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暖睡着了。
睡着了之后，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是在雾茫茫的世界里，她看不到四周，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四处是湿湿黏黏的感觉，寂静的令人感觉到恐惧。
“喂——”她朝着雾蒙蒙的四周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应她。
有的，只是一声又一声的回声。
于是，她抬脚，只能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然，寂静的四周，让她心底徒生了太多的恐惧。
恍恍惚惚之中，她好似想起，自己似乎是放弃了任务。想要在寻找到一个最优法子之前，尽可能的多留在这个世界。
但是，她失败了。
时间界限超过，她被系统君毫不留情的丢进了虚无世界。
所以，所谓的虚无世界，便是这般看不到尽头，看不到旁的，有的只是无声的沉寂？
慕思暖抿了抿嘴唇，感觉自己的脸颊处好像有湿湿的东西滑落下来。她抬起手，摸了摸脸颊。
才发现，那流下来的，是自己的眼泪。
眼泪，是因为难过才会流。可是现在，她分明没有那样的感觉，为何就流了眼泪？
“后悔吗？”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好似在她耳边低语一般，“因为你的选择，所以你到了这里，往后的余生，你都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终老。”
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她嘴唇微微动了动，感觉自己的心口处好像缺失了什么。
慕思暖说不上来，但那眼泪落得更多更快了。分明什么感觉都没有，可她怎么还要一直哭？
“后悔吗？”那个声音又问。
“我……”她顿了一下，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她头一疼，眉头紧拧了起来。
“你后悔吗？”那个声音追问着。
“我，我不知道……”她非但不知道，甚至不清楚那声音为何会问自己是否后悔。
是了，她为何会到了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又是在哪里？她依稀记得，自己在上一秒的时候还记得，可到了这一刻，怎么突然间就忘记了呢？
见她这般，那声音“咯咯咯”的讥笑了起来。
“都怪你，因为你犹犹豫豫，因为你左右而言其他，所以在任务结束之后，你就被丢到这里来了！现在，你什么都不会拥有了，只能死在这里了……只能死在这里了，哈哈哈哈……”
那声音说到这里，笑声变得有些凄厉，宛若心中有太多的哀怨。
慕思暖轻抿着嘴唇，在茫茫大雾中，缓缓停下了脚步。
“你是谁？”
“重要吗？”那声音含哭带笑。
“你是谁？”她固执的又问了一句。
雾中，一个长着九尾的男子缓缓而来，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她歪头，眼泪落得愈发凶猛。
“瞧你，哪怕是忘记了，早在看到他之后，依旧在不停的落泪。他有那般好吗？好到你在回去与不回去之间，犹豫了这么久？”
慕思暖抹去眼泪，声音沙哑的问，“你是谁，我又要回哪里去？”
“重要吗，你已经回不去了。可笑的是，这个男人，你也终将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