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一路走来,觉得此处的景物甚为眼熟,没想到竟是当日阮记胭脂行云峤口中的云中谷。
我刚想继续追问自己心中的疑惑时,李恪忽然醒了。我赶紧上前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他伸手抚了抚我的额头,道:“不要皱眉﹍﹍我还是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也许是内心过于紧张,也许是终于见到他的好转,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我竟然不自觉地哭了起来,泪珠划过脸颊落在他的手上,而我的嘴角却还是带着笑意。
“傻瓜,哭什么呀?”他伸手抹干我的眼泪,“放心,我命大,死不了!”
我知道自己这又哭又笑的样子,肯定异常丑陋,所以我拼命点头,哽咽道:“你要是敢就这么撒手人寰,我一定追到阴曹地府也要向你讨回公道。”
李恪似乎想笑,但他这一笑又牵动到了伤口,只听见他“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而后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我赶紧回头想叫老者来看看,然而,他和云屹已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出去了。
我想出去叫人,李恪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没事,躺一会儿就好!”
我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确定他大体无碍后,又静坐一旁,傻傻地看着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李恪止住了咳嗽,问道。
“这里是西境云中谷,你放心,从目前来看,是个很安全的地方。”我柔声回应道。
“你怎么敢确定它安全与否?”李恪环顾四周,再一次质疑道。
“这里是云屹的师门,而且,似乎﹍﹍”我低着头,语气有些迟疑。
“似乎什么?”李恪焦急追问。
我叹了口气,与他对视着,说:“似乎,这里也是秦衣的故乡,而那云屹,竟是她的徒弟。”
李恪听了我的话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相反,他陷入了沉思,我没有打断他的思路,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过了许久,李恪忽然问我:“那日你去杏花陂弹琴,位置可是你自己找的?”
“我很少往金光门一带去玩,又怎会知道那位置偏僻的杏花陂,还不都是云屹告诉我的。”
霎时间,我突然明白过来——或许,云屹从一开始就想让我来西境,所以他才会故意消失,放任李恪将我绑了去。
“可是,他怎么知道你一定会把我带走?”这是我唯一想不通的一点。
李恪顿了顿,沉声道:“其实,我在离开长安的前一日,去过一次长孙府。”
“什么,你去了长孙府?”我顿感奇怪,便问:“那你为何不进来找我。”
“我那时才将将开罪了你,又怎么敢立即扇了自己的脸。”他语带嘲讽,仿佛的确说了一件可笑的事。
“后来呢?”我还是得给他一个台阶下。
“我徘徊间遇见了云屹,他叫住了我,并说,他会想办法让我和你见上一面,并且告知了我有关杏花陂的事。”
我一听,心头便气不打一处来,“可恶,原来你们一早便串通好了!”
“云屹很聪明,他算准了我舍不得你的心思,便巧妙地消失,制造了我带走你的契机,而他自己,也好趁着这个机会,返回西境,做他想做的事。”
我忽然想起了那日云屹脸上莫名的兴奋,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呢?”此时此刻,我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有关云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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