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个阴暗的房间，她看到程枫的眼睛，恢复了光彩。
与她对视着，沉痛却又坚定。
直到空气凝滞成一团，仿佛有了实质性的重量，沐时恩听闻自己深呼吸的声音，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爱他……有多少年了？”
程枫的回答，不假思索：
“好多，好多年。”
***
沐时恩推开书房的门，蓦然一抹强大的压迫感笼罩而来，席怀野抬着手正准备敲门，先比她反应过来。
“我正要找你。”
见了男人脸上温柔的浅笑，沐时恩心头的阴霾好似驱散了几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得宠溺。
“下午都没什么事了，今天好好陪你。”
“真的么？”
沐时恩闪闪发亮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眸底满溢着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深情。
“那咱们去做什么？”
他轻抬指尖抚顺她侧脸墨黑的发，替她掖进耳后，指尖下意识在那颗痣上贪恋了片刻。
长发慵懒地垂落在肩头，缠绕着她连衣裙上一抹复古风的殷红刺绣，红与黑的缠绕，他轻轻抬手，一并捋顺。
“你想去做什么？”
她巧笑嫣然枕在他胸口，“我也不知道，先把午饭解决了，再商量吧。”
“不如，你教我做饭？”
席怀野牵起她的手，领着她朝电梯间走去。
“怎么想学做饭？”
“至少学一道拿手菜吧，以后你饿了，我可以做给你吃。”席怀野抿唇浅笑，沐时恩仰头望着他的侧脸，那五官轮廓是如此深邃。
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知道我爱吃什么么？”
席怀野不假思索反问：“不是我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抱紧她的腰，低头深深吻了上去，不知又忍耐了多少的寂寞，带着强势而迫切的气息，如漫天洪水将她吞没殆尽！
与此同时，“叮”得一声。
沐轩迈着大步出了电梯，抬眸便撞见眼前那一幕，不由得低呼：
“……卧槽。”
沐时恩忙推开了席怀野，却见沐轩直奔着自己的房间。
“阿轩……你怎么回来了？”
“我去收拾行李，搬、家！”
“……啊？”
“准备搬去哪？”席怀野幽幽抛出一句话，眼角笑意暗藏。沐轩脚步一顿，回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我就知道……你们早就嫌我碍眼了！”
明显是受伤的口吻，却傲娇一声冷哼，掉头就走。
“阿轩，你姐夫跟你开玩笑呢。”沐时恩追上去，在他关门之前拦住了他，“午饭想吃什么，我来做。”
“……可乐鸡翅？”
姐弟俩默契地异口同声。
“哼，吃完饭，我肯定搬！”沐轩一脸傲娇地关上了门，沐时恩回眸见席怀野一脸笑意，忙小跑迎了上去。
秋高气爽，阳光铺满了湛蓝的天空。
夫妻两人手牵手，走在院子中。
“天气真是越来越凉快了。”
沐时恩一袭白色的长裙，微风轻拂着裙摆扫过她白皙的小腿。
她忽然放缓了脚步，印有刺绣的裙摆缓缓垂落，只剩几缕流苏尚在微风中轻拂。
“阿野，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很爱他的妻子……你觉得，会忍心动手打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