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回到府中连晚饭也没吃,便睡着了。
第二日起床,感觉身心放松,真是前所未有的清爽。
良瑛进到房间里,给我带来了门房的拜帖,我一看,是阮记胭脂行送来的,说请我今日过去品新茶。
我收拾了一番,换了身轻薄的男装,吃过早膳,带上前日在驿馆拿的马奶酒,便打算骑马出去。
这时我在院门口看到了佩剑而立、站得笔直的云屹,他一见到我,便立刻走过来作揖,问道:“小姐这是要出去?”
我点点头道:“你这两日辛苦了,今日我去访友,你也不必跟着,回去好好歇息吧!”
云屹领了命,又作了一揖,“对了,从今后你便住到我的院中来吧,一切事务也可有个照应。”
然后,我转过身,对旁边的良瑛道:“良瑛,去将南边的独立厢房收拾出来,安排给云护卫。”
良瑛答了声是,云屹闻言却很腼腆地对着良瑛也作了一揖,道:“有劳姑娘了。”
“云屹,咱们这个院子里人少,也不讲什么主仆之分,你以后可以自在些,我有事自会叫你,若无事,你忙自己的也行。”
云屹很实在地笑了笑,干净的脸上充满了阳光。
我交代好了这些事,便悠悠闲闲往侧门走去。
现在尚是早间,东市的商户都还没有开门,所以行人稀少,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搬运货物的商家,大家忙忙碌碌为开市做着准备,所以几乎没有人察觉到我的行踪。
自从上一次承乾哥哥告诉我他派人跟踪我过后,我几乎一出府门便时刻留意着身后有没有人尾随,经过多次确认,终是打消疑虑,凭着之前的印象,找到了阮记胭脂行的后院小门。
我栓马于门前石柱,然后轻轻敲了两下紧闭的木门,果然,便有小厮来开门。
这个小厮我没见过,但他似乎知道我的身份,作了一揖道:“小姐,贵人在房中等你。”
他的这个作揖很不一般,动作干净利落,像是出身行伍之人。
也许,李恪身边的人,都会多多少少带着些这样刚毅的气质吧!
我独自踱步到那个熟悉的小院,此时蔷薇已败,徒余枯枝,太阳有些猛烈,让整个小院不复初遇时的清新。
我站在那两棵参天大树之下,抬头看阳光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地上的斑斑点点。
“外间炎热,进去吧!”
这个声音好温柔,虽然我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但还是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去。
今日的李恪,穿着一身白袍,外边套了件轻软的纱衣,整个人显得与往日全然不同。
我作了一揖,道:“是。”
“你手中拿的什么?”李恪问我。
“从驿馆里拿的马奶酒,就是那日伏绾喝的那种。”我答道。
“那日我一口未喝,却不知这酒竟引出了这么一段故事﹍﹍”李恪顿了顿,道:“今日你我便痛痛快快对饮一番吧!”
说罢,他拉着我的手,径直往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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