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沐云墅。
月朗星稀的夜晚，沐轩收拾好行李，伴着月光席地而坐，倚着床畔，打开微信找到置顶对话框，望着备注【仙女莹】三个字，良久，编辑一句：
【睡了么？】
几乎是秒回：【还没，在写作业】
难得，今天这么刻苦。
他眼角含笑，又发送一句：
【二十分钟以后下楼，我有话要跟你说。在你家楼下见。】
将手机揣回裤袋里，他穿好外套背好包，出了门穿梭在幽暗的楼道中，路过父母的房门，脚步这才有了一分犹疑。
望着门口愣了许久，等时光宛如凝结，这才决绝地又迈开了大步。
刚下了楼，准备拐个弯直接去地下车库，却听不远处传来老管家的声音。
“少爷？”
沐轩吓了一跳，见幽暗中一张年迈的身影，却迈着硬朗的步伐走了过来，老管家一脸隐忧，“怎么晚了，您去哪？”
“出趟门，大概三天以后回来。”
“出远门么？”
“嗯。”
沐轩显然不想多说，奇怪的是，平时比祥林嫂还啰嗦的老管家，竟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嘱咐他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好好照顾我爸妈。”
“您放心吧。”
沐轩转身走了两步，忽又折回来，一把抱住了老管家。
“辛苦您了。”
“少爷，您说的这是哪的话……等您回来。”
***
陆莹莹披着一件厚厚的毛呢外套，下面还穿着睡裤，一双兔子头棉拖鞋，在夜风中站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等来一辆墨绿色的捷豹跑车。
那是阿轩新买的车。
沐轩下了车箭步走来，见她鼻头都冻红了，眸底不加掩饰涌出几分疼惜，“你等很久了？冷不冷？”
“不冷，嘿嘿。”
“不说了二十分钟以后再下楼么？”他的口吻有点无奈，她却咧嘴笑得没心没肺的，“等不及了嘛，正好写作业写得脑瓜子嗡嗡的，出来吹个风，清醒一下。”
他刚想笑，又觉得心头隐隐有点疼。
鼓足勇气倾身上前，轻轻拥她入怀，在夜风中给了她别样的温暖，“好好复习，好好考试。我要出趟门，过几天才能回来。”
“啊……”
她被他抱在怀中，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你又要翘课么？考试都不参加了？”
“嗯，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考试。”
“阿轩……”
她鼓足勇气，抬起双臂做出与他相拥的姿势。
曾经光是想一想，就叫她觉得脸红，如今实现了，她甚至不敢太用力地呼吸，却又好想将他身上的气息，痛痛快快吸进鼻腔里。
“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是……”
小心翼翼地开口，却感受到他稍稍加重了双臂的力道，他的气息猝不及防窜入鼻腔，她终于用力深呼吸一口，一并也抱紧了他。
“我等你回来。”
等他转过身迈着远去的步伐，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步追了上去。
“阿轩！”
他缓缓停住脚步，昏黄的路灯下，见少女跑到自己面前，被风吹得隐隐红了眼圈，“你在微信里说，有话要跟我说，是什么话？”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