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乎一到达安州,我就开始着手准备良瑛和云屹的婚事。
良瑛是我这一路走来最亲近和信任的朋友,云屹也算得上是我的师兄,因而,我竭尽全力,想让他们的婚礼显得豪华而隆重。
那天早上,我请来安州一位健康长寿、儿孙满堂的婆婆为良瑛梳头,并亲自为她换上嫁衣,良瑛一直拉着我的手,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当时我还戏谑,说她如果再哭,那一定是全世界最丑的新娘子。于是,良瑛又努力破涕为笑,那一哭一笑,动作交替间,把嘴上的胭脂都弄乱了。最后,我拍拍她的肩头,轻轻道,“你十几年来,一直是保护我的挡箭牌和倾听我的大树洞,如今,你也应该努力握住自己的幸福。”
良瑛用力点点头,但眼眶里的泪珠却又不自觉地打着转。我原本以为待会儿云屹来了情况会好些,但情况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最终,良瑛真是活生生演足了一出哭嫁的戏码,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云屹走了。那晚夜色清凉,空气中亦不乏氤氲的水气,幸亏,良瑛记得用团扇遮面,才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泪湿红妆。
良瑛无父无母,我就是她的娘家人,所以,那夜,我依着礼数,无法见到她和云屹拜天地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遗憾。
李恪扶着我,站在月色之下,我们只能借此夜清风、如斯月光,遥寄我的祝福。
但是,站着站着,我却倍感胸口有些不适,一阵恶心想吐,眩晕难受。
李恪慌张之下请来郎中为我诊病,郎中却在号过脉后,拱手作揖道:“恭喜吴王殿下、王妃娘娘,这是喜脉﹍﹍”
李恪一声狂呼,上蹿下跳,高兴得像个孩子。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极不好意思地拿被子捂着头。
就这样,我开始了漫长的吃补生涯,安州山林的土鸡、洞庭湖鲜嫩的鱼、西域进贡的水果、江南送来的糕点,就在我一天无数顿,吃得快要变形了之后,一个比我更能吃的大胖小子就呱呱坠地了。
李恪左手抱着儿子,右手搂着我,一阵深思熟虑后,非常郑重地对我说,“罗衣,你瞧,如今父皇刚颁下了爵位世袭的敕旨,咱俩的长子将来定要承担重责,造福一方百姓的,可是,你别忘了,咱还有个阮记胭脂行无人打理呀!”
我憋着嘴,捏了捏肚子上的肥肉,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觉得呀,咱们还得多生几个,以后这大家大业才能有人继承呀!”他满脸笑意,越看越像一只准备扑食的狼。
而且,说话间的功夫,他已将我轻轻一提,扔到了卧榻之间。
“你这是干什么?”我有些恼怒地问。
“自然是前赴后继,传宗接代呀!”
“可是﹍﹍可是现在正是白天呀!”我一声哀嚎道。
“对呀,如此重要的任务,当然要夜以继日、不分时候。”说罢,他伸手将被子一拉,我的眼前便是漆黑一片。
“你瞧,这不是天就黑了吗?”
“这也算?”我心里一阵苦笑,哀叹连连。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