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睡梦中,也有如此之强的警惕性。
她无力地垂下了手,手中却紧攥着那只匕首。
“果然,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祁御邪邪一笑,拥她入怀,一并夺过她手中的武器丢了出去,落在手工地毯上,发不出一丝声响。
“我倒是幻想过无数回,你一定想把我碎尸万段。不过,趁我睡着给我一刀……烟,这不是你的作风。”
白烟一言不发,他却狠狠捏起她下巴,墨眸暴虐地眯起。
“你为什么按捺不住了,就这么害怕我动那个姓陆的?”白烟这才不闪不躲对上他风暴暗涌的眼神,拼命攥紧了双拳。
“你敢动他,我亲手杀你。”
祁御唇角一勾,溢出几声轻笑。
“有件事,我该提醒你一下。你弟弟一辈子的回忆,都在我——”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这里。”
白烟霎时睁大了眼睛,满目惊愕。
“杀了我,就是把你弟弟从这个世界上,亲手抹去,你忍心么?”
“你……”
白烟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猝不及防打湿了祁御的指缝,悄然唤醒他浑身躁动的情、欲。
“你明知道,你每次一哭,我都忍不住要发狠……”
重重一声低喘,他一把将她按倒,双手拼命扣紧她的肩。
她白皙的肩头,迅速泛起一圈红印。
“可是,我也最讨厌……你这种时候哭。”
她却哭得浑身颤抖,无法控制。
他蓦地泄掉了手上的力道,低下头去,轻轻吻去她唇角的泪。
“我为什么想做实验,还不是想救你弟弟?他的病是治不好了,可是,活在这个世界上,远不止一种方法……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他难得温柔的低语,却如冰锥,将她一颗心千疮百孔!
“我求你了……”
她哭得嗓音沙哑,“你这么想叫我去夺走他的一切,至少……抹去我脑海中有关白烟的那一切,只留下属于沐的那些……”
这样挣扎,她真的痛不欲生……
为什么不能干脆一点!
既要行无情之事,为什么不能绝情的彻底一点!
为什么偏偏让她挣扎……
“万一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姓席的……”
他轻吻着她的耳垂,炽热的气息作势要爬遍她全身。仿佛要以这样温吞的方式,却要极其残忍地……叫她体无完肤。
“你喜欢上陆皓宁,我姑且可以不计较……可是……”
他重重咬住了她的耳垂,她痛得轻吟。
“你敢对席怀野动心,我绝无法忍受……”
她拼命克制着浸透四肢百骸的痛楚与寒意,“他分明都清清楚楚地记着,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夺走自己视若生命的一切?”
“想让他忘却么?”
祁御微眯的眼角,笑意迷离。
“给他一针就是。”
白烟来不及反抗,又是一轮根本毫无反抗余地的肆虐!
紧闭的眼角不断淌过热泪,迅速打湿了墨色的枕巾,她拼命克制着自己痛楚的轻吟。
“……我真的好想,把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