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同安大长公主府上没几日,便收到了陛下赐婚的敕旨,接着,热心的长公主便开始为我准备起了各种各样的丰盛的嫁妆,我千恩万谢,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远在汾州的杨誉,也派管事先生先一步将嫁妆送来长安,我仔细去瞧了,虽然我与杨家并无任何血缘关系,但他们所准备丝帛、金银、器物,一件件俱是按照自己女儿出嫁的标准来,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猜测,他们定是将对私奔了的亲生女儿的一切感情寄托到了我的身上,我受之有愧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对父母的苦衷。
最最出乎我意料的是,阮记胭脂行的刘掌柜,竟然也备下了一份豪华的嫁妆,物品数量之多,甚至大有超过杨府的趋势。
我有点哀伤地看着院中那堆叠成山的一切,霎时间,并不骄傲,反而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藏得妥妥的。
云屹站在院中,脸带笑意地摇摇头,道:“小姐,你知道这公主府上的人都是怎么议论你的吗?”
我苦恼地捧着脸,无奈道:“怎么议论的?”
“他们都说,汾州杨府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姐,竟拥有如此丰厚的嫁妆,纵观整个大唐,怕也只有当年长乐公主能与你相媲美!”
我心里一阵苦笑,觉得外间悠悠众口,真是分外讨厌。
“长公主府、汾州杨氏还有阮记胭脂行,三家的嫁妆争奇斗艳,好不出众,相反,我们云中谷为小姐准备的东西,倒是有些寒碜了!”
闻言,我却是来了兴致,赶紧问道:“云中谷也备了嫁妆?”
云屹作揖道,“小姐是谷主,而云中谷也才是你真正的娘家,这样重要的时刻我们又怎能缺席?”
我站起身来,诚挚了看着云屹,忐忑地问:“是什么?能否给我瞧瞧?”
云屹颔首,而后,非常珍重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双手递给我,道:“师祖说,小姐不是贪恋富贵之人,你所拥有的财富也不再需要云中谷来锦上添花,因此,只有将盒中之物完完整整交于你,才能体现出我们最真诚的祝福。”
我捧着木盒的双手有些颤动,而后,我深呼吸一口,轻轻打开了它。金丝楠木的细雕花盒子里,装着一块非常精致的圆形金箔,我心下疑惑,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只见那金箔的正面刻着一片高低起伏的芸薹,其背面亦是满满雕花,我乍一看去,却并不能清晰地辨出其形态。
“这是什么?”我问云屹。
云屹摇摇头,说:“当初,师祖将此物交与我时,只说这是帮助小姐的物件,是件极好的嫁妆,叫我一定要在你出嫁之前交与你,至于,这是什么,师祖倒是未曾提及。”
我心下一叹,师祖果然不愧是世外高人,做起事来,也与常人不同。
一时之间,我也弄不明白这金箔的用意,故而只能细心收捡起来,待到日后有空,再来细作研究。
“罗衣姐姐!”我和云屹还来不及多说两句,门外便传来了一个我最不愿听见的声音,于是,我冲云屹使了个眼色,他便沿着顺着墙脚不着痕迹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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