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日星君丝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儿破军不是去神魔之境勘察了吗?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再说了,这种小事情,哪里需要麻烦破军?”
话是这样没错……两个天兵脑子还没转过来,便又被卯日星君给拉住了,“瞧这大晚上霜寒露重的,一个女孩子总在外头呆着也不是个事情对吧?”
天兵看了看车上只漏出半个脑袋的人儿,再一想到方才的惊鸿一瞥,心里也忍不住可怜,“也行,星君快些带仙子过去领了仙令吧,下次可就不能这样子了!”
卯日星君拍了拍两个天兵,“够意思,平日里没白给你们吃酒!”说完了便飞身而起,直接落到了太阳车上,念了口诀之后,这车子便继续向着星君府奔驰而去。
直到车身再看不见的侍候,两个天兵才从那股诱人的芳香中脱身出来,其中一个重重吸了口气,“你瞧见了没?”
太阳车上那天人之姿!
另一个天兵楞楞地点头,当真是太美了。即便再九重天之内,也难逢敌手!“卯日星君好福气,随手一捡都是个大美人儿。”
可惜啊,这份福气倒不是谁都能有的,两个天兵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叹了口气,“还是好好的守南天门吧!”
“破军星君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个两三天吧,最近魔界不安定,也是没办法。”
“那今天的事?”
“诶,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太阳车早已经载着两人扬长而去,星空闪烁下,紫霞偷偷回头望过去南天门外的光景,竟比九重天里头要美得多了。
卯日星君办事情一向很快,将紫霞带回了府邸以后,便吩咐府上的仙童先去了司命星君府上打个招呼。
第二日一早,便领着个怯生生的紫霞去了司命星君那儿做登记领仙令。
彼时司命星君正在麟台里忙着清理前年积攒的命数,府里头伺候的清风将二人迎进去,到了正堂入座。
“还请星君稍等,我们家星君还在麟台里头。”清风弓了身子道。
卯日星君挥挥袖子,“没事儿,我也不急,反正今儿交代了云曦去给我值日。”天知道他多久才能偷一次懒呢!
清风晓得这位星君的性子,也不多客套,让仙童上了两盏清茶以后便退了出去,他虽然只是个仙侍,但也忙的很,谁让司命星君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子呢?
卯日星君看着清风的背影咂咂嘴,“诶,偏偏就跟了苻莘。”
紫霞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只坐在位置上抬眸看着他。
瞧着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卯日星君忽而觉得头大,这捡了个太漂亮的仙子似乎也不大好,这才来了一日,半个天界的人都晓得他府邸住了个美人儿了。
“浮略肯定偷偷给你用了好东西,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化形了。”卯日星君上下打量着她,而后非常肯定地道。
紫霞只睁着眼睛看他,一句话也不说。应该说,她昨日进了九重天以后,就没开口过,卯日星君问她,她也只是楞楞地点头。
怎么说,仿佛一下子就丢了精魄似的。卯日星君只能理解为,她不适应九重天的生活吧?过段日子应该就好了的。
因而紫霞不搭话,卯日星君也不在意,依旧在说着自己的话,时不时还要转个头来问问紫霞,结果可想而知,从头到尾都只有卯日星君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苻莘推门进来,便听见卯日星君那说个不停地声音,“合着你上我这里来自说自话了?”
他站在门口,外裳斜斜的挂在肩上,一根木棍从后头束起半多发丝,眼睛里尽是慵懒。
卯日星君一看是他来了,也不再自说自话,“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是有事才来的。”
他说的极为自然,苻莘走进来,顺势弹了弹这位星君的脑门儿,“我还是头一次见用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形容自个儿的。”
卯日星君狗腿地拉开一把椅子,虽然本来也不用他去拉,可是苻莘还是顺势坐了下去,卯日星君在后头给他垂着肩膀,“本星君一贯是有自知之明的!”
开玩笑,这有求于人的,难道还会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吗?卯日星君又不傻!再说了,在卯日星君这里,面子值几文钱?
“行了行了,我那儿一大堆命数还没理清楚呢,明儿天帝就要收上去看了,你有什么快说。”苻莘是晓得他的脸皮的,那是厚道了一定的境界,他若是不先开口,只怕这位能在这里一直呆着。
卯日星君停下手来,指着身后的紫衫女子道,“我府上新来的仙子,今儿来找你落个信息,拿个仙令,”
苻莘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身紫衫的仙女儿确实是好颜色,哪怕是天界,也唯有洛书能胜她一筹。司命星君上挑着眼皮儿,哼哼了一声,“我说你怎么那么上心,又是亲自跑一趟,又是要求见我的,原来都是为了美人儿。”
罢了他捏了捏眉心,“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嘴上念着望舒的名字,实际上已经看中了新的丫头!”
卯日星君差点儿没跳起来,“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他作势要掐苻莘的脖子,好在司命星君眼疾手快一个反手将他钳制住,脸上的笑意明显,“嘿,跟我斗,你还嫩了些。”
卯日星君被他掐着双手,又听了方才的话,竟然也生气了,“你说你是给不给就行了!”
见他果真上头了,苻莘也不再逗他,松开了手,“行了行了,不与你玩笑。”他停下来,半眯着眼睛看着静静坐在椅子上的紫衫姑娘,“我早便知道你会带她来这儿了。”
卯日星君也不会当真拿他怎么着,方才一下子急了眼,现在倒好了许多,听见这话便觉得奇怪,“洛书说给你听得?”
“那丫头说,天界有大劫了。”苻莘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天界有大劫了,从每个方面来讲,都有许多事情可以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