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欢在这时爬出被窝,抱着安歌的脖子挂进了她的怀里。
她双眸睁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他,说:“伯伯,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样说完,然后跟着奶声奶气地解释道:“欢欢睡糊涂了,伯伯跟霍爹地很像,欢欢认错了呐。”
霍少衍视线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落在安歌身上,道:“你哄她继续睡。”
安歌勾了下唇,“慢走啊,霍总。”
霍少衍来时像一场疾风,但走的时候连滴雨点都没有落下。
当他的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浮生居时,安歌怀里的霍承欢用胖胖的小手拍着胸脯说:
“好险,差点就露馅了,还好欢欢随机应变的能力超强哒。”
安歌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就你机灵,不可以再有下次,听到没?”
霍承欢蹭着妈咪香香的脖子,撒娇道:
“听到啦,妈咪,欢欢想要妈咪抱着睡,妈咪都已经好久没有抱欢欢睡觉觉了……”
安歌解决了一个心中隐患,这会儿心下落了一颗大石头,她心情不错,痛快地答应了。
很快,霍承欢就在她的怀里睡着了,但她却失眠了。
她觉得以霍少衍的精明,她骗不了他太久,他早晚会提出抽血检验dNA亲子鉴定,带有毛囊的头发可以作假,但血不可以。
思及此,安歌觉得给霍承欢治病这件事,得越快越好。
三个月内,她必须要让霍少衍心甘情愿割肝救霍承欢的病。
……
那端,霍少衍从浮生居离开后,就亲自去了一趟霍氏集团旗下的生物dNA基因检测中心。
他将霍承欢和霍时谦的头发样本交上去后,离开前问负责做基因鉴定的江风眠:
“秦朗之前安排的那份dNA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
江风眠很烦霍少衍,他本来参加萧朝凤的婚礼后打算出国度假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被霍少衍的人强行抓到了这里。
即便被强行抓过来,江风眠也没有要服从,但却因为霍少衍一句话,他妥协了。
霍少衍在电话里跟他说:他知道江青衣现在的下落,然后江风眠就妥协了。
江风眠点了一根烟,无声抽了一会儿,才不耐烦地对霍少衍回道:
“你特码的是五年前就折在安歌那个妖女的手上了。她一回来,你脑子就变智障了。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但凡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来,怀殇那孩子就是你的种。他除了眼睛不太像你,其他地方跟你几乎是如出一辙,你做这个dNA亲子鉴定,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霍少衍面无表情的道:
“让你帮个小忙,你那么大的怨气干什么?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少废话。”
江风眠冷嗤了一声,道:“你跟怀殇的亲子鉴定结果还有一个小时才出来。”
霍少衍冷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了。
他没有回枫桥别墅,直接杀到了安家别墅。
安宝盈得到霍少衍杀到安家别墅时,整个人差点吓昏过去。
她急得直掉眼泪,哭着对白美兰说:“妈,妈,我要完了,我们都要完蛋了,呜呜……”
比起她的情绪失控,白美兰镇定得多了。
虽然安歌带着两个孩子回国这件事令他们所有人都很震惊,甚至是棘手,但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应对的能力。
何况白美兰本来就没把安歌当回事。
因此,她很快就对安宝盈训斥道:
“我不是已经把应对的策略都告诉你了吗?你慌什么慌?怀殇是霍少的亲生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只要让霍少认定你就是怀殇的亲生母亲,就冲这一点,
他也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更不会对我们安家怎么样。何况,我还打算让你顶替你就是秦淮笙的女儿秦小七这个身份呢。
要知道,秦小七这个身份可比霍太太这个身份作用要大得多了。有妈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妈就是死,也会用尸体给你铺出一条康庄大道的。”
一旁的安治国却心急如焚,他一点都不赞同白美兰的做法。
他道:“你就是妇人之见,带着我们全家在自掘坟墓,就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办法,一旦破败,我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白美兰觉得安治国年纪越大越怂,在床上也是,还没提枪上阵呢就缴械投降了。
白美兰对他积怨已久,冷声打断他:
“安治国,你不帮忙出谋划策就不要拖我们娘俩的后腿。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们不接着往下演,我们现在就是死,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起努力改变死的命运?这些年,你扪心自问,若不是我跟宝盈卖力跟霍家维系关系,你的安华集团能有今日?
人人尊称你一声安董,那都是我跟宝盈踩在刀尖上给你换来的。大不了事情破败了,我们全家都逃到国外去,你怂什么?真是废物!”
霍少衍就是在这个时候,抵达安家别墅的。
管家进来汇报的时候,他们才终止争吵,并迅速统一战线应付霍少衍。
霍少衍一进门,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跟着秦朗就替他把白美兰押到她的面前。
白美兰惊恐地看着手上把玩着飞镖的霍少衍,声音哆嗦:“霍少……”
她话音落下,飞镖嗖的一下就刮破了她的脸,疼痛顷刻间就袭向了白美兰。
白美兰惊悚地瞪大了眼瞳,“霍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秦朗在她膝盖的地方踢了一脚,白美兰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同一时刻,安宝盈和安治国都被押着跪到了霍少衍的面前。
霍少衍道:“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五年前的真相,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白美兰生怕安治国和安宝盈扛不住压力说漏嘴,因此她在这时开口道:
“霍少,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您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吗?什么五年前真相?我们听得都糊涂了……”
霍少衍掀眸看了她一眼,道:
“五年前,你收买李嫂调换安歌的羊水穿刺样本,这件事,是有,还是没有?”
白美兰知道霍少衍不好糊弄,因此,她大大方方地承认:“有。”
此话一出,霍少衍起身,抬腿就朝她胸口踹了一脚,“找死!”
白美兰被踹得仰面倒地,痛得五官都变得扭曲了。
但她根本就顾不上疼,而是解释道:
“霍少,我之所以调换安歌的羊水穿刺样本,是因为我想给宝盈和她腹中的孩子铺路。宝盈怀了你的孩子,但你那时候眼里却只有安歌,根本就不在乎宝盈的死活。我是当妈的,
宝盈那段时间寻死觅活,我想让安歌做不成霍太太,所以才调换了羊水穿刺样本。我这么做,只是想让我的女儿和她的孩子能有一个好的前程,我真的没有想要害死安歌……”
霍少衍冷声打断她:
“你为什么确定,调换安歌的羊水穿刺样本就能破坏我跟她的关系?是因为你确定,安歌腹中怀的才是我的孩子,而安宝盈怀的却是野种,所以你才大胆包天的这么做,对吗?”
白美兰哭着道:
“霍少,坦白来说,我也不确定安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种。我只知道,五年前去过霍家地窖除了宝盈还有安歌,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我只能偷换安歌的羊水样本。
但我可以用我的人头跟您保证,宝盈的孩子一定是您的。我猜,当年在地窖里用身体救您性命的,其实除了宝盈还有安歌。
您也说了,您当年在地窖里发病神志不清的厉害,而且地窖里伸手不见五指,让您根本就不确定您究竟碰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又碰了几个,对吗?”
霍少衍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拍了拍白美兰的脸,声音阴狠,“说真话,否则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