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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苏叶不敢置信的瞪着说的云淡风轻的女人,从她平静的眉眼中刚刚所说的话就如同家常便话。

可是苏叶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听错,她是让自己宁可错杀一千,也别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吗?

席宸握紧她的手,轻声道:“这件事交由我负责,我会给岳父一个交代。”

金嘉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没有睡醒,她的眼中好似氤氲着一团水雾,让人辨识不清她眼中藏着的秘密。

席宸有些惊愕,这双眼,带着很浓的抵触情绪,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苏叶惶恐道:“总裁,这事该怎么处理?”

席宸嗔了他一眼,还能怎么处理,当然得听她夫人的。可是听她夫人的,只怕得牵连出无数人。

“很为难?”金嘉意再一次凝视着身边的男人。

席宸摇头,“不为难,夫人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就拜托你了。”金嘉意又将视线落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苏叶身上。

苏叶倏然绷直身体,他郑重道:“我知道了。”

金嘉意转身离开,拖着她的伤腿,走的很慢。

席宸扶着她,两人并肩走出大厅。

苏叶犹如霜打的茄子瞬间蔫坏了那般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他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眉头紧蹙。

车子疾驰在高速公路上,沿途车辆甚少,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便抵达目的地。

医院前的公路边停靠着不少被拒之门外的领导专车,所有人都是望风而动,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

驻守在外的记者们兴致缺缺的蹲在一旁,虽说来了不少平日里甚少见到的大人物们,可是所有人都躲在车子里,别说采访了,连照张相都相当困难。

渐渐的,有一半的记者都已经选择离开,毕竟这么守着也没有什么作用。

只是当所有人都准备失兴而归的时候,一辆车,在早上引起轰动的那辆车重新进入了大众视线。

“老爷子,席少来了。”司机们直接通秉着各位藏匿在专车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领导们。

闻言,所有人急忙打开车门,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由远及近的车子。

房车并没有任何停留,直接从所有人的眼前扬长而去,只余下尘沙缭绕,以及一众干瞪眼糊里糊涂的大人物们。

众所周知,席宸在京城里可谓是目中无人的典范,如今看来,这也太过嚣张了一些。

记者们瞧着有些尴尬的领导们,暗暗的拍下两张照片。

随后,有人又一次大惊失色了起来,“那好像是陈老的车。”

言罢,可能记者们不明白谁是陈老,但在这群见惯了风雨的领导们心中,这个人可是传说那样的存在。

陈燃的车子倒没有席宸那般连面都没有照一下便离开。

车窗缓慢的降下,陈燃的警卫长对着众人道:“今日医院谢绝探病,请各位先行回去吧。”

话音一落,车子便径直驶进,未再有半分停留之意。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权衡利弊之下,他们觉得守在这里比中途放弃更好,毕竟他们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可是很有诚意的。

车子一路驶进医院地下车库,医院众多领导一字排开,神情凝重的等候在外。

包括院长在内,心里也是举措不定,现在病人苏醒的希望渺茫,甚至能不能熬过这几天危险期都不知晓。

如果病人在他们医院死了,这该怎么办?看席宸如此重视这个人,又或多或少从听到的那些传闻判断来,这个病人很有可能会是席宸的老丈人。

所有人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气,席宸结婚了这不是小事,席宸的老丈人被人肇事逃逸这更不是小事,现在他的老丈人很有可能就此殒命这可是要命的大事啊。

“席总。”院长见到从车内走出的两人之后,急忙迎上前,噙着一抹微笑打着招呼。

“我岳父情况怎么样了?”席宸不假思索的问道。

院长心里一咯噔,听闻到这个称呼,他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这其中寓意,怎么办?席宸承认了他的身份,他们如果没有把人救活,会不会被殃及到?

“看院长一言未发,情况不是很好?”席宸谨慎的再问了一句。

院长迫不及待的摇头否认,踌躇了一番后,严肃道:“虽说情况不是很好,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只要熬过这未来的七十二小时,就可以转危为安了。”

“那他能醒过来吗?”金嘉意脱口而出。

院长愣了愣,这下子他能实话实说吗?可是作为一名医生,他的首要责任的确是如实告知家属病人的真实情况。

金嘉意见他欲言又止,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放心,有我在,会没事的。”席宸扶着她,两两一同走向电梯方向。

“陈老。”院长见到另一道匆匆而来的身影,急忙侧过身,礼貌的唤了对方一声。

陈燃疾步上前,虽说已经年过半百,但依旧老当益壮,走起路来自带特效,铿锵有力。

“老爷子,这一次麻烦您了。”席宸见着靠近的陈燃,同是礼貌的说着。

陈燃轻叹一声,“我很遗憾会发生这种事。”

“这是意外,谁也无法避免。”席宸道。

“是啊,吉人自有天相,你父亲会没事的。”陈燃看向沉默不语的金嘉意,瞧这小妮子那处变不惊的模样的确有几分大气。

金嘉意点头,“谢谢关心。”

“好了,我们也别站在这里说话了,上去看一看吧。”陈燃先行走到电梯前。

重症监护室前,女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趴在玻璃窗前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妈妈。”金嘉意轻唤了一声。

姚翠花身体僵硬的转过身,看见来人之后,嘴角勉强的牵起一抹笑容,“来了?”

“您应该去休息一下。”席宸见着憔悴的姚翠花,开口道。

姚翠花本能的拒绝,道:“我想守在这里,没事的。”

“席宸,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陈燃走向另一处,好像刻意的避开了所有人。

席宸将金嘉意扶坐在椅子上之后,紧随而去。

陈燃俯瞰着医院前的人潮涌动,声音不疾不徐道:“你很想查出谁是肇事者?”

“听老爷子的语气似乎是知道了。”席宸一语道破。

陈燃笑了笑,“这件事想要查清楚很简单,但想要追究下去只怕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看来对方是有一个很不错的背景。”

“祁老这些年在营区也算是德高望重,拥有许多人脉,祁冶又是他的独子,只怕他若是想要保他,凭你一人之力想要动他有些困难。”陈燃如实道。

席宸面带三分冷意,道:“老爷子的意思我懂,只是我倒想试一试这祁家在京城有多么的根深蒂固。”

“虽说祁老这人心高气傲,但也算是通情理,这一次祁冶做出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人法皆不容,但毕竟祁老又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他现在肯顾忌舆论压力交出祁冶,但往后谁也保不准他会不会反咬你一口。”陈燃担忧道。

“我倒要看看被拔了牙的老虎还怎么咬我一口。”席宸不以为意的说着。

陈燃沉默片刻,叹口气,“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打算一意孤行追究下去了?”

“人命关天,我就算饶了他,天也不会放过他。”席宸掷地有声的说道。

“那好吧,老爷子我也替你做一回主,这个祁冶这些年太过放肆,这种肇事案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席宸转过身,视线正巧落在椅子上神情自若的女人身上,她表现的很安静,可是就是因为太安静了,在他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安感。

这个女人杀伐决断,喜怒不行于色,但她眼中的狠绝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如今她眼瞳里非但察觉不了半分异样,还如同往常那般平静无痕,隐隐的,席宸心里默默的窜上一个不祥预感。

“这个小妮子让我很意外。”陈燃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似笑非笑道。

席宸明晓他话里的意思,一个人受到了很严重的精神打击相反的确会变得让人不可思议,但她是斐滢,那个心理设防让人攻不破的斐滢,怎么可能会这么脆弱?

金嘉意好像感受到了他们的视线,抬起头,目光幽幽的回望着对方,眼脸如秋水波澜不惊。

席宸心底越发惆怅不安,收回眼神,看向陈燃,一字一句道:“祁冶的事,我会亲自去祁家要人。”

“如果祁家不放人,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他祁黎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

“我想事情闹成如今这地步,祁黎也不敢以权压人。”

陈燃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虽说现在说这种话有些不合时候,但我还是得恭喜我的大侄子,新婚快乐。”

席宸愣了愣,回过神,隐忍不住面上的得意之色,“谢谢老爷子了。”

陈燃笑而不语,满是欣慰。

席宸走回监护室前,坐在金嘉意身侧,又一次握上她微凉的小手。

金嘉意看了他一眼,故作平常语气不温不火道:“查出来了?”

“是啊,查出来了。”

“看你的样子看来对方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就算是天王老子伤了我岳父,也得偿命。”席宸直言。

金嘉意反手握上他的手,“我相信你。”

席宸一愣,有些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金嘉意仰头望着走廊上的白炽灯,虚虚晃晃的落在眸中,有些刺眼,她说的很轻很淡:“我从未有过如此孤独无依的时候,那种被全世界都抛弃的滋味让我很难受,曾经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我就想着如果有一个人踏着七彩云彩对我伸手,温柔的告诉我他来了,我想我就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义无反顾的跟着他离开。”

席宸沉默。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这是以前的斐滢最爱说的一句话,一个人有自身的价值,对方重视你,便是看中了你的价值,如果你遭到满城唾弃的时候,他没有踩你一脚,而是把你护在身后,替你遮风挡雨,我想这人就是真心实意了吧。”

席宸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越发用力的握着她的手。

金嘉意笑了笑,“在满世界都在质疑我的时候,在我父亲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在母亲以泪洗面的时候,在所有人都用着毛刺敌对我的时候,天可能会塌了吧,我想着以斐滢的无坚不摧又怎会甘心被人如此欺负?可是如今的金嘉意却只是一个普通人。”

“……”

“很可笑吧,可能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会是那个八面玲珑的奸相,她这么懦弱,这么不值一提,甚至是随随便便就被这京城里的任何一家名门望族给弄死,可是怎么办?她的骄傲让她必须抬头挺胸,哪怕身前有千万只冷箭齐发,她都要趾高气昂的藐视这一切。”

“嘉意——”

“我想我要谢谢你,有你在,我的自豪又回来了,不同于以往的那种自豪,我现在卸下了所有的坚强,藏在你身后,由你撑着这片天,我就算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时,还有你替我顶着,我想我是懦弱了吧,竟甘心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小女人。”

金嘉意见他欲开口,再道:

“你别嘲笑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席宸语塞,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处,他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劲了,这个女人消去了往日的高傲。

金嘉意侧过身,四目对接,她道:“明枪由你挡,暗箭有你防,我想我会很放心的。”

“……”席宸默默的有一种自己被当做肉盾的感觉。

“在这之前,我想亲自处理那个肇事者。”金嘉意平静的说着,语气与方才并无差别。

席宸瞠目,哭笑不得道:“夫人的心思我懂,可是这人不是普通人,稍有意外,会伤了你自己的。”

“不是由你替我撑着吗,我想我会很安全的就处理了这个人。”

“……”席宸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刚刚的那席话是故意这么说的,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现在。

“席总觉得为难?”

“没有,夫人这么说,那便就这么做了。”席宸轻叹一声,看来是他长时间没睡觉脑袋不灵光有些迟钝了,竟绕着绕着被她给绕进去了,还是一个死胡同。

这下她有无数个理由来让自己唯命是从了……

祁家大宅前,警卫瞧着正面而来的几辆吉普车,一个个提高警惕的注意着车子的动静,果不其然,是冲着祁家奔来的。

管家匆匆跑上庭院,气喘吁吁的进入大厅。

祁母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冒冒失失跑来的管家,冷冷道:“注意一下你的身份。”

管家喘了喘气,忙道:“夫人,有人来了。”

祁母手中的咖啡一抖,她面色凝重的看向院子,故作平静道:“什么人来了?这可是祁家,打发出去了,别惊扰了老爷子。”

“对方就是要见老爷。”管家忧心忡忡道,“看这对方的架势似乎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那么重要,竟然想着跑来我祁家闹事,告诉他们,今天谢绝见客。”祁母放下咖啡杯,直接将管家遣退下去。

管家很快便是去而复返,相比前一刻,此时此刻,他更显得紧张。

祁母也不再过多的耽搁时间,匆匆的跑上二楼。

夜幕西垂,整个卧房灯光都有些昏暗,祁母忙不迭的按下灯光开关。

突然的强光射进眼中,祁冶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缝,不耐道:“妈,您又想说什么?”

“有人找上门了,免得你父亲等下生气打你,你现在就先去你外公家躲躲,等你父亲气消了再回来。”祁母扒拉开被子,将衣裤丢在他的头上。

祁冶睡意惺忪的坐起身,嘟囔着:“有什么好怕的,谁还敢来我祁家闹事不成。”

“闹是不敢闹,可是你父亲碍于面子肯定会揍你一顿,免受皮肉之苦,乖,快穿好衣服,跟我走。”

祁冶心不甘情不愿的套上裤子,伸了个懒腰,见着窗外繁星璀璨,夜生活现在才开始啊。

“咚咚咚。”佣人小心翼翼的叩了叩门,回禀着:“夫人,老爷让少爷下楼去一趟。”

闻言,祁母急忙将还慢慢吞吞的儿子给拽下床,蹙眉道:“你从副楼下去,别让你父亲碰着了。”

祁冶冷冷一哼,也不敢过多的跟自己的父亲顶嘴,只得扭扭捏捏的走出卧房,只是刚走到副楼楼道处,强光从楼下射来,一众身穿统一着装的陌生男子疾步上前。

祁冶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手足无措,扯着嗓子就开吼:“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小心我弄死你们。”

“祁少爷,我是检察厅总负责人,你可以叫我霍厅长。”来人自报身份道。

“我管你是谁,我是祁冶,祁黎的儿子,你们最好放开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祁冶咬牙威胁道。

霍毅侧了侧身子,挪开身子,让出身后的祁黎。

祁黎脸色阵阵青白,他紧了紧拳头,勃然大怒道:“你自己说说昨晚上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祁冶身体颤抖着,他抵死不认道:“爸,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没有做,不是我做的。”

“看来祁少是不打算主动自首了。”霍毅放下录音笔,摇摇头,“那我只有例行公事强行将祁少带回去了。”

“等一等。”祁黎指了指旁边的正厅,道:“霍厅长请跟我借一步说话。”

“不用了祁老,我懂您的意思,但我只得公事公办。”霍毅毫不犹豫的命令下属动作。

祁黎沉下脸色,加重语气道:“霍毅你可是聪明人,既然知晓我的意思,我想这借一步说话很有必要。”

“祁老是知道昨晚上发生的肇事案,凶手行径太过恶劣,现在引发了广泛关注,请祁老配合我们调查。”

“我需要跟你们的负责人说话。”祁黎紧握拳头,语气更为冷冽。

“我便是总负责人。”

“你是不肯给我三分薄面了?”

“我已经给了祁老很大的面子了,否则今天来抓人的就不止这么一点人了。”

祁黎面色涨红,吼道:“今天我把话撂下了,我儿子若是在你们局里有任何损失,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祁冶慌了神,扯着手,想要摆脱这些人的钳制,可是他还未来得及挣扎,手铐便锁住了他的双手,他神色一凛,道:“爸救我,爸,您救救我。不是我撞的,不是我做的,我是无辜的。”

祁黎瞪着浩浩荡荡离开的一群人,牙关紧咬。

祁母站在一旁哭的戚戚然然,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祁黎瞪了她一眼,吼道:“哭什么哭,你自己养的好儿子,闹出这种事,现在知道怕了?”

祁母抽泣着,“你只知道怪我,如果你好好的管教管教他,他会变成这样?在你眼里只有那些兵,只有那些战事攻略,你有想过你的家,想过你的老婆孩子吗?”

祁黎闭了闭眼,脑门阵阵发痛,他叹口气,“现在闹得满城皆知,就算我想要救出这个不孝子,也得多费几番功夫。”

“他可是你祁黎的儿子,谁敢贸贸然的动他,那个霍毅胆子也忒大了,肯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教唆故意来为难我们。”

“无路如何,先把这个滚犊子给救出来再说,否则让事态再演变下去,我想救也得顾忌一二了。”

祁黎正欲转身,却见管家再一次的匆忙跑来。

管家神色紧张,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惧意道:“老爷,陈老来了。”

祁黎身体不自然的僵了僵,神色匆匆的走出大厅,正巧见到院子里迎面走来的身影。

陈燃是独自前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祁黎心里隐隐的泛着剧烈的不安感,这个时候陈老亲自过来只怕是知道了什么。

陈燃依旧笑意淡淡,双手撑在手杖上,开口道:“老祁啊,刚刚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祁黎心口一滞,含糊道:“不过就是例行调查而已,没事。”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燃笑逐颜开的走近,却在靠近祁黎之时,脸上的笑意消逝,转而面色沉冷,他道:“昨晚上的事可谓是全城轰动,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祁黎挺直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出。

陈燃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口气,“子不教,父之过,这些年的确是你疏于管教了。”

祁黎咬了咬牙,低下头,“老爷子说的没错,都是我的错。”

“这事就当做长长记性,祁冶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老爷子——”

“难不成你还想让天下悠悠众口都看看你祁黎徇私枉法?”

祁黎沉默,却又满腹不甘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是成年人,做错了事理应接受制裁。”

祁黎摇头,“不行老爷子,这京城哪家高门子弟没有犯过事?凭什么我儿子出了事我就得当这个哑巴不出声?”

“他祁冶出的事还少吗?”陈燃加重语气,冷冷道:“知道周晔是怎么死的吗?”

祁黎虎躯一震,愕然道:“您的意思是——”

“就是不听话一意孤行,周瑜婕在京城里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周晔自以为自己有那个只手遮天的本事就任她胡作妄为,捅了大篓子才知道后悔,你祁黎是可造之材,也有大将风范,能屈能伸。”

“不,老爷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锒铛入狱。”

“这事天理不容,他应得的。”陈燃轻叹一声,“你可能还没有看新闻吧。”

“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去关心那些事。”

“我劝你还是去看看,祁冶撞死了两人,重伤了五人,轻伤数人,这在法理上就不能轻饶了他,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席宸的岳父,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的在医院里躺着,能不能活过来都还是未知数,你自己掂量掂量清楚,这事你还要不要掺和一脚。”

不知所措,祁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下意识的重复为了一句:“您说谁的岳父?”

“很意外?”

“不是,老爷子,席宸什么时候结婚了?”祁黎满心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事太过荒唐。

陈燃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目光忽明忽暗的落在他的身上,看的他心底一阵阵发虚。

这事如果只是普通人家出了事,他们花点钱摆平就可以了,那个金主虽说是有点财力,不在乎这点小钱,但凭着他祁黎的人脉,想要不动声色的将整件事处理干净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今,牵扯上了另外一个豪门家族,这下子就不是随随便便能糊弄过去的。

前些日子闹出的席宸结婚事件,他本以为这不过就是娱乐圈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瞎说一通,毫不关心,未料这事竟然是真的。

“席宸是我的晚辈,出了事我理应为他做主,今日我连夜赶来也是为了给你提个醒,别做糊涂事,别步了周晔的后尘。”

赤果果的威胁,祁黎却是敢怒不敢言,他深知现在有了陈燃的横插一脚,就算他不顾忌席宸,也得忌讳一二他身后的陈燃。

陈燃这些年虽说退居二线,但他依旧是这帝都的霸主,谁敢在他面前造次,那还不是提着脑袋任他砍吗?

更何况陈燃没有子嗣,唯独疼爱这个曾经挚友的独子,他们那个圈子里都知晓一些这其中的寓意,那不就是把席宸当成自己的娃宠爱吗,换个角度想,席宸受伤的那个岳父不就成了他陈燃的亲家吗!

祁黎哪怕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闷着头冲过去。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陈燃很是满意男人的反应,抬头望向他身后哭的撕心裂肺的祁母,再道:“好好劝劝你夫人,这事就这么放着吧,去局子里待一段时间,该怎么处决就怎么处决,你们还年轻。”

如此明显的言外之意,祁黎怎会听不懂,他狠狠的点点头,执拗的转过身,老泪纵横。

心里最后的希望破了,祁母见到祁黎的表情已然知晓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身体一软,就这么昏倒过去。

陈燃轻叹,“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老爷子慢走。”祁黎顾全大局的轻唤了一声。

入夜,帝都再一次被丢下一颗深水炸弹。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事情最后的调查结果,曝光了事发之时被人刻意撤下的现场监控画面。

视频中疾驰而来的跑车毫无减速的撞过第一名受害者,受害者在剧烈的撞击下当场死亡。

随后车子停靠了约莫三十秒,又一次横冲直撞了过去,撞伤了数人,其中一人伤势过重送医死亡。

让人匪夷所思的便是随后出现的画面,车子原本是奔驰在泊油路上,却突然被急打了一个方向盘,直接冲上了人行绿化道中,再一次将从一家店里消费出来的路人给撞倒,最后才扬长而去。

整个画面触目惊心,可以用谋杀来控诉肇事者。

众人唏嘘不已,而接下来曝光的嫌疑人身份又一次将整件事被推至到了一个沸点。

祁黎将军的独子祁冶!

从视频上很明显的看出驾驶者不是酒驾便是毒驾,而从找到的肇事车辆上的后备箱里发现了几瓶没有开封的顶级名酒,而装着酒瓶的包装盒下却搜出了不少白色粉末,经过检查,已确定是n52号新型毒物。

一石激起千层浪,对方不仅查出酒驾,很有可能当时是服用了大量此类药品后致使产生幻觉,进而故意撞伤多人。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肇事逃逸案了,如此行为,简直就是人神共愤的故意杀人。

检厅内,男人的咆哮声不绝耳的徘徊在走廊深处,而负责看守祁冶的两名警员却是充耳不闻般站在门外,任凭里面的男人失心疯大吼大叫。

祁冶吼得嗓子发哑,却依旧不肯罢休的用脚踹着铁门,并时不时的踢着桌椅,谩骂道:“你们这群不长眼的混蛋玩意儿,等小爷我出去,还不弄死你们。”

“给我打电话,我要律师,我要起诉你们虐待我的人身自由。”

“我爸呢?我妈呢?你们这群王八蛋知不知道我是谁?敢羁押我,敢收押我,敢这么无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祁少,你还是省点力气,马上我们就会进行审问了。”霍毅站在羁押室前,瞧着蓬头垢面好不狼狈的祁冶忍不住的咂咂嘴。

“啪。”祁冶将凳子抛了过去,咬牙切齿道:“我记住你了,霍毅是吧,等我出去,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霍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祁少还是先别把话说的这么绝,我这个人虽说身居要职,但也是一个很记仇的小人物。”

“滚你妈的,我的律师来了没有?”祁冶吼道。

霍毅冷笑道:“只怕得让祁少失望了,祁家并没有派出任何律师过来。”

祁冶趴在铁门上,吐了一口口水,仍旧高傲的吼道:“滚,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让我的律师过来,我可懂法律的,你们没有权利阻止我见律师。”

“当然,我们的确没有那个权利阻止你见任何人,但很可惜,祁家并没有委派任何律师过来。”

祁冶脸上的傲气渐渐的覆灭,他紧紧的抠着铁门,再道:“不会的,我妈不会放着我不管的,他们不可能会不管我的,给我电话,我要打电话。”

“不好意思,除了律师外,你不能联系任何人。”

“不,不会的。”祁冶碎碎念着,又道:“不是我做的,那些人都不是我撞的,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撞的,不信你们可以看监控记录,我坐在副驾驶上,我并没有驾驶车子。”

“既然这样,就委屈祁少先在羁押室里住两天,等那名女子醒来,我们会开始着手调查。”

“醒来?”祁冶慌了,“她怎么了?不会是死了?”

“并没有,她只是头部受到重创,正在治疗中。”霍毅回复。

“那就好,只要她没死,我就没事了,不是我撞的,我可以转做证人,证明她毒驾伤人。”

霍毅自上而下的审视对方一番,满面的冷嘲热讽。

……

医院内,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被微风渐渐的稀释。

金嘉意坐在沙发一角,瞧着不知不觉熟睡过去的男人,动作轻盈的将一旁的毯子搭在他的身上。

“咚咚咚。”房门轻响。

秦祎弘刚探了半颗头进来便察觉到身前有人靠近,他下意识的望过去,女人已经单手掩嘴朝他走来。

金嘉意指了指门外,道:“他睡着了。”

秦祎弘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消看了一眼沙发上侧躺的身子,点了点头,刻意的放低着动作一同走了出去。

金嘉意靠在窗前,俯视着大楼下形形色色的人影,注意到身后跟来的男人,率先开口问道:“秦总怎么过来了?”

“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总是认识的人,伯父伤成这样,理应过来看看。”秦祎弘解释道。

“听说那个肇事者找到了?”

“嗯,是祁家公子。”

“还有一个女人?”金嘉意转过身,目光落在秦祎弘身上。

秦祎弘有些犹豫,新闻曝光的那名女子虽说不是他承星的艺人,但听闻自己的秘书评头论足了一番之后,潜意识里并不觉得这个女人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叫齐菁?”金嘉意替他说出来。

秦祎弘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受了伤,听说也安置在这家医院里,怕祁家的人有动静,特意避开检厅的下属医院,选择这里先治疗然后再审问。”

“齐菁我是认识的,虽说这个娱乐圈里水很深,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也有替死鬼一说。”

秦祎弘眉头微蹙,显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解道:“可是在车里只发现了她一个人。”

“所以我就更想知道是谁利用了她。”金嘉意扭头继续看向窗外,双手紧紧的抓扯着窗户护栏,心中似乎有一个答案。

秦祎弘见气氛突然沉默,不明就里为何空气变得这么冷,他瞧着女人背对过去的身影,不知是不是灯光的效应,他好像看见女人周身上下散发着杀意,很浓烈。

位于医院的顶楼病区,周围巡视着许多负责监控嫌疑人的警卫员,甚至所有进出本层楼的医护人员都必须出示证件才肯放行,可想而知这个女人对于这起案件的重要性。

所有人都提高警觉,避免任何突发事故的发生。

“叮……”电梯敞开。

众人闻声望过去,本打算追问来人的用意,却见到她的真面目之后,所有人礼貌性的退居在一侧,不再阻拦。

经过昨天那铺天盖地的新闻转播,现在整个华国都知道金嘉意是谁的女人。

金嘉意一路通行无阻的进入了病房,脚步声沉闷的回荡在走廊深处,她的手关上身后的门,将所有视线完全的封锁在外。

病床上,齐菁面无血色的躺着,她的头部受到了重击,失血过多,能够捡回一条命也算是奇迹。

金嘉意拖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望着昏迷不醒的女人,自言自语着:“真是一个笨女人,连找替罪羊都不会找,找一个这么容易被识破的人,太愚蠢了。”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也真是蠢,既然是替罪羊,怎么可以留她一口气呢?”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金嘉意冷笑一声,眼瞳深处渐渐的氤氲着一层浓雾,让人识不明她的真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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