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全禁不住抱怨: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这到底是玩啥呀?”
洛卿卿瞬间手脚冰凉,她有一种强烈的不祥感。
这码头上突然多出来的士兵,还有各地的严查,码头全都封死,都是从她逃离才开始的。
如果这一切,就是为了抓她,她禁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
这沈凌对她的执念,那是有多深呀!
沈凌看起来清风霁月的,没想到脑子这么轴,这真是要人命呀!
洛全嘟嘟囔囔:“姐,奥不,媳妇儿,你在说什么呀!我咋听不懂呀!”
洛卿卿叹息道:“没事,就是有点吓着了。”
这时候,听到人群中爆发骚乱。
“好大的战船呀!好气派呀!”
一艘巨大的战船很快停靠在了码头上,无数铁甲士兵从船上有序的下来。
一身玄色锦服的沈凌,气势阴沉,从容不迫的从船上下来,走上岸。
泡芙全身抖得像筛糠,牙齿咯吱响:“完了完了,夫人!王爷追上来了,我们死定了!……”
洛卿卿也吓得不轻,半晌才吐出了一口气:“我真是小瞧了沈凌,没想到,这小子追来的那么快。”
这时候,窝在洛卿卿怀里的洛丽塔,看见沈凌,眼神一亮,伸着小胳膊就要喊:“爹爹…”
洛卿卿魂都吓得没了,赶紧捂住小家伙的嘴巴,那小家伙呜呜没发出声。
可这边的动静还是引起了沈凌的察觉,他眯着眸子,敏锐的向这边扫过来,吓得洛卿卿赶紧低头。
沈凌看见一个普通的年轻妇女,身上毫无特色,身上的娃又脏又臭。
他万万没想到,洛卿卿一个这么爱干净的人,为了避开他,竟然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所以他只是看了两眼,压根就没认出来。
等到沈凌带着官兵离开,若青青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手脚都发软了。
洛卿卿按下心头的慌乱,在码头周围胡乱溜达,就想着看看有没有一些小船,捡个漏子。
她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找了半天,她看到一个穿着简陋的年轻人,他正站在自己的小破床上看热闹。
“咳咳!”
洛卿卿咳嗽一声,凑了过去,低声道:“兄弟,有比买卖,想不想挣钱?”
那年轻人斜了她一眼:“您别拿我开涮了,码头都封死了,还有什么买卖呀?”
洛卿卿伸出手晃了晃:“200两!”
年轻人吓了一跳,双眼放光:“你想做什么?”
“连夜出港。”
“那不成!偷偷出港,那是重罪!”
年轻人不敢拿命去赌。
“钱难挣,屎难吃。我这有挣钱的法子,就看你有没有胆挣了,这是100两押金,只要上了船出港,我就再出500两。”
“500两?”
年轻人看着银票两眼放光,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陷入纠结之中,半晌,他终于开口问道:“你要去哪儿?”
“过了这江就行,只要过了江,我就再付500两。”
“成!那我就舍命拼一把!”
……
沈凌一到曹县,就立刻下令封闭所有的城门,派人将外来人员都集中在一起,要挨个的严查。
还好洛卿卿她们出来的早,要不然肯定就逃不了了。
洛卿卿几个人,缩在船夫的小破屋里,战战兢兢的等开船。
洛东阳食不下咽:“这辈子没过过这么苦的日子,这算啥呀。”
洛全嘴巴鼓得高高的:“谁能给我口水喝?快噎死小爷了。”
洛卿卿啃着一个烧饼,差点吃吐了,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能不能消停点,被沈凌抓住了,就吃刀子吧。”
洛全吓得瞪大眼:“什么意思?姐夫不会这么心狠吧!”
洛卿卿冷哼一声:“堂堂的镇南王,被人放了鸽子,啪啪打脸,面子里子都丢了。看他这抓人的阵势,就说明他将我们恨透了,一旦被他抓住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霁川倒是不以为然,他是这几个人里面唯一还算镇定的。
“我们除了码头,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洛卿卿噎了一口,吃的翻白眼:“这位爷,您看看城里,能飞出一只苍蝇不?”
霁川不说话了。
霁川脸色阴沉,洛卿卿才发现,这小子不知何时,居然和沈凌越来越像。
这脸上的表情,漂亮的眸子,简直和沈凌是一个模子抠出来的。
沈凌这厮不是瞒着她,从外面带个私生子回来吧!
洛东阳一听,吓得差点眼泪飙出来:“呜呜呜,那要是这样,王爷肯定要将咱们抽皮扒筋,这可真是作死呀!”
洛全一边颤抖,一边用力的啃干粮。
总觉得这是今生最后一顿饭了。
晋文帝寝殿。
沈煜拿着参沈凌的奏折,一脸的沉思。
这些折子大多写的是,镇南王沈凌如何擅动兵权,在下面各州郡兴风作浪,搅的满城风云。
沈凌的动作他不在乎,可让人棘手的事,洛卿卿不见了。
这眼看就是满月,金钟已经从洛府回来好几趟,压根就没瞧见洛卿卿的身影。
再加上沈凌这几日的不寻常,神域很快就断定,洛卿卿逃了。
金钟弓着腰过来奉茶:“陛下,该歇息了。”
沈煜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眼里一片阴狠:“这个洛卿卿,真是胆大,竟然敢欺君。”
过了良久,他又说道:“把曼陀叫过来吧。”
曼陀来了,脚上的铃铛叮当响。
她推门直入,见了沈煜也不行礼,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一点不知理数的样子。
沈煜面露不悦,可是现在自己有求于她,只能压下心口闷气问道:“曼陀姑娘,这药引子没了,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曼陀咯咯笑道:“陛下莫急。”
说着从自身口袋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上次洛夫人找到我,给我预留的血。正好两次用量,等到这血用完了,您的毒也就解了。”
沈煜压根没想到,洛卿卿居然会去找曼陀,还会为了他亲自献血。
心口有点悸动,看来这女人还不是那么没良心,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沈煜看了看那瓷瓶:“这血能放那么长时间吗?”
“回皇上,本来是不能的,可是洛姑娘给我生了个法子,别说是保存半个月了,就是一年这也能用。”
“皇上,洛姑娘当真是个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