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的夏天来的比大燕要快得多,早晚温差大的不像话。
白天叶挽还顶着刺眼的太阳在葡萄藤架下躺着发呆,晚上就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在大燕的料峭的晚春,冻得瑟瑟发抖。按理说以她的功夫底子来说,已经是不怎么怕冷的,连过年下雪那阵都只穿着一件单衣跑来跑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元炯喂了药的缘故,在这个季节的晚上却被冻得有些头昏脑涨。
她抄着胳膊站在葡萄藤架下,头顶的太阳已经被一轮饱满的霜蝉代替,在叶落的缝隙中洒下斑驳的银辉。
小白没有白天那么热了,在叶挽的脚边嘻嘻哈哈的打着转,仿佛在等着哑丫头给它喂食。下午那只可怜的小蜗牛已经被晒的干瘪的黏在一片叶子上,它不知道这么热的天气应该乖乖的躲在哪片叶子后面乘凉避暑,反而傻乎乎的顶着太阳迎头向上就为了去吃最新鲜的叶片,真是只蠢蜗牛。
叶挽面无表情的将它拿下来扔到一边泥土湿润刚浇过水的花圃中,听到后面犹豫着靠近的脚步声。
她微侧过头,看到哑丫头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拿着一件绣着兰蝶的绣工精细温馨又活泼的狐毛大氅。她将托盘放到石桌上,里面放着几盘精致菜肴和白饭,还有一盆拌着碎肉的应该是给小白吃的饭。
哑丫头看着叶挽出神,白衣女子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那张脂粉未施的清秀脸蛋挂着冷淡的笑容,眉目慵懒的眯着,似乎天生就不经意的带着些蛊惑人心的魅力。她收回目光,指了指天色,又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又抖了抖手中的大氅,想要帮她披上。
叶挽扫了一眼那看上去颇为不错的菜肴,勾起嘴角笑道:“我猜,药应该不是下在饭菜里的?”
“啊,啊……”哑丫头似乎是犹豫了一阵,才摇了摇头。
元炯应当不会做出这么容易被破解的事情,将软骨散之类的药物下在饭菜里,那万一她一直忍着饿肚子不吃,再虚弱也能恢复以前的身手。届时这方小小的院落,院墙也不高,定是困不住她的。
叶挽任由哑丫头帮她把大氅披上,嘴唇也不不知是因为冻得发白还是因为药物的作用,怎么都显得人没什么精神。她弯腰将小白的食盆放到地上,随意在石桌边坐下就着月色扒了两口饭。那盘上还体贴的放着一只精巧的玉壶,其中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酒香味,让人忍不住就想揭开盖子对着月亮喝上那么一口。
不得不说元炯准备的其实很周到,让叶挽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客人,而不是一个用以威胁褚洄的阶下囚了。
这院子虽就几丈见方,能从紧紧落锁的院门口一直望到她的房间之内,不过花园布置精细美丽,还有专门的人伺候,虽然这个丫头连话都不会说。要看什么书都能从厢房的书架上找到,多是一些奇闻异志游记散诗,很好打发时间。还有一只……吃相难看的小白狗,聊以解闷。
院中花香四溢,还能隐隐约约闻见空气里传来的疏淡的檀香味。
看这样子元炯是做好了长期将她关在这里的准备了。他的目的是为了逼褚洄现身,虽已经时隔一个月,但不知怎么的叶挽就是对褚洄和暗阁充满了信心。说不定他们已经查到了自己的下落,说不定褚洄现在人已经偷偷摸摸的到了西秦呢。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起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哑丫头说:“我的那些东西,还在这儿吗?有一根白玉簪子,还有一只木头雕的黑色小猫。”她醒过来之后浑身上下都被换了个干净,蛇头匕首和腕弩被人拿走了不说,怎的连那些饰物都给她拆的干干净净?难不成她还能用白玉簪子那钝的不行的头来自裁不成。
哑丫头又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啊,啊”乱叫,指了指自己喉咙摇了摇头。
“你会写字吗?”叶挽蹙眉问道。
她小心翼翼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因为虽然这里样样东西齐备,偏偏却没有纸笔。想必也是元炯害怕她会和外界有什么联系所以故意没有留下的。
“唔……”叶挽头疼的盯着桌上的饭菜出神,元炯如此戒备她,还放着一个哑姑娘在这里,当真是怕极了她会耍什么花招了。可是叶挽只想说……她现在仿佛一团乱麻,虽然表现的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实际上根本就是对现在的处境一头雾水。元炯防她实在是防的太无聊了些。
她看到那只剔透的玉壶,想了想倒了一杯酒,然后用手指头沾着酒液在石桌上写了几个字。
哑丫头眼前一亮,羞怯的学着叶挽的模样同样用手指沾了沾酒液,在桌上写起来。
结果……叶挽郁闷的瞪起眼睛。大燕和西秦虽然语言是通的,可是文字并不通!一个简单一个复杂,像极了现代的简体字和繁体字,可是仔细辨别两相又完全没有关联,根本就不能通过认出一个字来猜测前后的语句意思。
因为她一个西秦文字都看不懂!房中的那些游记和奇闻异志,居然都是元炯特地准备的大燕买来的版本,让她想学都学不成。真是狡猾如狐!
不得不说元炯和褚洄……确实是挺像兄弟俩的。一样的心思缜密,一样的腹黑又狡猾。
哑丫头期待的看着叶挽能看懂她写的是什么字,却见叶挽一脸郁闷的摇了摇头,立刻就知道自己写的她看不懂,也不得不哭丧了脸。
“你不用自责,跟你没关系的。”叶挽好笑的看她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是西秦人吗?”
她点点头,指了指脚下,意思自己就是这里的本地人。
那应该是这次特地被元炯为了看着她买来或是不知道怎么弄来的姑娘了。
叶挽想了想又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哑丫头“啊”了两声,又连连摇头。叶挽也没有明白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那……外面有重兵把守,是不是?”叶挽问到最关键的问题。她不相信元炯既然如此忌惮她,会只派一个哑丫头看着她。从元炯进个院子开锁都要开个半天来看,外面一定是有专人看着的。
“唔……”哑丫头点点头,伸出手指着外面顺着整个院墙走了一圈。小白以为她是要搞什么古怪的仪式,兴奋的汪汪乱叫跟着她一起绕着整个院子跑了一圈。
叶挽吸了口气无力的用手指抵着额头。这样就有些麻烦了,虽然院墙不高,只有一人半的高度,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体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翻过院墙的。更别说哑丫头所表达的,整个院子外面都守满了人。这个院子也不知道是在个什么地方,说不定整个区域都有重兵把手。除非她恢复从前的身手,否则要一个人从这里逃出去,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她瞥了一眼那姑娘,低声问道:“那你能告诉我,元炯是把软骨散的药下在什么地方了吗?”
“啊。”哑丫头摇了摇头,看她神情模样是确实不知道,并不是作伪的。她见叶挽一个人闷着头想事情,好像也觉得有几分担心也不好意思,指了指桌上的菜,好像是在示意叶挽快吃一样。
叶挽没什么力气的扒拉两口,就摇了摇头不想再吃。脚边小白兴奋的扬起小脑袋,踮起短腿把自己拉的老长,小心翼翼的攀扶在石桌上,还发出了吸鼻子的声响。它自己盆里的碎肉拌饭已经吃了个一干二净,眼下直接把主意打到了叶挽的剩饭上。
院中有知了散发着欢乐的气氛,吱吱嘎嘎的叫个不停。
若自己不是这个“阶下囚”的身份,在这里落住倒是一个十分安详又宁静的地方。
叶挽神情疏淡的桌上的饭菜分拣了拣,将不适合动物吃的菜都挑了出去,然后拌着饭将食物全部倒到了小白的狗盆子里。
哑丫头看着她根本就没吃几口的饭,不由自主的拧着小脸发出了担忧的叹息声。
看小白吃的欢脱,叶挽不由好笑的戳了戳它的脑袋:“你倒是没心没肺,在哪里只要有一口吃的就可以开心成这模样。连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披着大氅站起身来,强撑着无力的腿脚绕着院子走了一遍。
叶挽从来都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等着别人来救援的人,她必须尽快发现元炯是将药下在什么地方,破除眼下这场僵局才行。
……
西秦都城临安城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一名衣衫褴褛的大汉正拖着一双磨的底都不见了的布鞋,大咧咧的露出了长满了血泡又黑的不像样子的脚丫子。他的脚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满是皲裂的痕迹,血泡破了愈合后再长,有的地方已经起了厚厚的一层茧。
他的衣服也破烂不堪,满是泥泞尘土,还有不少被刮破勾破的痕迹,堪堪可以蔽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小镇上民风还算淳朴,离都城临安很近,家家户户还算是富足安乐,鲜少见到这种流浪的乞儿。
那个流浪的乞儿似乎有些脑子有些不好,有好心人家给他塞了两块干饼他也不接,只扬起一张黑乎乎的痴傻的脸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长得很好看很好看,个子就大概这么高……”他扬起干裂的黑手对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大概只到他胸口的样子。“这么高的,说话声音也很好听,身手很好的小公子?”
众人用同情的眼光扫过他,原来这个流浪汉是来这儿找人的。
不过同情归同情,他们还是道:“我们没见过你说的那样的人,我们镇子小,要是有你说的那般天神下凡一样好看的公子,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流浪汉似乎很纠结的想了一会儿,又说:“那,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姑娘?就、就大概十五岁的年纪……”
“没有见过,出众的姑娘也不会到我们这个小镇子来呀。你不妨去临安城看一看,临安城离这儿不远,人多口杂,说不定会有人见过。”那个和他搭话的老人家将两块干巴巴的饼子塞到他手里,可怜的说道,“这位小兄弟,看你样子是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吧。”
“谢、谢谢老伯伯……”流浪汉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想把黑乎乎的手擦净些再去接老人家的饼,但是一擦反而更黑了。
看他窘迫的接过饼连声道谢的模样,小镇上的好心镇民们不由摇了摇头:“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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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只睡了3个小时,闺蜜生宝宝了,从早上9点一直陪到晚上9点
一个人坐在产房外面真的感触良多。隔壁房有个剖腹产的姑娘,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亲属全都一拥而上围到了宝宝身边,产妇身边就只有两个医生,看她泛黄还没从麻醉里醒过来的脸,突然觉得非常心酸,做女人真的太难了。
闺蜜从前天羊水破了到宝宝出生花了整整18个小时,顺产的,推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汗,头发都黏腻在一起,哭着对我说只生一个就好,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我坐在旁边看着她公婆老公围着宝宝忙前忙后,心里更加难受。电视剧里啊、微博上那些吐槽都是真的,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对我的冲击力太大了。日常恐婚恐孕。
不想活在这样的现实里,想嫁给自己写的男主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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