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呸了一声,复而狠狠道:“秦衣跟了罗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我见过李世民那疯狂的模样,因此只埋着头,不与他争辩。
然而,他也没在此事上多做计较,而是变了个低沉的语调,对我幽幽道:“不过,我瞧你这样,与秦衣也并不十分相似。”
言出新鲜,倒让我也有些吃惊,于是,我几乎是猛一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李世民坐在地板上,又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秦衣从小在云中谷长大,又自小肩负谷主之职,故而性情比起常人来说,要冷淡许多,当初的我也是少年不经事,初初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又不屑于她的高傲,故而发誓要得到她。”
他一阵苦笑,继续道:“可是后来我才了解,秦衣的智慧远胜于她的美貌,她冷静聪慧又极有谋略,渐渐的,我那颗征服之心已不单单只要求于得到她,而是渴望着她也钟情于我。”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我真的很讨厌她对我那副公事公办、爱搭不理的样子,所以,我说她与你不同,你是辅机带大的,自然有股天生的机灵劲,会察言观色、装傻犯浑,当然,这些,都是旁人无法察觉的。”
我一怔,惊叹于李世民对秦衣的了解,却也更加明白了自己危险的处境。
“我只恨,当年没能亲手杀了罗成,以解我心头之恨!”李世民忽然满腔愤怒地道。
而我,带着几分怒意地回答道:“陛下围攻洛阳,诛心为上,将他逼到了绝路,他虽跳崖自尽,但这和您亲自出手,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闻言,李世民微微颔首,似乎很满意地道:“如此讲来,倒也不差。”
我垂着头,心里一阵苦笑,但却下定决心要问明白自己的处境,“陛下将洛来捉来,可是要治我的罪?”
“罪?”李世民忽而道:“你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罪!”
我心下一惊,试探道:“陛下此话是何意?”
他幽幽道:“怪只怪,你的身上流着一半幽州罗氏的血,”他顿了顿,道:“幽州罗氏,有不臣之心,行反叛之举,早已被满门抄斩,如今老天有眼,送来了一个罪臣之后,难道这还不是生来就有的罪过?”
我抬起头,目光浅淡的望着李世民,叹道:“陛下是天子,自然可以轻易决定我的生死,也自然可以轻易给我加上任何一个罪名。”
李世民问道:“你心有怨言?”
我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抱怨着:“脑子有问题的人才没怨言。”
但是,我依旧保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只淡淡回了一句:“一切听凭陛下处置!”
李世民闻言起身,往我身边又靠进两步,他复又一把抓住我的下巴,道:“不过,朕若马上一刀杀了你,那东宫的太子,西境的蜀王,还有皇后和辅机,都会来向朕讨个说法的,所以,算你命大,朕还暂时不会要你的命,只将你关在这香樟殿里,任何人也见不得。”
我当然明白,他不杀我,只是在权衡利弊。我并不是绝对的安全,因为只要外间的利弊关系发生改变,我便极有可能成为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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