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很破旧,空间也很低矮,有的地方甚至只有俯身才能勉强通行,光线也甚是晦暗,一路上我必须扶着沙土的墙壁才不至于跌倒。
不知走了多远,我终于瞧见了一丝光亮,于是,我奋力奔跑,朝着火把照亮的方向而去。终于,在冲出地道的最后一刻,我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他紧紧抱着我,喃喃道:“吓死我了,我等了整整一夜,怕你被什么牵绊住,无法逃出。”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方才所见的并非火把之光,而是日出时分天边的霞光,没想到,我一路晕头转向走来,不觉竟走了整整一夜。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再也不能见到你!”我嘟囔着嘴,委屈道。
李恪拍了拍我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道:“都怪我,是我没有考虑周详,让你落入李治的陷阱……不过现在好了,我们这就离开,永远逃脱李治的控制!”
我猛地点头,为此刻这来之不易的自由而庆幸。
当我离开李恪的怀抱,将视野投向他的身后时,发觉晨光下的空地上,竟整整齐齐站着上百位玄衣玄甲的兵士,一时间,我吃惊道:“这是……玄甲卫?”
李恪牵着我的手,淡淡回答:“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我好奇地问。
“玄甲卫是大唐的军队,而他们,已经自行脱去军籍,成了我李恪的暗卫!”
我心头略略有些震惊,但也可以想见,李恪对他们的影响有多么深远。
“殿下,王妃,时候不早了,为免追兵赶来,我们或可先行赶路!”出来说话的是石期,今日他的打扮与平日里有所不同,一时之间,我还有些没认出来。
“罗衣,此去,尚有一段远路要走,你可做好了准备?”李恪转过头来,关切地问。
我眼含笑意,回望着他,“只要能离开此处,永远与你在一起,天涯海角我都随时准备着!”
闻言,李恪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而后将我一把抱上了马。
“我们这是要去何处?”我倚在李恪怀中,淡淡问。
他一勒马缰,答道:“天地之大,可唯有云中谷,是最适合我俩的藏身之所!”
虽然,云中谷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所在,但往西也是李治和长孙无忌最容易猜到的路线,因而我和李恪一出长安便往东行进,出发去了洛阳。
一路上,我们分批次扮演十只商队,在阮记胭脂行和云中谍者的双重掩护下,很顺利便到达了目的地。但是,在洛阳,我们第一次遇见了追兵,一番殊死苦斗之后,李恪派出了一批小队,扮作我们的模样快马加鞭往益州而去,而我们,则是扮作镖队,继续向东而去。等到李恪收到从益州送来的飞鸽传书之时,我们已经差不多快到辽东了。
但这个疑兵之计很明显起了作用,李治派重兵将益州都督府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半分我们的影子也没瞧见。之后的我们,经由辽东北部往西,经万里无垠的茫茫草场,历时一年,回到了云中谷。
当我见到良瑛云屹带着孩子们在谷口迎接我的模样时,方感山河故人此中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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