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什么玩笑?!”饕餮贴着门,讥讽着,“你们人类对于丑陋的东西,不是向来就选择不信吗?!”
“这样吗?”慕思暖抿唇,在段薇和段枯荣异样的目光下,继续与饕餮对话,“可时间千奇百态,人的性子都是各有不同,对于一些事情的认知也是有所不同。所以……你怎么能因为这些人对你的错误看法,而觉得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话落,暗门外的饕餮又是一阵沉默。
司倾紧握着慕思暖,蹙眉道,“你与他说这些做什么?”
慕思暖笑了笑,不以为意的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所谓饕餮,应该只是个喜欢调皮捣蛋的小孩罢了。”
只是调皮捣蛋的小孩罢了?
司倾微愣,世人见饕餮都避之不及,唯恐被饕餮伤害到,可只有她,竟说饕餮只是个喜欢调皮捣蛋的小孩?!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什么?!”果然,饕餮因为慕思暖的这句话怒了。
“我可是上古四大恶兽之一,你竟说我只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孩?!”说完,为了表明自己就是个凶兽,他对着门,恶狠狠的嚎叫了一声。
段薇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绷着身子道,“慕姑娘,饕餮向来凶恶,我们还是不要惹怒他的为好。”
在段薇看来,纵然饕餮的声音如同小孩一般,但他的性子,定是像传闻中那样,凶狠异常。
正如两百年前,饕餮因着嫉恨曾经排斥过的人类,而大开杀戒。
所以,她心里自以为,慕思暖方才的那些举动,无疑是在挑衅饕餮。
然,慕思暖却是笑了笑,道,“我只听闻,当年饕餮曾因自己的样貌怪异,而备受他人诽谤。他不过是好吃,却被人加以渲染,各种难听的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而便是那个时候,魔尊无渊因为一时兴起,给了他想要的。故而……”她转眸,对着暗门,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饕餮铭记于心,感念魔尊不嫌弃于他。更在后来的时候,愿意跟随魔尊左右。只因……魔尊无渊不曾用异样的目光看他。”
慕思暖说完之后,暗门外又是一阵沉寂。
段薇张了张嘴巴,眸光微闪,“慕姑娘是听何人说的?”
“猜的。”
“猜的?”方才听她说的有理有据的,段薇还以为她是听什么前辈说的,结果……只是猜的?
一侧,段沐淳沉下脸,道,“不管当年世人是否误会与他,可他伤了无数无辜百姓的事是事实!”
“段族长……”慕思暖看向他,略微顿了顿,道,“说一句冒犯的话,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段族长这一生,难道就都是问心无愧吗?最重要的,是那人是否有悔过之心,是否愿意改正……”
“我不曾悔过!”还未等慕思暖说完,饕餮便冷冷说道,“那些人,不仅误我,诽我,甚至连他都不愿意放过。我倒想问问世人,何为善恶,何为正邪?所谓善恶,所谓正邪,是早有定论,还是只是世人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