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钰这丫头一定特别喜欢我,所以才为我哭吧。
我应该高兴的。
可是听到她哭了,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整个人就像被人当头一棒一样,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我回到卧室,坐在沙发上。
我自己与自己对话,告诉自己冷静,告诉自己徐文钰那丫头仅仅是哭了而已,没关系的。
但是,眼泪不听话的流下来。
我不断的擦着眼角流下来的眼泪,烦躁的将抱枕扔在地上。
只是想象着徐文钰红着眼睛,我的心口就开始发闷。
我宁愿徐文钰没有喜欢上我,也不愿意她因为我难过。
我走向窗外徐文钰已经离开。
我重新回到卧室蜷缩在沙发上。
我不知道如果我没有办法证明我自己的清白,我的未来会走向如何。
过了一会,门口的警员走进来说道;
“那小姑娘又到门外了。你们隔着门可以聊会天。”
我向警员鞠躬后跑到房间门前。
门是关着的。
我隔着门敲了几下,徐文钰在门外也敲了几下回应我。
我靠在门上坐在地上,问徐文钰:
“你怎么会想到把我的电脑拿到洛杉矶。”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我应该这么做,我有帮到你吗?”徐文钰在门外回答道。
“帮了我大忙。谢谢你。”我说道。
徐文钰又说道:
“我来洛杉矶之前去见了切尔奇,切尔奇给了我他和艾洛菲的秘密基地的地址,那里有他的电脑。他说理事长曾经给他的电脑发过一封邮件,上面的邮箱的发送IP虽然也被篡改了,但是两台电脑比对或许可以帮到你。”
我仿佛听到了巨大的好消息问徐文钰:
“切尔奇的电脑你也带来洛杉矶了吗?”
徐文钰在门外说道:
“是的,和你的电脑一起交给了警方。”
我站起身对着门外的警员喊道:
“我要见这个案子的负责警官,我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警员打开门,我看到站在门外的徐文钰。
那一刻我仿佛已经看不到面前的警员,旁若无人对避开了挡在我面前的警员,冲到徐文钰面前抱住徐文钰。
“我想你。”这一刻我一点都不想抑制自己的感情。
我想把我无法回到伦敦见她,无法守在她身边的委屈和思念全部说出来。
我以为我憋了好多话要对徐文钰说,结果我只说了三个字:
“我想你。”
警员将我和徐文钰拉开。
徐文钰配合的放开我,用眼神告诉我她很好,她没事儿。
我向警员要求我要操作我的电脑和切尔奇的电脑。
我被带到警局,徐文钰和杰森、大卫也赶到了警局。
警局的技术部门,我坐在桌子面前打开我的电脑和切尔奇的电脑。
我对警方说道:
“我可以通过比对两台电脑的IP伪造痕迹找到原机路径。”
我说着开始操作。
在操作到一半时一位警方的技术人员阻止我继续操作下去。
他对我说道:
“你在编译一种病毒代码。”
我点头。
这种病毒代码可以在入侵两台电脑时完美的复制邮件IP发送地址纂改路径。
进而再通过复原病毒代码的过程还原原始邮件发送IP。
“请相信我。”我说道。
那位警员让我先不要操作,出去和他的其他同事商量后对我说道:
“如果失败,我们就会对你采取强制拘留措施了。看守所可比不了酒店。”
我点头微笑。
不会失败的。
我对警员说道:
“我的朋友应该在警局外等我,您可以找一位叫徐文钰的女孩,帮我向她要一下她的项链吗?”
警员明显没有明白我的意图。
我解释道:
“她的项链是一种微型储存器,里面有我编译的特殊代码,可以有效的保护电脑里的原始资料不被病毒攻击。”
那警员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后出去了。
不一会他拿着我送给徐文钰的项链进来,
我把那项链拆解开插进我的电脑开始继续操作。
最终我定位到了发送邮件的IP地址及主机型号。
全部信息锁定在了理事长办公室的电脑上。
我又将恢复健的原始数据状态破译出来。
理事长发给我的那封邮件的状态显示是未读。
我手机上收到的邮件转发内容的已读状态也是比完赛后的时间。
警方技术部门的警官走都电脑前,一遍遍看着我编译出的代码感叹道:
“你有没有移民的打算,或者我们可以帮你向lb调查局申请特殊人才引进。”
我摇头。
经历过这一次事件后我只有一个人愿望,最一个普通人和徐文钰度过普通的一生。
我在想要改变世界的年纪里遇见了一心只想做咸鱼的徐文钰。
至此,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全世界。
我不想改变不属于我的世界,我只想在我的世界里和徐文钰好好的。
她哭了我就抱着她,
她生气了我就认错,
她不开心我就逗她开心,
只要是想抱着她就可以抱她,一起去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就好。
在还原了所有IP地址后,我将那储存卡中的与考题泄露相关的交易资料也留给了警方。
走出警局前其被告知仍然要留在洛杉矶,但是我可以见到我的朋友并在一定范围内正常活动。
我走出警局,徐文钰站在那里。
我快步跑上去抱住徐文钰。
“我做到了。”我抱着徐文钰说道,
徐文钰拍着我的后背说道:
“真棒。”
我放开徐文钰后又拥抱了杰森。
“谢谢你。”我对杰森说道。
杰森擦着眼泪和鼻涕哭着说道:
“我真的太担心你了,这些天我一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还想如果你就这么被陷害进去了,我回到卡斯顿就去找理事长拼命。”
我笑着拍拍杰森的肩膀,两人对拳。
“谢谢你,大卫。”我没有忘记大卫。
大卫不好意思的笑着。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没有开口说下去。
我牵起徐文钰的手对杰森和大卫说道:
“我被容许在一定范围内活动自由。剩下的时间你们二位可以留给我和徐文钰吗?”
杰森瞪着眼睛,仿佛不可思议的说道: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兄弟吗?你知道我这些天吃不下饭......”
我打断了杰森准备把说过的话再重复说一遍的举动,对他说道:
“我农场的那匹马给你了。”
杰森嘴像被馒头塞住了一般,张着嘴安静了一会儿问道:
“就是我一直想要的那匹马?”
我笑着点点头。
杰森二话不说,闭嘴后搂着大卫说道:
“哥们我饿了,你也饿了,咱俩去吃个饭吧。我在洛杉矶有朋友,吃完饭我带你去看我朋友的车。”
大卫明白杰森的意图,没有拒绝。
只是和杰森离开前对徐文钰说道:
“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就好。”
这一句话,让小肚鸡肠的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看着徐文钰一直目送着大卫和杰森离开,将她的头转过来面对我说道:
“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
我带着徐文钰到洛杉矶本地很有名的一家农贸市场。
徐文钰站在农贸市场的中心看着我问道: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对徐文钰说道:
“我对我母亲记忆并不多,这里的农贸市场是仅有的不多的记忆里最让我快乐的地方了。”
我并不是要把自己的伤痛展示给徐文钰让她同情我。
我只是想要带她走我走过的路,在我童年为数不多不多的快乐记忆里,留下她的身影。
我虽幻想可以一直陪在徐文钰身边。
但我知道,我的人生从不会顺遂我意。
能陪在她的身边的这段时间里,无论多长或多短,我都想让她在我的脑海里深刻一点再深刻一点。
都说时间最终会冲淡一切,我担心如果冲淡我和徐文钰的回忆,我又将拿什么捱过往后没有她的人生。
我带着她到农贸市场西北角的一家干果店。
这家店的老板是一对中国夫妻。
我每次只要有机会到洛杉矶,无论是参赛还是陪同父亲开会,都会抽空到这家店看一看。
看看还在不在。
幸运的是,农贸市场道路两旁到树木一变再变,这家店一直开在那里。
这让我的内心被受安慰。
这个世界还是留给了我一点我珍惜的存在。
我带着徐文钰走进那不大的干果店。
“炒栗子!”徐文钰刚进店闻到了栗子的香甜气味,顺着香气跑去卖栗子的柜台前。
那对夫妻看到熟悉的面孔,向我走来。
“唐,你来了。这一次是带着女朋友吗?”那对夫妻中的妻子温柔的问道。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没有向这对夫妻解释清楚我并不是徐文钰男朋友的事实,这行为似乎有点卑鄙,但这是我依旧沉溺于“女朋友”的称呼暗自甜蜜。
握走到徐文钰身边帮徐文钰打包好炒栗子后,又买了一些国内常见的果脯。
和那对夫妻告别,我带着徐文钰向农贸市场中的一家花卉市场走去。
一边走我一边将一个果脯喂到她嘴边问道:
“好吃吗?”
徐文钰咬了一口,点点头又摇摇头。
“好吃是好吃,但这果脯做的太甜了,桐市有一家果脯做的特别棒,甜而不腻,酸甜适中,等我今年回家过年给你带回来一些。”
我尝了她吃过的另一半,确实很甜。
我因为与徐文钰分而食之了一个果脯而心中雀跃着,没有人知道我的小心思。
那种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心情,居然仅仅是因为一块果脯。
我剥好栗子递给徐文钰,“这个炒栗子呢?好吃吗?”
徐文钰肯定的点点头,“好吃,正宗。”
听到她的肯定,我的心情仿佛是这栗子是我亲手炒的一般,莫名有一种受到赞扬的愉悦感。
于是我又剥好一个递给她。
她像是小仓鼠一样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对我一直说着好吃。
仿佛是从那时开始,徐文钰就没从我手里吃过带皮儿。
无论是水果还是干果,我都会帮她剥好后递给她。
而我,仅仅是因为期待她吃到美味后眼睛亮晶晶的对我说“好吃”两个字。
我变得不像是我。
我变成了真正的我。
到了花卉市场,我直接带她到了一家餐厅。
“我们不是来看花的吗?”徐文钰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解的问道。
“这里的三明治是全洛杉矶最好吃的三明治。”我自信的说道。
徐文钰噗嗤一笑,问道:“你把全洛杉矶的三明治都吃过了吗?”
我倒吸员口气有点心虚的解释道:“没有,但是这家再本地......”
徐文钰笑着等我解释,我闭嘴。
徐文钰说道:“那你刚才说这里的三明治是全洛杉矶最好吃的三明治就是病句。”
我坐下宠溺的说道:
“好,我错了。”
徐文钰忽然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打量自己一遍确定我没有什么值得她一直盯着的特别之处后问道。
徐文钰笑着坐下来,对我说道:
“唐书言,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你满心欢喜的带我来吃你认为最好吃的三明治,而我却再纠正你话里的漏洞。”
“你这么说你是挺奇怪的,但是我听着挺舒服的,是不是我也有点奇怪。”我认真且真心的回答道。
我将菜单递给徐文钰,在递给她之前我将有辣酱的菜品做了特殊标记。
徐文钰候选了自己想吃菜品后,我发现上面有带有辣酱的玉米卷。
我指着玉米卷看向徐文钰,徐文钰肯定的表示自己想吃。
莪知道她不能吃辣。
我将玉米卷划掉后换成了考伯沙拉,递给服务员。
徐文钰看到我的举动后,表情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不能吃辣,但并不影响你吃你喜欢的玉米卷。”
我思考后说道:
“徐文钰我觉得我也是一个奇怪的人。在吃东西这件事儿上,我想我们应该共进退。”
徐文钰并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在吃饭的问题上升到共进退的高度。
其实我也不能理解自己的思维,只是觉得我的性格如果遇到自己喜欢吃的会一定想要自己喜欢的人也尝一下。
徐文钰不能吃辣,而我有很大的可能会忍不住让她尝一下带有辣酱的的菜肴。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不点那些菜。
“那既然共进退,为什么不能是我也尝试吃一点点带辣酱和胡椒粉的美味?”徐文钰总是用强硬的语气说着让我暖心的话。
我笑着。
和她在一起我总是笑着,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与幸福,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描述这种笑容的形容词。
在洛杉矶的那段时间仿佛是我从上帝的手中偷出的时间。
这个时间本不该属于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