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营长知道,这个脚盆鸡少佐是给自己留了情面的。如果自己再磨叽下去,恐怕对方就要拔腰间的指挥刀了。
他只得点点头,然后指着这个少佐腰间的指挥刀说道:“太君,如果这仗我立了头功,能将你这把指挥刀送给我吗?我一看这就是把宝刀啊。”
听闻此言,这个少佐哈哈大笑起来:“云桑,你真是好眼力啊,这是我家的祖传宝刀,我用它砍过很多神龙国士兵和老百姓的脑袋。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立了头功,这把刀就归你了!”
“谢谢太君,谢谢太君。”说完,云营长转身组织部队,准备发动对这座小城的进攻了!
看着他那高大而猥琐的背影,这个少佐暗自发笑:一头猪怎么配拥有这么好的宝刀呢?
这座小军镇只有南北两个门,西北军叛军负责从正门进攻,脚盆鸡负责包围和增援,同时在北门埋伏下伏兵。
山炮、九二式步兵炮、迫击炮组成的炮兵群猛烈轰击南门,很快就将南门城门炸开,西北军以云排长为先锋,呐喊着冲击城门。
城内守军明显被打蒙了,少数几名士兵稍作抵抗便弃城门而去,甚至连一挺崭新的玖原造捷克式轻机枪都没来得及带走,成为了云排长的战利品。
这一幕让脚盆鸡少佐有点瞠目结舌。
素闻这支神龙国军队骁勇善战,从没打过败仗,今天怎么如此容易就得手了?这可是刘子龙的指挥部所在地啊。不过想想也就想通了,毕竟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会绕过边墙出现在他们背后吧?
既然连城墙都轻易突破进去了,也就没啥担心的了。
俘虏刘子龙的头功,可不能让这个姓云的蠢猪抢走了。
想到这里,他命令一个中队立刻跟进入城,一定要抢在姓云的之前杀到指挥部!而自己仍旧率领剩余的人马在外面进行包围。同时他也是长了个心眼,等城里大局已定自己再进去,这样最安全不过了。
此时城中已经乱了套,到处都是喊杀声和爆炸声。从声音就能判断出来城内战斗非常激烈,甚至四处都在肉搏。
对于肉搏,他非常有信心,自己的这些脚盆鸡勇士,在拼刺刀上是没有对手的。
大约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城内的喊杀声逐渐平静了下来。这让在城外的所有人都躁动不安起来。
“长官,我们应该胜利了吧?”一个中队长问道。
“应该是吧。”少佐似乎在自言自语。问题是如果胜利了,为何不见自己人出来送信呢?如果没胜利,为什么也没得到支援的请求呢?
“派一个小队进去,侦查下城内情况!”他决定采取最稳妥的办法。
一个小队跑步进城,但又是有去无回了。这一下子他慌了,知道此刻时间就是一切,急忙命令:“快,快收拢部队往回撤,快。”
他下达完命令后,也不等部队完成集合,让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中队打头往回撤,自己率领大队部紧跟其后,至于炮兵和在北面布防的那个中队,就看他们自己跟得上跟不上了。
部队刚开始南撤,城墙上迅速射来密集的机枪子弹,很快炮弹也落了下来。
最早遭到炮击的就是炮兵阵地。一颗颗空爆弹在他们头顶爆炸,炮兵们立刻损伤惨重。好端端的这些火炮,看来是带不回去了。
少佐急忙下令步兵赶过去炸炮。这么多炮落在敌人手里,自己就算逃出去也难逃军法从事。
大家向后跑,但是这个小队的脚盆鸡却逆流而上,这也就是脚盆鸡部队有如此的服从精神和悍不畏死的勇气。
然而勇气毕竟不能替代物质,密集的机枪爆豆般将这些逆行的小鬼子死死压制住,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接近炮兵的机会。
敢于往前跑一步,就必然会有人被打死。
此时的少佐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最后军法从事也得自己先跑出去不是?现在的第一任务是逃命。
少佐是个聪明人,对于战场的危险具有高度的敏感,采取的行动及时而迅速。大队部刚跑过一座山梁,后续部队立刻遭到了来自于山梁上的射击。
按说此时应该回去救援被阻断的人马,但是他选择了拒绝。只有更多的人在一起往回跑,才有可能突围出去。任何分散兵力和犹豫的行为,都会让自己死在这山野间。
这三百多人穿河过山,一直狂奔了四五公里才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
经过昼夜急行军,再加之刚才的夺命狂奔,所有人都耗光了自己最后的一丝体力,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少佐躺在地上看着四周地形,指着眼前的山头命令抢占制高点。
于一支以步兵小队为基础,加强了重机枪的小分队,勉强打起精神向山头奋力爬去。他们太累了,爬山更是消耗体力,喘气声大的吓人。
重机枪更是被甩在后面,几乎谈不上战斗队形。已经有人爬上山顶了,重机枪还在半山腰缓慢向上爬。
最早上去的一个士兵,摇摇晃晃的站在上面打旗语,告诉下面的人已经占领了制高点。然而手旗刚挥舞了几下,他突然如同定住了一般,不动了。
就在底下的人为这个动作有些错愕的时候,他栽倒了下去。而也就在与此同时,山顶、山腰数个地方突然密集开火,长长的爬山队伍立刻成了靶子,众人纷纷滚落下去。
重机枪没来得及组装,扛着枪身、支架的士兵就被机枪打倒在地了。
眼看着这支抢占制高点的小分队是不可能存在下去了,鸡贼的少佐也不再选择强攻,而是立刻指挥部队沿着山间小路疾驰。
这支登山的小分队正好吸引了山顶的火力,给自己赢得突围时间。否则等他们死伤殆尽,山头的火力就朝自己打下来了。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迫击炮弹落了下来,但是此时没人会去隐蔽躲炮弹,都是一个劲儿的玩命跑,现在无疑是拼运气的时候了。
跑啊跑,又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听不到枪声了。
残余人马在一条宽阔的小河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