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经常做梦,有时候做了噩梦会吓得大叫,甚至拳打脚踢,你要小心不要被我误伤啊。”
没有听见他回答,她自顾自地继续:“会不会磨牙我不知道,不过,我唯一有一点还算好的就是不打呼噜。你睡觉打呼噜吗?”
过了片刻依旧没听到回应,她侧头一看——旁边的人已然睡得香甜。
呃……
难道是自己说的话太无趣了?
应该是太累了吧,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微微侧转身,盯着项叡忱的面庞看了又看,内心里感叹着:前两天还只能对着手机屏幕欣赏,没想到现在就能这么近地接触到睡着后的他了。
好想摸摸他的脸啊!
还是算了,万一弄醒他就不好了。
她理智地控制住了自己发痒的小手。
夜已深了,她又平躺回去,轻轻地闭上双眼:今夜,应该会做个好梦吧。
不知过了多久,宁谧的商务套房内,两个亲密相依的人正在梦乡徜徉,忽然,一阵清亮而欢快的音乐在耳边响起。
闹铃响了!
夕韶睡意朦胧,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抽出胳膊往旁边一伸,要去够手机。
“嘶——”一声低吼近在咫尺,把夕韶吓得一机灵,她这才恍然知觉,旁边还睡着一个人呢!
她赶忙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担忧的问:“你没事吧,是不是怼到你眼睛了?”
应该是刚才她抽出胳膊时,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脸,不知道具体撞在了什么部位。
“还好,怼的是我的腮帮子。”项叡忱揉着脸颊,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腮帮子上都是骨头,被这么一撞才叫疼呢!夕韶歉疚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旁边是床头柜。”
项叡忱帮她关了闹铃,无奈地笑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当成了木头。这个早晨,我这辈子估计都忘不了了。”
夕韶难为情地吐了吐舌头。
“怎么定这么早的闹钟?你们几点出发?”项叡忱没忘记今天上午夕韶要去桉市。
“七点之前就得从酒店走,还要洗漱、收拾东西、退房,所以得早点准备。”她一边说着,一边穿上了外衣。
项叡忱单手撑在枕头上,侧着脸悠闲地望着她穿衣、下床,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温馨与惬意。
“过来。”他慵懒地朝她伸出一只手,嗓音沉哑,眼里含着缱绻柔情。
夕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莫名十分乖顺地走近前,弯下腰:“干嘛?”
项叡忱展开双臂,顺势圈住她的脖子,低语:“公事办完后,早点U市。我在家等你。”
“好。”夕韶抿嘴而笑,“你不赶时间,再多睡一会吧。我先走了。”
项叡忱虽有不舍,但还是松开了胳膊,柔声叮嘱:“在外面多注意安全。”
“知道啦。拜拜。”夕韶朝他挥了挥手,快步离开了房间。
她怕再磨蹭下去,七点都走不出这个门,路静溦估计该抓狂了。
U市,君澜家园。
今日周六,郦婉卿打电话给丰启扬,让他和梁佩槿一起回紫园吃晚饭。
丰启扬挂了电话,琢磨了一会儿,拿着手机走出了书房。听见楼下电视里传来说话声,他趿拉着拖鞋下了楼。
梁佩槿的休息日不固定,平时每逢休息,除了出去逛街之外,她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宅在家上网、看电视。
现在的数字电视基本都可以通过电视盒子点播节目,而她又嫌电脑的屏幕太小,一般总是喜欢悠闲地窝在沙发上,打开超大屏幕的电视,看个过瘾。
每当她看电视的时候都异常专注,根本注意不到旁边的动静。此刻正播放着她爱看的综艺节目,主持人特别幽默搞笑,直逗得她乐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啊,笑死我了!哈哈……”她又一次笑得直拍大腿。
丰启扬还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状态。
以前她休息时,他不是在公司上班就是出差,要么就是和朋友去赛车,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怎么留心过她自己在家都是怎么过的。
立在一边约莫看了有半分钟,瞅着她那笑得差点上不来气的模样,简直难以置信:“有那么好笑吗?”
他实在觉得难以理解她的笑点所在。
梁佩槿这才发觉旁边站了个人,立刻止住了笑声,侧着头白了他一眼:“不好笑那些观众怎么都在笑啊?反正我觉得很搞笑。”
“你笑点也太低了吧?”丰启扬不以为然。
“要你管。”她撇撇嘴,“有事说事。”
丰启扬迈步来到沙发前,在她旁边坐下,两眼看着电视:“妈刚才来电话,让我们晚上回紫园吃饭。”
“哦。去呗。”梁佩槿也望着电视,声音淡淡的。
丰启扬听了眉头一蹙,感觉她似乎是不高兴了:“怎么,不想去?”
“谁不想去啊?妈对我那么好,我干嘛不想去?”梁佩槿仍旧目视前方,没去理会他的目光。
“呵……”丰启扬自嘲地笑了一声,“那你就是不想跟我一起去了?”
梁佩槿没作声,心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丰启扬心里憋了一股劲,非得跟她掰扯明白:“诶,我怎么惹你了?明明我下楼之前你还笑得很欢,一看到我立马就绑着一张脸,你是学变脸的吗?换脸换得那叫一个快!”
梁佩槿紧紧咬着红唇,看似很生气,实则是在憋笑!
她很不想承认自己被丰启扬这番话给逗乐了,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扑克脸表情差一点就要崩了。
闭了闭眼,她强忍着笑意昂起下巴睨着他:“是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和你一块儿去。明明没有感情的两个人还非要在长辈面前装恩爱,不觉得累吗?而且我现在,不想理你。”
丰启扬神情一僵:“说什么呢?谁没有感情?”
“不是那天晚上你自己说的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别想抵赖!”提起这个,梁佩槿心里便暗暗发疼,可她嘴上却犟着,佯装自己如草木一般,不曾对他动过情。
丰启扬无奈地笑了一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了:“你还记仇了是吧?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我记性好,没办法。再说才一个星期不到好吗?”梁佩槿把头一偏。
“我那不是被你和……那个姓贺的给气得吗?”丰启扬脸上微窘,语气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