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甘棠最喜欢带着他的小姑娘到处玩了。只不过因为公司的事情，经常三天两夜不回家。
他去的时候还在壮年，四十岁还不到。
在应该玩的年纪继承了公司，于是从此只能借着带自家小女儿玩的理由，去各地逛逛。
首都，是在夏素媛五岁的时候去的。
五岁，到十八岁。
十三年过去了。
该忘的也忘得一干二净。唯一有印象的也只剩下了大早上去看升旗。
张闵静后来跟她说，当时他们夫妻二人带着她去了好些地方，然而夏素媛一个也记不得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张闵静笑了笑，低着头。说完这句话以后，打了个岔子就换了个话题。
考完试之前，她去给杜宇舟道了一个别。
杜宇舟那时候正在辅导员办公室里忙。临到期末，事情又变多了。办请假的，办缓考的，还有关于考试的。
“杜宇舟，你寒假有没有想过要去找个地方玩玩啊？”
她站在他们楼下面，只发了个信息，男生就下来了。
依旧是他走在前面，夏素媛跟在后面。
“我寒假不出去。”杜宇舟摇了摇头，“寒假是要和家里人一起过春节的。这是我家的传统。”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女生突然有些好奇。
她认识杜宇舟这么久了，还没听说过他说起他的父母。
“我妈是一个中学的老师。我爸是一家报纸的总编，常年给一些报纸或者杂志供稿。”
啊……
“书香世家啊。”
“算是吧。”
杜宇舟带着她到停车棚下，走到自己的自行车旁边，问道：“想去哪儿？或者，想吃点什么？我带你去。”
他看看夏素媛：“我请客。就当是，祝你期末考试顺利？”
“好啊。”
女生看着他把自行车推出来：“我想喝奶茶。热热的那种。”
她看着男生的眼睛，表情很懵懂，就像是知道他会拒绝，所以想要装一装蒙混过去。
哪知杜宇舟只是笑了笑：“好，我让你喝奶茶。”
哦。
哦？
让喝？
就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夏素媛觉得现在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太对。
杜宇舟不是不怎么喜欢让她吃垃圾食品来着？奶茶……也算垃圾食品吧？也算吧也算吧？
然而杜宇舟心里想的只是，这一个学期好像都没怎么让这个小姑娘在吃这方面顺畅过，不然就趁着放假，给她买一次。
或者……当个女儿养养？
他跨上自行车，侧头看了看女生，女生还是一脸惊讶。正准备继续笑，蓦然听见女生憨憨地说道：“好。”
啧。
这声“好”真像个几岁的小姑娘。嗯，像个女儿。
“好傻。”他笑道。
夏素媛默默坐上了后座：“不傻。”
哪知话音刚落，男生笑得更过分，“噗嗤”一声，声音还不小。
这声反驳真的是，太弱了。
“你怎么听见了？”
后座因为女生坐上去的缘故，车身有一瞬间的偏移。
杜宇舟握着车把的手上用了些力气。
“你说我坏话我怎么可能听不见。”
“哦~那以后岂不是不能说你坏话了？”
他用力蹬了一下地面，自行车开始走起来。
夏素媛拽着他下面的那个车座，没敢去抱他的腰。不过说出来的话倒是底气很足：“我这么好的姑娘，缺点都没几个，怎么可能被人说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