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席怀野接到席世予的电话,听闻祁御越狱的消息时,正身处南野阁的厨房,亲手为沐时恩炖雪燕银耳羹。
本温情无比的时刻,霎时凝重不已。
“好像是,有人接应他。”
“什么人?”
“很有可能……是Nancy和罂粟。”
“罂粟……”
席怀野望着眼前袅袅升腾的薄雾,不知过了多久,被席世予的声音打断了沉思:“哥,你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去一趟B国,正好有些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那你,注意安全。”
他并未多说什么,挂断电话后,想了想,拨出了凯文的电话。
“席爷?”
“你不是说,想回席氏来么?”席怀野并不绕弯子,口吻隐隐肃杀,“我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么?那您需要我做什么?”
“即刻去一趟B国,调查清楚是谁在暗中接应祁御,如果事情跟罂粟有关,我命你将其暗杀,你可办得到?”
席怀野并未具体讲明发生了什么,凯文却陷入一阵了然之后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才沉着一句:
“属下办得到。”
***
B国首府北郊,一辆黑色防弹车中。
祁御仍被铐住的双手垂在膝头上,一双狼眸阴戾如旧,淡淡打量着眼前身穿白色风衣的女子,以及她手中递上来的一根雪茄。
“为什么绑我出来?”
相比雪茄,他似乎更关心这个问题。
“南希小姐递给你的东西,你不接?”一旁一个留着披肩短发的女子,肃杀的眼神从雪茄缓缓移向祁御。
“有你何事?”
祁御勾唇一笑,索性翘起二郎腿来。
南希将那根价值不菲的雪茄放回订制雪茄盒中,笑得别有趣味:“祁爷这样的人,在监狱中了此残生,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吧,是想让我帮什么忙?”
他只知眼前这个名叫南希的女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本该与自己没什么交情,却动用武力不惜与B国高层为敌,将他从监狱中捞了出来,当然不可能只是叙旧这么简单。
“祁爷果然是痛快人。”
南希便也没有兜圈子,“我的确是想让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此话怎讲?”
“从席爷身边,将沐时恩那个女人夺走。”
祁御淡淡一笑,眼角泛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狡黠之意,“然后,你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了?”不等南希作何回应,只听披肩发女人冷冷又道:
“请注意你的言辞。”
“罂粟,是吧?”
虽说罂粟是个杀手,上不了什么台面的身份,可毕竟却是响当当的名号,祁御自然也认识。
罂粟眼神愈发凌厉,他的笑意却更漫不经心。
“我也奉劝你一句——听说你的同伴章鱼,已经想起了那些事。在他眼中,或者说,在他的生命中,究竟是同伴重要,还是他挚爱的妻子重要?”
南希与罂粟对了个眼神,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祁御吐露另外一个名字:
“南希小姐的养母,艾敏女士——究竟是如何去世的,我想,凯文应该很想调查清楚真相吧?”
罂粟下意识又与南希对望。
祁御却已懒懒地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所以,还是把我送回监狱吧。你们那些恩怨,我并不想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