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美兰被霍少衍的样子吓的浑身都哆嗦,甚至因为害怕以及恐惧,而尿湿了裤子。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说真话时,江风眠的电话打到了霍少衍的手机上。
江风眠言简意赅,道:“怀殇跟你的dNA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你们是医学上的亲父子。”
江风眠的答案,让霍少衍陷入了沉思。
他开始思考白美兰说的这番话。
五年前地窖那晚,他或许先后碰了两个女人,所以安歌和安宝盈怀的孩子都是自己的?
可这个想法,简直荒谬至极。
霍少衍烦躁透顶,一脚踹翻了客厅里的茶几,扭头走了。
他现在需要冷静。
他觉得,他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是受到安歌蛊惑了,所以才对安歌说的那番话深信不疑,总之,安歌和白美兰他们,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撒谎的人,不是安歌,就是白美兰他们。
他需要冷静,从头捋一捋事情的全部经过。
他从安家别墅离开,仍然没有回枫桥别墅。
他的车隔着一条马路停在浮生居的对面,一停就是一夜。
翌日。
安歌吃完早餐,就接到了霍少衍的电话,“能聊一聊吗?”
安歌有心钓他,即便她现在没空跟他聊,也不会一下把话说得太死了。
因此,她一边拿上车钥匙,一边弯腰在门口换鞋,“现在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安歌换好鞋,嘱咐女佣林妈照顾好两个孩子以后,就往门口的停车坪走去。
她声音很淡:“不太确定。”
“是不太确定,还是压根就不愿意搭理我?”
安歌打开车门坐到车上,突地笑了一下,“怎么说呢?如果是真话的话,都有。”
霍少衍一夜都没有合眼,抽了一夜香烟的嗓音显得格外暗沉。
他视线穿过马路,落在浮生居的大门口,说:
“我最近都很空,我可以陪你先忙完你的事,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聊?”
“霍总,我不觉得你是一个不计回报的男人。你愿意在我的身上花时间甚至是花费精力的想要讨好我,一定是怀了不轨的心思,所以,我拒绝跟你单独见面。”
安歌这个回答在霍少衍的意料之中。
他情绪上并没有任何的波动,他以退为进:“你怕我对你图谋不轨的话,那你可以带上你的男朋友一起,我不介意。”
安歌讥笑:“我介意。”顿了下,“我男朋友会更介意。”
说话间,安歌已经驱车从浮生居的大门口出来了。
霍少衍在她的车开出两百米左右,才发动引擎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他声音仍然平静:“霍太太,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霍少衍的汽车虽然低调,但他的车牌却格外嚣张。
那边在车上的安歌很快就发现了跟在她车后的霍少衍,她眉头略微地蹙了起来,似是不悦般,说道:
“霍总,你跟踪我?”
霍少衍:“都跟你说了,我最近特别空闲,你没空跟我聊,我可以陪你忙到你空了为止。”
安歌:“……”
霍少衍的话还在继续:“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有件事你大概还不清楚呢。”
安歌问:“什么事?”
霍少衍点了一根烟,摇下车窗后,才说:
“当年因为你的死,我心生愧疚,一直想从别的方式上补偿你。所以你的衣冠冢在下葬没多久,我就把你母亲温宁女士的骨灰迁入了霍家祖坟跟你葬在了一起,你要不要去祭拜一下她?”
此话一出,安歌整个呼吸都重了几分。
当年温妈妈临终遗言就是在死后能跟真正的女儿葬在一起,霍少衍这条大渣狗竟然把温妈妈的骨灰迁入了霍家祖坟,特码的疯了吧?
安歌都快气炸了。
她这些年,很少情绪会如此愤怒。
她几乎是在霍少衍话音落下后,就踩了刹车,将车靠在马路边上停下。
她停好车以后,就从后备箱里摸出一把棘轮扳手,朝也停下了的霍少衍的车走过去。
此时,夹着香烟的霍少衍推门下车。
他前脚下车,后脚就见女人挥动着手上的棘轮扳手把他的车头给打凹了下去。
霍少衍也不气,就这样看着她是怎么把他的整个车头打到报废的。
霍少衍等她撒完气,看着她被累得满头大汗的脸,说:
“这玩意儿我车库里有的是,你打烂了我再换一辆就是。你要是真有怨气,就别打一个死物,你往我身上打,不比这个来得更解恨吗?”
安歌是真的怒极了。
她眼睛都是红的,“你别以为我不敢。”
霍少衍掐灭抽到尽头的烟蒂,对她昂了昂下巴,“我让你打。打到你解恨为止。”顿了下,“我绝不会还手。”
安歌这会儿倒是冷静了。
她要是真的一锤子把他打骨折或者是残了,就算他不找她麻烦,他背后的霍家和傅家的长辈也会找上她的。
她刚回国,不想摊上不必要的麻烦。
思及此,她扔掉了手上的棘轮扳手,冷漠地看着他,说道:
“霍少衍,没有你这样的,你掘人祖坟,你是缺了大德了。”
霍少衍凤眸深不可测地看着她,说道:
“当年我以为你死了,我想着人死得落叶归根,你应该很想投奔你母亲的怀抱,但你是我霍少衍的妻,我不可能把你葬进温家庄祖坟,所以才出此下策。我的所作所为,可都是为了你呢。”
安歌深吸一口气,说:
“霍少衍,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你是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
霍少衍态度是一贯的嚣张和霸道,
“我觉得不明白的是你。事到如今,你应该清楚的是,哪怕你做死鬼的这些年,你也只能受制于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认定的东西,哪怕是不要的人,她就算是一缕幽魂,她也得葬进我家的祖坟。”
霍少衍说是这么说,但他不想一上来就激化跟安歌之间的矛盾。
他目的很明确,他是要缓和跟安歌之间的矛盾,并追求她回心转意的。
激怒她,对他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此,他话锋一转,便将话题切入了正轨,道:
“你诈死出逃,现在回来了,所以我才觉得十分有必要把这件事跟你说清楚。迁坟是大事,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温宁女士的坟再迁回温家庄?”
提到了正事,安歌便冷静了下来。
她问:“你这是要跟我商量?我看你是已经设好了全套等着我往里钻吧?”
霍少衍看她气呼呼的模样,觉得生动又可爱。
他勾了勾唇,无声地笑了笑,说:
“霍太太,你也说了,如今的你早就今非昔比了,你能诈死出逃躲我这么多年,那就能藏的叫我这辈子都找不到。
所以,我不可能对你使那些不光彩的手段。不过,关于你母亲温宁女士迁坟这件事,我找了佛陀寺德高望重的老师傅算过,下个月阴历初七是个好日子。”
安歌目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那我们就下月初七再见。”
说完,她就要走,手腕被霍少衍给扣住了。
她被他强行拽到自己的面前。
安歌的身后就是霍少衍的车,她在被他拽回来以后,人就被霍少衍压在了车门上。
他上半身紧密地贴着她,同一时刻他的手指也捏住她白嫩无比的下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安歌伸手打开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冷声道:
“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像个没有素质的垃圾对我动手动脚?”
霍少衍凤眸暗沉了一度,声音粗哑的说:“我在你的眼底,就只是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