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吃完,天色大亮。良瑛抱着什么东西推门而入,看见西窗下的狼藉之象,她一脸惊讶道:“小姐干了什么?”
我冲着她憨憨一笑,道:“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良瑛大概没听懂我的话,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你手里抱的什么?”我懒懒地问道。
良瑛忽然摆出一种神神秘秘地脸色道:“小姐,我发现了你的大秘密!”
我仔细一瞧,发现她手里抱的,竟然是日月流光。我昨日忙着和长孙夫人斗嘴,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忽略了。
我赶紧起身向良瑛走去,并问:“还有谁看到了?”
良瑛关上了房门,道:“只有我和云屹知道,不过,我已经叮嘱了云屹让他不可告诉别人。”
我拍拍胸口道:“真是有惊无险。”但是,这把琴放在长孙府终归不甚稳妥,不如还是将它还回阮记胭脂行吧!
“良瑛,快来为我沐浴更衣,我早间要出去。”
她答了声是,然后将琴放在了房中不起眼处,又转身出去了。
﹍﹍
我身着男装策马于秋日的长安街巷,上午行人稀少,故而我的马匹也跑得很快,这种感觉真是久违。
来开门的小厮还是上次那个,他见到我,有些惊讶。
“殿下在此吗?”我问。
“殿下这几日都未曾来过。”他作了一揖答道。
我寻人不见,有些失落,但立刻转而又问:“殿下如今人在何处?”
那小厮想了想,道:“看时辰,应该已经下朝回府了。”
“多谢。”既然李恪不在,我也没有心思在胭脂行久留,于是我抱着琴打马往蜀王府而去。
府门前戒备森严,我若这样径直上去求见会不会太招眼。于是,我绕到了王府后院,想找个看管略松之处,翻墙进去。
院墙之外,有棵向内生长的大树,顺着枝干,正好可以翻进去。我找准了位置,将日月流光摆在身后,毫不费劲地就爬上了树干,我小心翼翼地蹲在横向长进院墙的树枝上,正巧可以看见园内情景。
花园中有一架秋千,秋千上坐了个女子,她妆扮华丽、神采飞扬,只是心情似乎有些幽怨。
我心下有些胆怯了,这——该不会是李恪的宠妾吧!顿时僵在当场,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这时,花园的另一端,走来个身形俊朗一身白袍的男子——正是李恪。他长身立于秋千架旁,俯看着那女子,也不知他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竟失声痛哭,然后紧紧搂着李恪的腰,还声声唤着“殿下、殿下。”
我听那女子的声音,发现那竟是几月前在宫廷夜宴见过的——侯伶羽。她——难道已背着侯君集,和李恪暗通款曲。
李恪嘴里还在小声说着些什么,但侯伶羽越哭越激动,最后竟还站起来双手挂住李恪的脖子,然后踮脚吻他。
我被这一幕吓得浑身发抖,结果重心不稳,竟从树枝上摔了下去。幸好树下是松软的干草地,我才不至于摔得散架,但此刻里间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吼:“什么人?”
糟糕,刚才动作幅度不小,被李恪发现了。我顾不得疼,赶紧起身,骑着白玉骢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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