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耳根子一瞬间就麻到了尾椎骨,那一瞬间安歌面颊红到了耳根子处。
她整个人都震了一下,跟着她猛地一把推开倾轧在她身上的男人,冷冷讥讽道:
“你果然跟霍振东吴志刚他们一样恶劣,只是手段比他们高明了些,为了能更加光明正大地占有我这具身体,你舍得把霍太太的位置捧给我,可是,我就算娶卖给唐久泽,也不会卖给你……”
男人根本就不等她说完,再次吻上她的唇,唇齿相依,她的呼吸都快要被夺走了。
她根本就退无可退,也避无可避,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所包裹着,并难以自制地软在了他的怀里。
来自于身体上的强烈敏感,更像是她的欲拒还迎。
安歌终于败下阵来。
长久以后,她手指抓住他胸前被她弄皱了的衣襟,语调是克制后的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为什么?”
“给你霍太太的体面,对你来说,是羞辱?”
安歌喉头滚了一下,说:
“难道不是吗?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仅有坐牢的前科,更是未婚先孕。你把霍太太的位置捧给我,不仅会让全京城的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是个妖艳下流胚,
就连霍奶奶也会对我失望透顶,更何况还有你的母亲傅女士,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总之,我会成为众矢之的,会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妖艳贱货……”
霍少衍看着她情绪失控的小脸,声音淡淡地说:
“做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艳贱货,那至少还有霍太太这个护身符作为保护。但如果没有这层保护,
你觉得,你父亲安治国他们会对你善罢甘休吗?还是你觉得,我母亲他们会对你善罢甘休?亦或者,江青衣以及唐久泽能对你仁慈?”
安歌瞬间就被霍少衍的话给噎住了。
她眼泪掉了出来,流淌了满脸,可面颊又因为先前男人激烈的吻而潮红得厉害。
如此,她整个人梨花带雨的模样落在霍少衍的眼底尤为楚楚可怜。
他心念一动,俯首吻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泪,唇来到她的耳边,贴着她的敏感处,低低蛊惑道:
“以我对我母亲的了解,她会不择手段逼我娶安宝盈,为了能让她趁早死了这颗心,我必须得在短期内跟另外一个女人扯证。符合扯证的女人大有人在,但唯独你的这双眼睛最像她,哪怕是你有身孕,因为你这双眼,我也能忍。”
顿了下,
“何况,等腻了以后,霍太太这个位置我还可以随时拿回来。”
安歌咬了下后牙槽,讥笑道:“你对婚姻就是这么儿戏么?”
“不,是因为那个叫我认真的女人她还没有被找回来。”
安歌:“所以,我只是个替代品?”
“你可以这么理解。当然,选择权在于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做这个霍太太。”
霍少衍说完这句话,就跟她迅速拉开一段距离。
他打开了她身后的车门,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冷笑道:
“既然有骨气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面对未来,那么,就拿上你母亲的骨灰盒,从我面前消失。”
顿了下,强调补充,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找你。每个月15号的抽血事宜,秦朗会跟你联系。至于你碰到什么麻烦,你就是尸骨烂大街了,我也不会管!除非,你是霍太太。”
霍少衍扔下这句话,就冷清着俊脸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的门。
他摔门上车,便发动了车子。
安歌在他踩油门前,挡在了他的车前方。
隔着面前一块挡风玻璃,霍少衍的薄唇微微地勾了一下。
他看着那很快就敲响他车门的女人,摇下了车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安歌太清楚自己的形势。
她目前的处境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她不是被唐久泽逼做情妇,就会被安治国一家三口密谋害死,要么就会被傅柔或者是江青衣打压羞辱,
她只是一个刚刚失去了母亲连最基本生存都是问题的小小孕妇……
如果她想平安生下孩子,她必须得一个保护伞,光霍老夫人,还不够。
霍太太才是最大的保护伞,也才是当前她最大的体面。
哪怕,她知道坐上这个位置以后,她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为了腹中的孩子能平安诞生,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霍少赏识我以及抬爱我,我若是太不懂事了,哭的日子一定是在后面呢。”
安歌这样说,目光定定地望着男人清贵无比的脸庞,“什么时候扯结婚证啊?”
鹅毛大雪几乎将女人的身形吞没,她先前哭红的眼睛,此时却亮晶晶地澄澈。
她眼睛真干净。
霍少衍这样想,便推门下车了。
他立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想什么时候?”
安歌仰头望着他,雪幕里,他英俊得像个涵养极好的贵公子,丝毫看不出他骨子里的恶劣。
单论他这张人皮,安歌觉得自己是不亏的。
她说:“我想什么时候,难道就是什么时候吗?”
“当然。霍太太的话不能没有分量。”
鬼使神差的,安歌因为男人这句话,心脏不争气地悸了一下。
她有点冷,往他面前站进了一步,说:“你会宠我吗?”
“那要看你懂不懂事。我喜欢听话懂事又乖巧的女人。太作太闹以及太贪婪,都会令我深深的不喜。”
安歌哦了一声,说:
“知道了。那是不是也要签个什么婚前协议或者是婚内协议来约束我的贪婪呢?”
“那是自然。”
安歌嗯了一声,道:
“我想从你那得到保护伞,那么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如果你只是贪图美色,贪图我的身子,将我当成你心目中白月光的替代品,我这个情况几乎无法满足你身为男人的生理需求……”
此话一出,男人就发出一声短促的闷笑,他说:
“女人身上可用的地方多了,未必非等是真枪实弹了才可以舒缓男人的欲念。”
安歌的面颊一下就红到了脖子。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霍少衍脱下身上的长款黑色大衣裹在她的肩膀上,一边给她打开车门,一边说,
“现在我有资格为你披上大衣了吗?”
安歌:“……”
“安小歌,从现在起,你上了我的车,这场游戏就只能是我喊停了,你要考虑清楚。”
安歌坐到了车上,仰头看着车窗外男人面色清冷的俊脸,问:
“我有什么要考虑的?你都不觉得亏,我一个未婚先孕狼藉不堪的女人,更不会觉得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