带到了大先生的面前。大先生戴了面具,乌黑的眼睛盯着她不放。
“大先生不敢见人吗?”她抿唇笑笑,不客气地嘲笑道。
“你胆子真大。”大先生也笑,声音嗡声嗡气地传进来。
“哦……丁嘉楠说要给我撑腰。”童朝夕朝后面指了指。
“哼!”大先生的语气一下就冷了。
童朝夕能看出来,大先生对于丁嘉楠抛下姜家的身份跑回来非常不满。这种不满已经影响到了丁嘉楠在这里的地位。
“坐着吧,你能不能好好地活下去,就看今晚了。”大先生显然对童朝夕也不怎么喜欢,阴冷冷地说了一句,拔腿走开。
童朝夕拿了一个面包,坐到一边去吃。逃跑也要力气,刚刚那份蛋炒饭,她没吃好。
花园里人多,一大群悍匪扮成了绅士模样,西装革履,头发油亮,但依然挡不住满目凶光。
她悄悄打量花园四周,实在分不清哪里算是第三个门,她又要怎么跑,阮娇又到底能不能信?
前面突然响起了一阵躁动声,她寻着那声音看去,猛地站了起来——
他们真的把晟非夜带来了。他头上还罩着黑色的布袋子,双手紧紧捆住,有人拉着绳子,有人在他身后推他。
童朝夕太熟悉他了,就算他的脑袋被完全蒙住,就这走路的步子,就这副气势,除了他没有别人了。他和她一样,就算是被人摁在地上用刀比在脖子上,还得当自己是长着尖尖獠牙的野猪的那种人物,死不服输。
“你看。”丁嘉楠绕到她的身后,幽幽地说道:“我说过了吧,我把他抓来了。”
“混蛋。”童朝夕把面包往他的脸上丢。
丁嘉楠环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抱,低声说:“朝夕你再打我,我就要让他难受了。”
童朝夕现在就一个念头,死也和晟非夜死一起去!
晟非夜的头套被人拽下来了,他甩了甩头,视线飞快地掠过众人,停在童朝夕的脸上。
童朝夕咬咬唇,推着丁嘉楠的手,想走过去。
“晟先生,欢迎你来这里。”大先生走过去,伸长双臂,乐呵呵地和他打招呼。
晟非夜朝童朝夕笑笑,转头看大先生。
“这里真难找,我找了这么多年。多亏你们的得力干将丁嘉楠,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大先生还是笑,扭头看了看丁嘉楠,眸子里闪过一抹凶光。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大先生沉吟了一声,低声说道:“是他告诉你?还是我们这里有人通风报信。”
“你问问你的丁先生。”晟非夜唇角轻扬,沉着地说道。
“他?他是不可能出卖我的。”大先生自信地说道。
“当然,他不会出卖你。”晟非夜点头,微微一笑,“但他有点蠢。”
“晟非夜,你死到临头了,这么嘴硬还有什么意思?朝夕不过是和你玩玩,陪着我哄你的。”丁嘉楠的手指在童朝夕的腰上掐了掐,堆起了一脸的笑容。
“哦,那她和我玩得真的非常开心。”晟非夜挑了挑眉,淡淡地说道。
“既然来了,不如把你的钱都奉献给我们大先生吧。”丁嘉楠大声说道。
“大先生和我有别的合作,你就不要管了。”晟非夜盯他一转,抬起了双腕,“解开吧,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大先生挥了挥手指,让人把晟非夜手腕上的绳子解开。
“大先生,你不能放开他,他诡计多端……”丁嘉楠脸色一沉,厉声说道。
“我做事,还不需要你指手划脚。”大先生又转头盯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
丁嘉楠楞住了,眉头紧锁,慢慢后退了几步。
大先生的视线回到晟非夜身上,又换了副笑脸,“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给丁嘉楠的车上、鞋上,还有手机里全部装了追踪器。”晟非夜挑了挑眉,不慌不忙地说道。
大先生脸色骤变,若是这样,那么他这里完全暴露了!
“大先生放心,我是个商人,并且恩怨分明,我只需要接回我的人,还有……让我讨厌的人闭嘴。”晟非夜慢慢转头看向丁嘉楠,嘴角又勾了起来。
“老师,别听他的!装追踪器?你开什么玩笑?我的车我的手机都是另外备的,你能装?”丁嘉楠脸庞扭曲,大步走了过来,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晟非夜耸耸肩,抬起右手手腕。
四周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
“别这么紧张。”晟非夜露出手表,轻轻一摁。丁嘉楠的手机嘀嘀响了起来。
“一个这么像丁嘉楠的男人来到我们家,我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当成没看到?”晟非夜笑笑,嘲讽道:“你每天的行踪我都监控了,别说车子手机鞋子,你家里面我还装了好几个摄像头。你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这样得力干将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真难为你们居然还能藏上这么多年。”
丁嘉楠脸色骤变,双拳握得咯嘎地响。
“废物。”大先生转头,挥手就是一巴掌招呼上了他的脸。
丁嘉楠回来挨了两次打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大先生,我只要我的人平安,你们做什么事跟我没关系。你住在哪里,在干什么,我也不想管。”晟非夜把手表取下来,递给大先生,“这块表送您,我们公司独家定制的款式,若您还想要这样的,我们公司可以批量生产。”
大先生抓过手表,阴冷冷的眼神紧盯着晟非夜。
“没人想给自己找麻烦,也没有人不想发财。”晟非夜笑了笑,低声说道。
大先生往回走了几步,扭头看他,低声说:“你留在我这里,娶我的女儿。我们成为一家人,怎么样?”
脑子进了水吧?童朝夕真觉得这些人好天真,晟非夜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晟非夜笑了,轻轻摇头,“不可能的,我们出身不一样。我是贵族,你们……”
他环顾四周,摊了摊手,继续说道:“你们太低贱了。”
“你……”大先生勃然大怒。
“而且我这个人比较专一,童朝夕这女人是我挑中的,只要她做我的女人一天,我就要对她负责一天。不然传出去,别人会说我晟非夜没本事。”晟非夜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
“老师,他既然来了,绝不能让他走。”丁嘉楠走到大先生身边,从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先让他把钱吐出来才对。”
大先生盯着他看了几秒,又扭头看晟非夜,小声说:“这个人手里资源丰富,钱,我倒不在乎。我就是要他手里的资源和人脉。你去,准备点好东西,要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上瘾,为我所用。”
“您真的要用他?”丁嘉楠咬牙,低声说道:“他这个人是不可能给你办事的。而且……”
“而且他会对付你?呵,你自己争气一点。赶紧去办事。”大先生淡漠地说了一句,大步往前走去。
丁嘉楠眯了眯眸子,转头看向晟非夜。晟非夜这个人若真的在这里留下来,他的日子就难过了。也不知道大先生着了什么魔,居然打起了晟非夜的主意。这主意,到底是谁给他出的?
他走回去,用力挥了一下手,“把他带下去。”
“老公。”童朝夕扒开人群,想走近他。
“听话。”晟非夜朝她笑笑,做了个OK的手势。
3?童朝夕停下脚步,往他走的那个方向看。那是一排橄榄树,树后面隐隐露出瓦片。
所说的第三道门是那边的门吗?
童朝夕停下脚步,眼睁睁地看着晟非夜被他们带走。现在跑?若她跑了,丁嘉楠会不会对晟非夜痛下毒手?
“走啊。”有个人从他身边过去,沙哑地说了一句。
童朝夕一个激灵,飞快地扭头看。身后有好几个人过去,不知道是谁和她说话。
她定了定神,撒腿就往橄榄树丛边走。
阮娇看了她一眼,大声叫她,“姐姐……”
她加快了脚步。
“站住。”有男人大声叫她。
她拔腿就跑。像兔子一样,窜过了橄榄树林,冲向那边的矮墙。墙上果然有铁门,隔着一百米有一扇。她在奔跑中辨认了一下第三道门,猛地冲了过去。
铁门没锁,应该是事先打开的。她冲过去,直接把铁门锁上了。
身后的男人穷追不舍,但到了铁门边他们出不来,放声大骂。
“童朝夕,你给我滚回来。”丁嘉楠抓着铁门栏杆,怒气冲冲地咆哮,“我会杀了他。”
“随便你,我再换一个男人!”童朝夕头也不回地往夜风深处跑。
摩托车的马达声从一侧传过来,她定晴一看,有个骑手就在路边朝她招手,她冲过去,麻利地爬上了摩托车。
“坐稳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让她有些意外。好像就是老太太的那位太极剑老师!
“你是谁啊?”她大声问道。
男人不出声,摩托车开得像火箭。
“他怎么办?”童朝夕又问。
“看他自己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怎么能这样……把他弄出来啊。”童朝夕急了。她这是把晟非夜一个人丢在里面了?
“有能耐进去,就有能耐出来。”男人大声说道。
童朝夕扭头看,后面已经来了追兵,数十道光直刺过来。
能逃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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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嘉楠气急败坏地冲到了晟非夜面前,挥拳想打他。
“晟非夜,你到了这里,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
晟非夜直接抓住了他打来的拳头,冷笑道:“丁嘉楠,起码我不必装成别人。到了现在,你还有多少利用价值,你心里有数吗?”
他戳到了丁嘉楠的痛处!他挣开晟非夜的拳头,退了两步,歪了歪脑袋,“那我们就走走看看。”
他拍了拍手,几个男人走过来,摁住晟非夜,拿着针管要给他注射。
晟非夜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突然发力,夺过了针管,直接一针管扎进了面前男人的脖子里,把药水全推进了男人的血管。
丁嘉楠用了十倍的剂量给他,那男人当场就一头栽到地上,口吐白沫,没一会儿就死了。
“想我死啊?”晟非夜抛了抛针管,笑着看他。
“这里多的是这东西。”丁嘉楠挠挠眉心,又打了个响指,“你有力气,你就慢慢来。我陪你。”
他拖开一张椅子,稳稳地坐了下来。
晟非夜抛着针管,也拖过一张椅子坐下。
“丁嘉楠,姜家知道你的这件事,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追查你。在这种情况下,大先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方又受到了威胁。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化险为夷。那就是我带着你的尸体回去,我能成为英雄,而大先生这里又恢复宁静。各自发财。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大先生您说呢?您也是个商人,我也是。”
晟非夜说着,转头看向窗外,笑了笑,“说实话,丁嘉楠的能力始终差了点。钱也没能带回来,身份也丢了。您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换个新人了。当然,我不会是那个人。像我说的,我们不是一路人。但是,如果彼此可以提供一些便利条件。你偶尔能帮我除掉几个人,我偶尔能帮你铺一两条路,这种事还有合作的可能性。商人,必须条条大道都通
天。”
丁嘉楠猛地一个激灵,转头看向外面。
大先生的身影晃动了一下,慢慢走开。
“老师。”丁嘉楠跳起来,大步追了出去。
大先生的脚步不停,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丁嘉楠追上他,小声说道:“晟非夜这个人一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会离间我们……”
“你不必说了,你看看你办的事。莫名其妙地跑回来,还把人给我招回来了。”大先生打断他的话,怒气冲冲地说道:“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丁嘉楠脸色死灰地看着他的背影,脸庞渐渐扭曲。
大先生回到房间,取下面具往旁边一丢,恨恨地说道:“没用的东西。”
站在门外的男人就是之前从医院把童朝夕带回来的人,他走进去,反手关好门,低声说道:
“大先生,就像晟非夜说的,姜家穷追不舍,对我们来说真没好处。最近风声紧,兄弟们都不能出去。我看晟非夜的建议不是没道理,我们得提前谋划好才行。这地方也不能留了,赶紧走吧。”
大先生长长地吸气,转头看他,低声问:“你说,晟非夜要留吗?”
“当然不能留,跑掉的童朝夕也不能留……丁嘉楠更不能留!这小子已经不服管了,我看他翅膀硬了,迟早会来对付你。”男子往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
大先生抚了抚额头,慢慢地坐下去,小声说:“但他跟我这么久了,我舍不得啊。”
“当断则断。”男子眯了眯眼睛,一脸阴险地说道。
“你说,这地方真是丁嘉楠不小心透露的?还是内线还在?”大先生拧眉,不安地说道。
“若真有内线,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有人找过来呢?是丁嘉楠这事没办好。”男子摇头。
“哎……”大先生往后靠,瞪着眼睛,盯着窗外的月光发怔,半晌过后,他才小声说:“今天是娇娇的生日,没好好给她过。这样,你先带娇娇走吧。送她去法国,多安排几个人照顾他,别回来了。”
“知道了。”男子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他,“你为什么要说让晟非夜娶娇娇?”
“他若说娶,我马上就杀他。那就说明,他根本就是假心假意,想搞名堂。”大先生冷笑,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抚了几下茶壶嘴,喝了两口。
“但他现在也是在搞名堂,他把童朝夕弄出去了,还是得把他杀了才对。”男子阴恻恻地说道。
“所以说,这是他的本事,呵,我就要弄明白他是怎么办到的。”大先生吸了口气,小声说道:“这个人不简单,我真想让他给我办事啊。现在人才难找啊……”
“他怎么可能为我们所用。”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但他有弱点,他有爱人。”大先生歪了歪嘴,小声说:“有弱点的人就有合作的可能。找到童朝夕之后,扣住她,先别送回来。等晟非夜帮我们办好了事,成了一家人,就好说了。”
“丁嘉楠怎么办?姜家那里也不简单。”男子问道。
“行了,老疤,我知道你看他不顺眼……”大先生盯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让他先在这里住着。等我想想好再说吧。”
“大先生,我是为您着想。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您放眼里了,这次一声不哼地就跑回来,下回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老疤不服气地说道。
他正说话时,大先生突然捂住了肚子,慢慢往下倒。
“大先生你怎么了?”老疤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
大先生脸色铁青,嘴唇发乌,眼睛鼻子嘴巴都在往外淌血……中毒了!
“您怎么了?”老疤慌了,赶紧扭头叫人。
“老疤,你居然敢对大先生下毒手!难怪晟非夜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看来你就是内线。”丁嘉楠带着人冲进来,冷笑着让人把老疤摁到了地上。
老疤恍然大悟,瞪着丁嘉楠大叫:“丁嘉楠你敢对老师下手。”
丁嘉楠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冷笑道:“闭嘴吧。”
大先生已经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在哆嗦。
“老师,慢走。”丁嘉楠弯下腰,看着他的嘴角缓缓上扬。
大先生伸手抓他的衣领,张张嘴,又是一口血怄出来。
“我不管是谁挑拔的,总之,我受够了你们管着我。以后这里我作主,懂吗?”丁嘉楠笑笑,踢开了他的手。
大先生的手垂下去,眼睛还直直地盯着他。
丁嘉楠转过身,看了一眼老疤,笑着说:“把这蠢货送去当货源。”
老疤一脸骇然地看着他,破口大骂。
丁嘉楠得意洋洋地往关着晟非夜的地方走去。现在这里他作主了,还有谁能拦得住他?晟非夜在这里,童朝夕就跑不掉。
门口那些人全躺下了,晟非夜不见了!
“人呢?”丁嘉楠恼火地转身,愤怒地质问道。
“不知道啊。”跟着他过来的人连连摇头。
“去找啊。”丁嘉楠气得一拳打倒了面前的几个人,大步往院子外面走,“给我找出来。”
他带着人,刚刚走到院子中间,脚步猛地收住了。
明明在他眼前吐着血倒下的大先生,居然就站在那里,正阴沉着脸看着他。晟非夜也在他身后站着。
“老师,我早说这头狼靠不住了。”老疤阴冷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丁嘉楠浑身热血疯狂地往上涌,他转过身,掉头就跑。
老疤一脚绊倒他,一把刀直接扎进他的手掌,把他钉到了地上。
“你怎么知道的?”丁嘉楠痛得脸色惨白,看着大先生问道。
“嘉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没事去碰我的茶壶干什么?我的茶壶都做了记号,挪动一毫米,转动一个角度,我都知道。”大先生冷笑,走过来踢了踢他,“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要怎么对我。”
“大先生,那我们就这样合作吧。我带他回去见姜家人,我们合作愉快。”晟非夜走过来,向大先生伸手。
大先生盯着他,久久不肯伸手。
“您有什么好怕的?我有家有业,有妻有子,我也想活得天长地久。”晟非夜伸着的手,不肯收回来。
大先生终于把手伸了过来。
“丁嘉楠……永别了。”老疤咧着嘴笑,拔出刀,又往丁嘉楠的肚子上扎了一刀,“这刀是送给你的,祝你今后过得红红火火。”
丁嘉楠缩成了一团。
晟非夜让人抬起丁嘉楠,往车上一丢。
“真让他走?”老疤还是不放心。
大先生眯了眯眼睛,小声说:“走着瞧。”
“他给了多少钱?”老疤又问。
“丁嘉楠没能拿回来的一千亿,另加了五百亿。”大先生转头看他,低声说:“另外,他承诺给娇娇贵族的身份。”
“他也能用娇娇威胁您。您有钱了,去哪里不能给娇娇买到最好的身份?现在的黑
客,美国的最厉害,能给娇娇包装成公主。”老疤提醒道。
大先生背着双手,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好几趟,手指勾了勾,在老疤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疤连连点头,露出一脸喜色。
“以后,你就是我的继承人了。”大先生拍着他的肩,笑嘻嘻地说道。
老疤眼睛贼亮。
————
晟非夜一路开着车,直奔约好的地方。
童朝夕和太极剑教练就在树林里等他,见他过来,童朝夕撒腿就跑,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没事了吧。”童朝夕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
“没事,我们走。”晟非夜把她推上车,让教练开车,他坐在后面紧紧地抱住不停发抖的童朝夕。
“丁嘉楠怎么在这里?他为什么肯放你们出来?”童朝夕发现了躺在后面的丁嘉楠,惊讶地问道。
丁嘉楠被捆起来了,嘴也堵上了,衣服上全是血,却还不肯放弃挣扎。
“大先生放弃他了……”晟非夜扭头看了一眼,朝前面呶了呶嘴,“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叫于如初,二十五年前接受卧底任务,十年前被发现,死里逃生。但是他是单线联系,而且那人已经背叛了他,所以他至今没有身份,不能归队,不能和子女家人相认。”
童朝夕心中一动,手飞快地搭上了他的肩,激动地问:“在我小时候来看我的人,是你吗?”
男人点点头,没出声。
“你是……”童朝夕不敢说出爸爸那两个字。
“为了一次任务,我见到了你妈妈,然后我们有了你。童安顺是个禽
兽,你妈妈没办法离婚,只要提这事,他就会威胁要去找你外婆。直到有了你……后来我去找过他,他看我凶狠,后来就把婚离了。但我没想到你妈妈生了那样的病,我又没办法回来。更不敢暴露身份……朝夕,我有愧于你们母女。”
他转头看了一眼,沙哑地说道:“这些年我用了别人的身份,一直在外面,不敢靠近这个城市,不敢靠近你半步。但我知道你恋爱的事,直到发现丁嘉楠重新出来。我觉得有不对劲,才回到市里面,想弄个明白。”
“于叔带我过来的。他在里面还有两个那时候结下的生死之交。按他的吩咐,挑唆了老疤和丁嘉楠之间的关系,给丁嘉楠的表装上追踪器,这都是于叔的朋友做的。阮娇给你的纸条,是她的奶妈帮忙传递的。有些人被关在这里很久了,其实也想离开。”晟非夜说道。
这也挺险的,一个环节没弄好,他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放心,既然是生死之交,那肯定是讲义气的。我当时能活下来,也靠他们。”于如初偏了偏脸,有点不好意思被童朝夕这样盯着看。
童朝夕的身子又往前探了一点,手指扳过他的下巴,就想从这张疤痕纵横的脸上找到记忆里的影子。但是这脸已经毁得一点当初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你还能回警队吗?”童朝夕小声问。
“有什么好回的。”于如初笑笑,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小声说道:“我也误会过晟非夜,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外面有女人。”
“所以你去提醒我?干吗把我弄晕哪?”童朝夕轻声问道。
“我这样子会吓到你。”于如初的眼眶泛红,声音有点哑。
童朝夕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小声说:“我一直怕你和那些人一样,是魔鬼……但是你不是,谢谢你不是!”
“我也谢谢你,平安活着,自己长大了。”于如初握紧她的手,开始哽咽。
“于先生,初次见面,以后多多关照。”童朝夕抬起头,噙着眼泪笑。
“好嘞。”于如初点头。
————
船在海上等着。
一行人匆匆上船,丁嘉楠失血过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晟非夜让人给丁嘉楠包扎了一下,把他单独关起来。
“那我们真的不管他们了吗?”童朝夕看向岸边停着的十几辆车,小声问道:“这些人简直就是畜生啊……”
“嘘……”晟非夜压住她的嘴唇,拖着她往船舱里走。
海风阵阵吹进来,童朝夕的衣背全汗湿了,沾在背上,让她难受。
晟非夜一直抱着她不松手。
“朝夕,吓到了吧?以后不会再有事了。”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揉,不停地安慰她。
“我感觉我像是在演电影,过得好迷幻。”童朝夕呢喃道。
“但是这么比起来,是不是觉得我简直是个太好的男人了?”晟非夜捏着她的下巴,小声笑。
“你讨打呢。”童朝夕忿忿地打他,“我受了罪,你就这么高兴?”
“朝夕,朝夕……”晟非夜又把她箍紧了,不停地说:“你快把我吓死了,知不知道?你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我也会疯了。”
“你才不会疯,你会另外找更好看的女孩子,结婚,生孩子……你希望你那样过,而不是疯掉。那样我就算死了,我也会很高兴。”童朝夕抱着他的脸,渐渐哽咽。
反正,这辈子她再不想过这样魔幻的生活了,她得过得普通、普通,再普通一点。
船突然晃了一下,两个人开始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船一直在慢慢地往一边歪……
于如初匆匆进来,沉着脸说:“快跟我过来。”
“怎么了?”晟非夜问道。
“老东西不想我们活着回去,船被破坏了,很快会沉掉。”于如初拖住童朝夕,大步往甲板后面走。
小艇已经放下去了,于如初先下去,把童朝夕接了下去。童朝夕才坐稳,突然想到了丁嘉楠。
“不能丢下他。”童朝夕大声说道。
“你还惦着他呢。”晟非夜话虽不满,却还是跑回去,把丁嘉楠拎了过来,丢上了小艇。
船很快就沉了大半,小艇驶远,三人目送着船沉入大海,不留一点痕迹。
“那老东西还挺狠的。”童朝夕咬牙切齿地说道。
此时小艇突然晃动了两下,扭头看,丁嘉楠的上半身已经到了小艇外面。他转过头,朝童朝夕咧了咧嘴,用尽力气一蹬腿,整个人扑进了水里。
“喂……”童朝夕趴到船舷上,错愕地看着他。
“小朝夕,我们在海上认识的……”丁嘉楠往水里沉,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大声说:“就这样结束吧……”
“把他捞上来。”童朝夕推了晟非夜一把。
“小朝夕,一开始,我真是爱着你的。”丁嘉楠用尽力气吼了一句,人沉了下去。
“你别想死,你给我回去当证人去!你妈妈,你妹妹……你给我回去面对去!你还没给我跪下磕头呢!”童朝夕一头扎进了海水里,往丁嘉楠前面游去。
“该死的……”晟非夜脸色骤变,飞扑下水,游向了童朝夕。
海水非常凉,童朝夕的腿抽筋了,她看着丁嘉楠下沉的身体,却没办法靠过去。
晟非夜拖住她的身子,往小艇前面游。
于如初把二人拉上来,匆匆脱}下衣服,抱住了不停发抖的童朝夕。
她转头看海面,丁嘉楠已经不见了……
“胆小鬼,王八蛋,畜
生……禽
兽……我还没有出气呢!晟木槿瞎眼了,她的孩子怎么办?丁嘉楠你这个王八蛋!”童朝夕脱}下了鞋子,往海面上用力掷去。
海面上鳞光波纹圈圈散开。
“那一年,是我救你的啊,你就一点都没记住我?”晟非夜在她身后幽幽地说道。
“什么?”童朝夕飞快地转头看他,一脸错愕。
“你站在台上跳舞,我的人去砸场子,然后你从窗子上跳下去了……”晟非夜挥了挥手指,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就跟着你走,结果你去跳海了。我把你拖上来的时候,你分明还看了我一眼的。”
童朝夕眨眨眼睛,猛地扑向了他,“晟非夜,你大爷的,这么久时间你都不和我透露半个字……离婚,不过了!”
“离啥啊离!”晟非夜抱着她翻身,捧着她的脸就是一个狠吻。
“喂喂喂,我还在这里哪。”于如初赶紧转开了脸。
小艇被弄得晃了又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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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童朝夕合上病历,活动了一下身体。手机嘀嘀的响,是新闻推送,她看了一眼手机新闻,把手机塞回口袋。
今天最火爆的新闻出来了,林培建的公司和多个高层有不正的来往,锒铛入狱。林琼儿也没来少来找晟非夜。但晟非夜已经结束了他保镖头子的生涯,只做机器人的生意了。其实就没有断不开的联系,也没有还不完的恩情。那事说到底还是林培自己惹出来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收了别人的钱,却又不帮着办好事,结果赔进了女儿。晟非夜后来没拆穿,是看在心晴的份上而已。
“晟太太,你应该起来走动几步。”站在一边的白色大圆脑袋机器人眼睛亮起来,大声提醒童朝夕。
童朝夕乖乖地站起来,扶着桌子慢慢走动。
左佳佳抱着一大束花走进了童朝夕的办公室,把花往她的桌子上一放,眼睛盯向她的肚子。
“童朝夕,你天天吃了什么啊,你这肚子也大得太离谱了吧。就算是双胞胎,我也没见过谁的肚子大成这样的。”
“能吃,行不行?”童朝夕白了她一眼。
“童朝夕,你给介绍的那啥玩艺儿啊?我不和他在一起了啊。”左佳佳撇嘴,往椅子上一坐,指着花说:“你看看,给我送菊
花,啥意思啊,又不是上坟!”
童朝夕扑哧一声笑了。
“我不管,我要换一个。”左佳佳气哼哼地说道。
“佟畅挺好的,你别拿着这个当借口。”
“哪儿好了,不如乔牧一半好。”左佳佳托着腮,一脸惋惜地说道:“可惜他为了家族振兴,娶了那个千金贵女……”
“人家有责任。”童朝夕耸耸肩,小声说:“那千金也挺好的,不像博艾她们那种妖
艳贱
货。”
“哎,所以我才没去闹场子啊。他们一家落难,我跑前跑后当老妈子伺候他们一家人……”左佳佳又长叹,看着那束花说:“我只有当菊长的命啊。”
“佟畅多好啊,你别欺负人家老实啊。”童朝夕说道。
“不行了,我胸闷,我去趴会儿。”左佳佳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这家小医院是晟非夜给童朝夕开的,坚持平价低价,全靠晟非夜补贴。好在左佳佳不用被人摸屁
股,她也不必应酬谁。
“晟太太,下班时间到了。”晟非夜准时来了,他就是这样,四点半当成五点半,从来如此。
童朝夕合上病历,扶着肚子站起来。左佳佳说得对,她这肚子确实有点离谱了,七个月而已,怎么这么大?别是怀了四个才好。以为打麻将呢,生四个!
“大先生他们都落网了吗?”她挽上他的手臂,小声问道。
“嗯,一个没落。”晟非夜点头。
半年前他们回来,直接越过了当年那个上级,带着于如初见了厅长。但是那地方在越南,双方合作,还得无声无息,所以花了点时间。好在现在那地方一锅端了,一个也没跑掉。晟非夜的钱,他通过技术手段全弄了回来,还多顺了一些利息进帐,当成买船的钱。
“娇娇那女孩子可惜了。”童朝夕同情地说道。
“她啊……”晟非夜笑笑,低声说:“这个承诺我还是办到了,我送她去瑞士了。以后她姓陈。”
“你看上她了?”童朝夕突然有些不高兴,狠狠地拧着他的胳膊问。
“你……讲不讲道理?”晟非夜很恼火,一把抓开了她的手指,“说可惜的人是你,现在发脾气的也是你。”
“晟非夜你是怎么回事?”童朝夕举起手里的包就往他背上砸,“你居然凶我!”
“加油。”左佳佳的脑袋从窗子里伸出来,挥着拳头给她加油。
晟非夜盯了左佳佳一眼,抓住了童朝夕的手腕,小声骂道:“小悍妇!你看看你肚子,快卸货了啊!你好想想,过几个月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你现在还能威胁我吗?欺负我娘家没人?于先生现在开了太极拳馆,你知道他墙上挂的勋章啥颜色吗?你知道他徒弟好多是警队来的吗?”童朝夕非常得意,用手肘在他的身上撞。
晟非夜左右看看,搂着她就往一间空病房里退。
“我看别等卸货了,我现在就教教儿子们,怎么才能教育好老婆。”
童朝夕一声声地尖叫,大笑了起来。
“小悍妇。”晟非夜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了下去。
老太太就在这里休养,她已经完全认不出人了。看到小夫妻手牵手过来,咧嘴笑笑,继续眯着眼睛晒太阳。
没有人知道她这身体情况还能让她晒多久的太阳,但是,只要现在这一刻太阳能让她感觉到温暖平和,那样就好了。
童朝夕上前去抱了抱她,把她的手拉起来,放到自己乱动的肚子上面,微笑着说:“祖奶奶和乖乖打招呼了,乖乖快叫祖奶奶好。”
老太太咧了咧嘴,慈祥地看着她笑。
再过两个月,童朝夕就要多两个小宝贝了。
她没去看性别,但是她真希望是两个棒小子。女人辛苦,她不想生女儿让女儿来世上辛苦。儿子么,身体棒,扛得起事!
她靠在晟非夜的怀里,仰头看天空。
初夏的天,天气极了。
“你呢,想要儿子还是要女儿。”她小声问。
晟非夜拧眉,“朝夕,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问我这个问题?我说什么都是错的。我说儿子,你说我重男轻女,我说女儿,你说一定是想我前世的情人!我说有儿有女,你又说我贪心不足……朝夕,你说我怎么说才对?”
“老公,你这样子好可爱!”童朝夕嘻嘻地笑,搂住他的腰,往他的嘴上猛地亲了两下。
有个本来很威武的男人,现在变成了她的小猫,感觉好好啊。
晟非夜也笑,从头到尾,他都知道娶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悍妇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