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重型火枪
九月初四，天刚亮，荡寇军简单吃完饭后，随着鼓声，快速开拔。
大西军听到对面开始行动后，也急忙起身应对。
他们能用的部队有十万之众，多少也是从湖南杀到四川再杀回湖北的老兵。
决定南方归属权的一战规模也不小了。
五万荡寇军对十万大西军，边上还有十万明军龟缩在武昌内看戏，一旦荡寇军战胜了，左良玉肯定会从武昌城杀出给张献忠一个偷袭。
当然，左良玉现在不敢，他被张献忠打怕了，只能龟缩在武昌城楼上看着眼前的大战。
这场仗已经超过了战场能容纳的宽度了，张献忠的部下不得不挤在一起，看起来乌泱泱一片。
荡寇军则分成了两波，这支部队按照方阵开始集结，第一波顶在前方的三万人若伤亡惨重后，后面的一万多步兵可以快速替换。
鹰炮则是被一匹战马快速拉到了两翼，炮手们之间还有部分红发蓝眼珠的葡萄牙人，他们是重金挖来的葡萄牙教官，这次对付老西，还有一支葡萄牙火枪队作为总预备队放在中军，他们使用的武器也比较特别，带有叉架的重型西班牙火枪，若按照现代人口径划分的话，那玩意可以叫做超轻型火炮了。他们把木制的叉架放下，架住重型火枪。
荡寇军在两炷香的时间完成了快速部署，这时候大西军面前走到位置上。
他们没李自成或者满清那么多厢车盾车，第一排抵挡子弹的是盾手，手持大方盾牌，上面有木制成的框架上铁蒙皮。
第二排则是左手手持藤条盾牌，右手持朴刀近战士兵。他们之间稀稀拉拉站着长矛手，用来对付敌人骑兵用的。
第三排才是弓箭手与火铳手，他们人数不多，大西军的主力还是冷兵器为主的第二排士兵。
至于火炮，数千斤的红衣大炮还在被耕牛拉拽中，而荡寇军的进攻已经开始了。
荡寇军的鼓手按照秦王破阵乐的节奏在敲击着战鼓，而随着指挥旗帜晃动了下。率先开火的居然是最后面的重型火枪方阵。
他们将火枪向半空中抬起，然后开枪。
火枪也是可以抛射的，只要口径大，大号的铅弹如同后世重机枪子弹般，在荡寇军的的上空划过弧线，扎进了大西军的士兵中。
重型火枪的威力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这玩意虽然是用黑火药发射的，但口径够大而且枪管奇长无比，落地后的动能还是能击穿锁子甲等轻甲。
百余名大西军士兵瞬间倒下，但这对十万人来说，微不足道。
真正的交火还是等到五百米之内，荡寇军停下脚步，他们用嘴巴撕开药纸包，倒入黑火药后，再用通条塞入铅弹。
随着统一尺寸的枪管与配发制弹钳，荡寇军装填弹药的时间变得很快。
大西军还在往前进时，荡寇军已经完成了装填。
“放！”
荡寇军开始了轮射，他们的射速提高到了每分钟四发，这么远的距离虽然很难击穿大西军的盾牌，但也有些漏网之鱼，穿过铁盾之后，给大西军第二排制造的杀伤。
终于接近到三百米，大西军的弓箭手开始了抛射。
他们的弓箭虽然制造了部分伤亡，但是荡寇军装备的都是钢制胸甲与钢盔，大多数撤下的荡寇军步兵只是受伤，只有极少数倒霉蛋被射中了面门，制造了死亡。
但荡寇军岿然不动，他们只是继续机械的完成装填射击的动作。
这距离足以让燧发枪击穿盾牌了，大西军第一排垮塌之后，伤亡率陡然增高。
300米内，藤牌是不足抵抗崇祯16式的直射火力的，没了盾牌的保护，大西军又缺少重甲，死亡率一上去，很快开始了溃退。
“冲啊，杀了明军人人发钱！”
大西军也知道在对射的情况下，自己肯定要完蛋了，迫不得已，发起了冲锋，希望以肉搏战解决敌人。
“上刺刀！准备近战！”
荡寇军齐刷刷上了刺刀，他们组成了一道刺刀墙，来应对敌人的冲锋。
双方开始了近战，冷兵器的交战虽然杀伤效率远不如热兵器，但场面上只有血肉横飞，需要更大的胆量与勇气。
一个多月的刺刀练习终于起了效果，即使是近距离接战，荡寇军装备与士气组织度上的优势还是非常明显的。
一方面是荡寇军百分百的着甲率，避免了大量致命伤。
二来江煜隐发动了江南很多的医生过来，简单的蒸馏后，烧酒就变成了酒精，用来消毒可以大大降低士兵的死亡率。加上伤残了，大良造也给足够的银子补偿，荡寇军因此不怕受伤。
战争就是烧钱大赛，不过江煜隐现在有足够的银子烧，甚至越打越多。李自成给自己送来二十万两黄金后，击溃刘良佐，黄得功又上交了千万两。徽商也有钱啊，既然保住了他们的命，刘良佐那赃款自然就进入了大明的朝廷了。
他也不全拿下，五五分，黄得功部人人都有钱拿，因此这也是江煜隐放心把他们放在凤阳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饷银都拿到吐了，恨不得现在杀往北方清算那些叛国汉族地主。
那些投降派在南方的田产宅邸与财产也都充公了，田地分给了流民与阵亡将士的家属，宅邸则赐给立下战功的将士，财产自然进入户部与大元帅府。
现在的明朝像是有了一些秦汉士气军功爵的意思，战争成为了阶级流通的工具。一方面清算掉北方与借故整跨不少南方的士族地主，给上升留出了空间，另外方面，军功与即将改革的科举，给下层有才干者制造了上升的机会。
所谓王朝周期律，就是干碎一部分旧的统治阶级后，重新洗牌罢了。
张献忠不知道明军才短短半年不到，战斗力有了飞速提高，但他知道的是，自己七八万步兵被少他们一倍的明军压的打，马上要崩溃了。
“娘样的，定国何在！”
李定国骑在马上，然后道：
“父亲，我在这！”
张献忠指着荡寇军中阵道：
“定国，帮我拿下那！”
“定国领命！”
李定国带着大西军的五百具装骑兵，绕开了步兵交战的战场，朝着荡寇军帅旗处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