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试探性地将布包掀开瞧了瞧,值得庆幸的是,血已经止住了。
我伸手探了探李恪的鼻息,发觉他只是睡着了。
“好好睡一觉吧,今日是我连累你了。”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了些稻草将他的身子盖好。
之后,我才用方才取来的清水将自己脸上的血渍擦干净,然后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枯枝。
“但愿今晚不要再横生变故。”
可是,老天的折腾似乎还没有结束,半夜时分,李恪的额头开始发热,渐渐地他整个人变得滚烫。
我猜测,这一定是伤口引起了,看来,血虽然止住了,但由于工具有限,进一步的清理工作并没有做好。
于是,我赶紧出到洞口,用冰冷的清水沾湿布条,而后返回洞中,将它搭在李恪的额头上。
如此反复多次,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好转。
我心急如焚,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间,我想起了之前在义父的书房里无意中翻到的一本医书,那书中记载了民间百姓用刮痧治疗发烧的例子。
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似的,赶紧扯下衣带上的牛角扣,然后对准李恪脖颈后的大椎穴快速而大力地刮了起来。很快,他的脖颈后出现了乌红的印迹。接着,我又用同样的办法刮了他手肘处的曲池穴,以及虎口处的合谷穴。等到这些地方都变得乌红非常时,李恪的体温竟奇迹般地降了下去。
但他始终还是昏睡着。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晨光透过洞口,照进来时,我才猛地转醒,而此刻,李恪正鼻息匀称地酣然熟睡着。
他的高烧已退,肩胛骨的伤口处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感叹昨夜情形,真是九死一生。
我想趁着李恪醒来之前烧了些开水,便再一次出到洞外,也许是习惯了洞内昏暗的光线,我一走出去,竟短时之间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然而,当我适应了光线再次睁眼时,面前却出现了个始料未及的人。
“云屹——”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小姐,云屹来迟,让你受苦了!”他持剑跪在地上,行了个极大的礼。
说实话,自那日杏花陂被李恪绑了过后,我曾问过他几次可曾见到云屹,但李恪都矢口否认,说杏花陂上下除了我之外,他没有再见到旁人。我当时就很奇怪,云屹怎么会突然之间消失不见。我也曾无数次担心过云屹回到长孙府后要怎么交代,可谁曾想,他今日竟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我本应该很激动,但不知为何,自己的语气却平静并充满了狐疑。
“小姐,此事说来话长,眼下情势危急,还请小姐让我先将蜀王殿下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李恪受伤了?”我的怀疑更重了。
“小姐,你的脸上还有残留的血渍,衣衫也污浊不堪,试问,除了蜀王受伤,还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吗?”云屹语气平淡,却字字句句充满了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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