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论起诛心,我有的是法子。其实,安宁公主对你很重要吧!只是你这个人,很恶心,幼时没人教会你什么是爱,长大后也同样学不会爱人……”
“我不会对安宁公主如何,但我却有的是法子,利用她来折磨你,毕竟,诛心这本领,方才,你应该也见识到了。
如果你当真要威胁我,我不介意利用她。更甚至……”
沈清许停顿了一下,意味不明道:“你也说,我是怪物,你该知道,像我们这般幼年坎坷的,基本长大也没几个是正常的。对安宁公主,我也未必能保证她的绝对安全!”
“你……”萧仇两眼紧盯着沈清许,他很想告诉她,她的猜测是错的。
他根本就毫不在乎萧晗,否则,他不会这般对她,不会这么恨她!
但在沈清许明澈的眸子下,他却先一步败下阵来,他,不敢赌,他怕,怕自己真的有那么在意她。
诛心的法子,他不想尝试,他也不想,更加明晰自己的心意,因为那只会显得,他这辈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他到底还是妥协了。
只是,他找补道:“我在等我父王的手下来救我,他当年被萧宇亲自监斩,并没有活下来。”
“行,知道了。”对这明显找补的话,沈清许没反驳。
毕竟,他之前的反应,便已经给这次的试探给了答案。
“对了,你们中,还有多少人知道我的事?”离开前,她问道。
“不多,只有最上层的人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接下来,也会有别人联系你的。”
当然,如果他能出去,也可能是他,但出去后,他的身份便不适合在京城活动了。
他想,他会有机会出去的。
沈清许点点头,没再问什么,径直走了。
从监狱里面出来,严青悄悄跟在她后面,走过一个拐角,沈清许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拿下来。
“这次,多谢你安排了。”
“不用谢,只是,你说过,除了帮你做的那件事,我忠于帝王,那这次的事……”
“这次是例外,不过,若是陛下问起,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不必刻意隐瞒。”
“好,我明白了。”
……
陶琉苑。
今日的阳光不错,墨兰将药房里的药材拿了些出来晾晒,正忙活着,便瞧见沈清许从外面进来。
连忙迎上去,笑道:“主子,你回来了。”
沈清许却没像往日一般回应,只是微抬了下手,径直走进屋内。
闭了闭眼,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一卷佛经,用水研墨。
墨兰跟进来,见此也不敢多言,悄悄将水添了,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去。
一出去,蓝雨正从外面玩闹回来,蹦蹦跳跳的,透过书房的窗户看见沈清许,就准备献宝——
墨兰赶在她开口前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到一边。
“你干什么?!”蓝雨小声抱怨,却是顺着她的力道被拖走了。
“嘘——”墨兰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用眼神示意她看沈清许。
“怎么了?主子这两日不是好些了吗?怎么还——”
墨兰定定地看着她,肯定点头。
蓝雨有些泄气,“这谁刺激咱们门主了,好容易才好些,接下来几日又得提心吊胆了!你是没什么,可我……”
沈清许憋不住时会跟她比试武艺啊!
就她身上那数百年的内力,又本就是武学奇才,平日里还好说,指点有分寸,可现如今门主人不理智啊!那下起手时,可疼了!即便是刻意留手了,也足够她吃一壶的。
“真想把得罪咱们门主的人套麻袋!”蓝雨恨恨道。
“行了!”墨兰又想捂她嘴了,“之前主子不都教训过你了,在这里要改口,你以后注意些,这次是我,下次可别在主子跟别人面前说漏嘴。”
“哎呀放心,我知道的。”
蓝雨点头道,这点分寸她还是知道的。
只是,“算了,接下来几天又得注意了。”
墨兰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也就这几日,之前刺杀留下的后遗症就该过去了,到时候,就又和以往一样了。”
“嗯。”蓝雨心大地点点头,并未多想什么。
倒是墨兰,回头看着抄写佛经的沈清许,眼底深处有着一层忧虑。
如今,沈清许毒发的间隔是越来越短了,加上这次大开杀戒,又服用了药物,下一次毒发,怕是时间会更早,到时候……
怎么办呢?
……
沈清许抄了一下午的佛经,到傍晚时,才觉得心情平静下来,那之前心头疯狂涌动的杀意也被压制下去。
放下笔,她闭了闭眼,走到窗边,此时,落日余晖,残阳映照着这方院子,在布局上,倒是很美。
“主子,你不忙了?过来吃饭吧!还差一个菜就好了!”墨兰从窗外路过道。
“好。”
沈清许从书房出来,净完手,菜都在桌上摆好了。
这陶琉苑只有她们三个人,也没什么主仆规矩,三个人一起围着桌子,在院中的石桌上用餐。
吃饭时,沈清许道:“亲缘蛊已经着手炼制,大概这两日便会好了。你们接下来,都帮我看着点。”
“嗯嗯,好。”蓝雨点头应下来,看虫子她不在话下,不过墨兰还是算了吧!她虽然学医,却害怕虫子。
尤其,还是最神秘莫测的蛊虫,就更怕了。
果然,墨兰打了个哆嗦。
沈清许也没为难她,看着蓝雨点头道:“好,那便交给你了。这次为了保险起见,我炼制了三对亲缘蛊,最迟再过两三日,也该成了。”
“主子,为什么要炼三对啊?”蓝雨好奇问,“不是只有那个假驸马需要测血缘吗?”
“另一对我有别的用处,你别多问。”沈清许道。
“好。”
门主不说,自是有她的道理在。
虽然好奇,蓝雨也没再问,低头继续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