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洛阳的清晨,我从北苑兵器坊中取回了白银寒枪,当这把透着寒光的神兵利刃与日月流光摆放在一起时,我不禁感叹,两样旧物,一个婉约一个刚强,一个是声与律的融合,一个是力与术的集结,他们摆放在一起,天生便拥有一种相得益彰的美感。
我望着他们,不禁心生感叹,时隔多年,它们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逢,其中多少坎坷曲折,多少机缘巧合,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
“小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咱们可以出发了。”云屹进来通报。
我点点头,披上良瑛递来的披风,转身往院外走去,云屹和良瑛则一人执枪一人抱琴紧随我后。
车马驶到东市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良瑛掀起车帘,问车夫道:“前面怎么回事?”
车夫转过脸来道:“前方大概是哪位贵人出行,道路戒严了。”
我心下好奇道:“陛下治下严谨,真不知是哪家的贵人,竟然这样大张旗鼓、招摇过市。”
良瑛出于好奇,一直掀开车帘细细瞧着,突然,她猛地倒吸一口气,而后赶紧将车帘甩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道。
“小姐,你猜我瞧见谁了?”良瑛故作神秘地道。
“谁?”我亦满心好奇。
“侯家小姐。”她瞪大眼睛回答着。
“侯家小姐?”我想了想,问:“你说的难不成是侯伶羽?”
良瑛点点头,表示确认。
“怪了,如此张扬的态度,似乎不像是侯伶羽的行事风格。”我复而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良瑛拼命点头,“而且,方才我看见那香车的帘幕后还有一个身影。”
良瑛如此讲,说明那定是一个她认识的人。
“小姐,说出来定叫你不相信。”
我微微一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猜这个人你我都应该很熟悉。”
“小姐聪慧,那人正是苏瑾樾。”
我冷哼一声,又复而好奇地问:“这苏瑾樾和侯伶羽怎么会同时出现在此?”
我心里想着那浓妆艳抹又不太低调的太子妃,想起她的斑斑劣迹和阴谋诡计,顿时间觉得一阵恶心,但我还是收敛表情,淡然而坐。
身旁的良瑛却向我凑近了些,神神秘秘地说:“小姐,前日里,我听府中下人私下议论﹍﹍说侯伶羽很有可能会嫁进东宫做太子殿下的侧妃。”
我猛地一转头,盯着良瑛,我并没有因为承乾哥哥娶侧妃的问题而惊讶,让我实实在在有些震惊的反而是——“以侯伶羽的出身,她竟然甘愿嫁到东宫为侧妃?”
良瑛说,“小姐,别说是太子殿下的首位侧妃,就算是一般的妃位,这大唐上下的女子,也没有谁是不愿的。”她顿了顿,道:“当然,除了你。”
我想着昔日那个单纯可爱的美艳姑娘,心里不禁生出一种苦涩之感,然而,良瑛依然自顾地说着:“可是我还听闻,侯伶羽嫁入东宫一事,其中真正的促成者,乃是苏瑾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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