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王青岚一脸疑惑地重复道,不一会儿她又转过头来望着我,道:“姐姐可曾吃过?”
我赶紧摇摇头,装作不知的样子,“闻所未闻!”
没想到,李治接下来的反应竟然只是轻松一笑,“本王也只是偶然的机会尝过一次,此后再也无缘得见了!”
王青岚闻言,略作惋惜的样子说:“那倒是可惜了!”
那个下午,这两人在我的小院中坐了好长一阵,我虽表面上装作热情殷切的样子,然而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我却始终没怎么听进去。
“小姐,管事先生傍晚时来过。”那两人走了没一阵,良瑛便进来通禀道。
我懒懒地靠在凭几之上,问:“他来做什么?”
“先生说,依着规矩,明日便是蜀王殿下来送彩礼的日子,因汾州路远,杨氏夫妇暂时赶不过来,所以,一切礼仪皆由国安大长公主代劳。”
这些复杂的婚俗,我一听就头皮发麻,眼前这堆成山的嫁妆尚未送走,怎么又来了彩礼一说?
于是,我摇摇脑袋,略显头疼地问道:“过彩礼这样的环节,可需要我去出席?”
良瑛见我满脸苦涩,自然是捂嘴轻笑,说:“按照我们大唐的礼制,小姐成婚之前都不能去见那新郎官,故而,也没有需要劳烦你的地方。”
我长吁一口气,心情倏地转好,“既然如此,我待到过彩之后去向国安大长公主请安致谢便可,明早你也就不必一大早来叫我了。”
良瑛又是一笑,忽而脸色一转,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
“还有什么事吗?”我好奇道。
良瑛从怀中取出一枚小竹简,递给我,道:“小姐,这是阮记胭脂行送来的。”
我一惊,赶紧接过小竹简,并将它塞到了袖中。
良瑛福了身出去了,而我,则是关好门窗,就着室内的烛火,看着小竹简上的文字。
“蔷薇花好,明日巳时,静候卿来。”
我心里一喜,但还是赶紧将这竹简扔进了煮茶的小火炉中,看着火舌将木片一点点吞噬,我却已在期待着明日相见的场景,毕竟,为了避嫌,我自搬来公主府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
第二日晨起,我对着铜镜贴好人皮面具,便带着良瑛,搭上她一早准备好的马车往东市而去。
“送彩礼的人什么时候到?”望着公主府外冷清的街道,我淡淡地问。
“过彩虽只是个表面功夫,但从准备到搬运,多多少少也要些功夫,加上绕着长安各坊巡游一圈的风俗,再怎么也得等到未时过后,才能到公主府。”良瑛煞有介事地答道。
我安下心来,不再为时间不够,来不及赶回的事而担心。
公主府和许多其他王宫贵族的府邸一样,都坐落于崇仁坊内,崇仁坊到东市的距离很近,马车所过之地,也几乎都是整个长安最为繁华、高雅的所在。
我透过车帘去看那些宽阔的街道,高大的院墙,不觉间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这一代,曾经的我有多熟悉,现在的的我,就有多茫然,街巷或许还是那些街巷,甚至连店家商号、一草一木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但我已不再是那个我,这一切,自然也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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