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佑在省城又待了近两个星期,带着曾如月去师兄何向前家,以及省供销社、省卫生厅等相关部门走访了一圈,给他们带了些茶叶和糕点等,说是自己村里生产的试用品。
大家十分欢迎罗天佑的到来,纷纷责怪他,为什么早不来?并反复交待他,以后要常来。罗天佑乐呵呵地应了。
马明宇将大部分安家费留给儿子补贴家用,带上老伴,背着工具包,跟随罗天佑他们进了黄泥塘村。
村里的专家楼也盖好了,大多是三室两厅,现代化的家具匹配齐全。凡是被村里聘为中级以上职称的,都有资格入住。马明宇的条件完全符合,住到了制药厂尹志强副厂长家隔壁。
罗天佑刚进家门,才放下行李。小妹拿出期末考试成绩单,还有大红奖状,在哥哥眼前不停地晃动,索要奖品。
刘小露安静地立在后面,微微地笑着。她穿上了马菊花送的新裙子,素净的裙子,修长的身材,人又长得乖巧可爱,配上恬淡婉约的气质,更显得楚楚动人。
除了刘小露,刘碧瑶也在。她没跟学生们去住招待所,而是被马菊花请进了家里住。
刘碧瑶爱死罗天佑的新家了,且不说整体环境所营造出的中式罗曼蒂克,光是客房就让她留恋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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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奢真皮沙发、厚厚的羊绒地毯,松软舒适的大床,房顶可收缩的几何形天窗,还有门直通露台,远眺到秀美的湖光山色。
她的家世显赫,又在国外看过大世面,却对黄泥塘村一见钟情,不可救药地爱上了,甚至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罗天佑载誉归来,外公外婆、大爷爷、璈玠叔叔和黄茂葳阿姨、还有三位舅舅的家人,易千寻老师、吴昊老人等一些亲近的人都赶来祝贺。师傅孙俭自不用说,本就住在家里。
罗小勇和马菊花商量后,干脆在家里大摆宴席,款待各方亲朋好友,自己开车把刘所长和朱瑶也接了过来。
罗家后院,临时搭建的灶台炉火烧得正旺,大厨们施出浑身解数,刀、铲、锅、瓢腾挪得如花似锦,道道取材讲究、制作精细、形色美观的佳肴美馔被川流不息的服务员迅速端走。
大厅内,香味四溢,欢笑满堂。宾客们吆五喝六,推杯换盏,酒杯碰得叮当响。
宴席过半,众人微熏。罗小勇夫妻,带着罗天佑轮流给各席敬酒,所到之处,大家都端杯起立,献上由衷的称赞和诚挚的祝福。
到了刘所长这桌,刘所长拍了拍罗小勇的肩膀,说道,“哥啊,老弟羡慕你啊,罗天佑真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
罗小勇道,“你家小露也挺优秀的,我们全家都是她的歌迷。”
“咣当!”两人手中酒杯狠狠撞在一起。刘所长首先仰起脖子,一口闷了下去,罗小勇也跟着闷了,马菊花和朱瑶也轻轻地碰杯,两人只是抿了小口,算作陪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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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有人给罗小勇把酒杯满上,罗小勇挨着给全桌人敬了个遍。
有人起哄,要罗小勇全家表演节目,众人纷纷响应。
罗小勇乘着酒兴,豪爽地大喊,“没问题,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们一家人也就献献丑,给各位唱《幸福伐木累》给大家助兴吧。”
罗天佑前不久教刘小露唱《幸福伐木累》,家里人都喜欢这首歌,跟着学会了。
“小露,小花,你们在哪?快过来!”马菊花边喊,边转动身体,目光越过大大小小耸动的人头四下搜索。
“妈妈,我在这呢。”小妹噔噔噔从远处跑来,还拉着刘小露。
在人群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呐喊声中,罗小勇一家人,还有刘小露,大家手牵着手,深情款款地唱起了陈都灵的《幸福伐木累》:
我们是快乐的一家人
不怕烈日和夜深
相互扶持默默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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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在脸上封存
我们是温暖的一家人
住进了彼此的灵魂
日出日暮日落月升
爱的如此深沉
……
田晓冉看妹妹闷坐着,有些魂不守舍,悄悄地捏住妹妹的手,用眼神给她鼓劲。何菲琳心疼女儿,也发起愁来。
好在大家都被现场的热烈气氛所感染,没人发现她们的异常。
田兰心里企盼着罗天佑过来,可罗天佑还没到他们这一桌就喝醉了,被曾如月扶进卧室休息。
罗天佑回家后,恢复了睡懒觉的习惯,天天睡到自然醒。小妹的功课有刘小露辅导,已经很少需要他了。
但是早餐过后,必须给小妹讲个故事。小妹大了,罗天佑有意识地讲一些励志电影,后来搬出了《喜羊羊和灰太狼》、《哈利波特》等系列长篇。
听故事的人,先是多了刘小露、曾如月,田兰和刘碧瑶跟着参与进来,到最后,父母、师傅孙俭、大爷爷、大奶奶他们也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现。
罗天佑的讲故事成了家里的固定节目,到后来听故事的人越来越多。
璈玠叔叔建议他到戏剧院里开专场,给他在舞台上准备了一张长桌,还配上惊堂木。
就这样,罗天佑成了黄泥塘村的最受欢迎的兼职说书人。
黄金首饰制作方面,马明宇老人写信召来几位同行,大家成立工作室。主要由罗天佑设计图样,大家制作,许多精美的黄金饰品面世了。
有了自己村里生产的首饰,马菊花再也不戴省城买回来的那些了,甚至想重新回炉。
省城中山路新开了一家千山黄金首饰店,每一件都独具匠心,精工细作,尽显摩登风尚,很快受到富人们的追捧,成了奢侈品的代名词。
别看是七十年代末,万元户才刚刚被人提起。但每个时期,都有许多富有家庭深藏在幕后,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
马菊花也是开了黄金首饰店后,才知道世上有钱人原来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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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服装方面,罗天佑让村里的采购部门,专门奔赴粤省、苏省、川省等地买来上等的香云纱、云锦和蜀锦等上等布料,供中央美院同学们使用。
刚做出来好几版,罗天佑都不甚满意,觉得跟传统的戏服差不多,没有新意。
又跟刘碧瑶等设计组成员反复沟通多次,不停地修改设计方案和实验。终于做出了远超大家期待的成品。
这些经过中央美院师生亲自剪裁和晕染的新汉服,美轮美奂,飘逸中带有些许神秘,将少女的温婉典雅与精致明媚衬托得淋漓尽致。
田兰家来自武夷山,家里素有喝茶的习惯。何菲琳从小耳濡目染,对功夫茶的流程烂熟于心。
听说广交会上会有茶道表演,何菲琳手把手地教小女儿学茶艺。这茶道表演看起来简单,门道还挺多,田兰学茶艺的时候,罗天佑也跟着陪读,这让田兰学得更起劲,更认真的。
一个月后,田家举行了小型的茶艺欣赏会。田兰穿着汉服坐在茶台前,像模像样的表演起来,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罗天佑还编排了新型采茶舞,让刘小露跟中央美院的学生们一起排练。
当这些准备就绪,都到八月底了。田兰上学的事也联系好了,跟刘小露成了同班同学。
罗小敢给哥哥家打来了电话。罗小勇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哽咽着喊哥哥时,他像是被猛然雷击中了,全身颤抖了一下,呆愣了许多,眼泪哗哗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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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那断不堪的岁月:兄弟俩从小没爹没妈。自己才三岁,弟弟只有一岁多,无依无靠。不记得有多少回,为了有顿饭吃,两个骨瘦如柴的小孩,手牵着手,一村村地走,一扇扇门地敲;好几次,自己生病快死了,心里放心不下弟弟,才咬紧牙关,强忍活了下来。往事重如铁,不忍想,自难忘……
这个没良心的弟弟,当了几年兵,就跟家里断了联系,他发了疯似地给弟弟部队写信,可从没回音。还以为弟弟牺牲了呢,谁知现在冒了出来。
弟弟一直在电话那头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罗天佑要去羊城了,罗小勇全家都要去,大爷爷要去,璈玠叔叔要去,黄茂葳阿姨也要去。璈玠叔叔和茂葳阿姨虽然还没结婚,但已经半公开地生活在一起了。
除了罗家人,这次同去的,还有马越、田力,以及省城建筑学院的老师们,他们都带有重要的任务。
九月的羊城,像是太老仙君的炼丹炉,里面烧着六丁神火。
罗天佑一行满身臭汗地下了火车,叔叔带着战友开来的三辆军车就停在站台上。
罗小勇和罗小敢兄弟俩四目相对,紧紧拥抱在一起。马菊花带着儿子和女人上来跟叔叔相见。
罗小敢笑着说早见过罗天佑了。罗小勇不敢置信地瞪着儿子和弟弟,一颗玻璃心像被万斤重的铁锤击中了,碎得稀巴烂。
大爷爷拄拐杖过来了,罗小敢过来扶着伯伯,给老爷子问安。老爷子颤颤巍巍的,咕哝道,“总算把侄儿找回来了,以后见了弟弟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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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后人们的面,大爷爷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心中很久的秘密。
自己青年时老是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寻回弟弟的骸骨,并且为弟弟正名。弟弟是为国牺牲的,是英雄,大家不能给弟弟身上泼污水。
“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是英雄的后代!”大爷爷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
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以前错怪大爷爷了。马菊花更惭愧,她没少在人前人后说大爷爷不靠谱,抹着眼泪跟伯伯道歉。
大爷爷乐呵呵地说,“傻侄媳妇,伯伯这人确实耐不下性子做事,你说我不靠谱也没错。”
罗小敢对璈玠叔叔,还有黄茂葳阿姨都没什么印象了,罗小勇为他们双方作了介绍,大家很快就熟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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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开来的军车有空调,可把大家乐坏了。
马菊花向小叔子打听哪能买到带空调的轿车。她原来打算买红旗车的,但红旗车要向厂家预定,据说要等到明年,现在想换别的牌子。
罗小敢说他可靠的渠道,能够帮嫂嫂买到进口的奔驰,就是钱贵一些。
马菊花霸气地说,“钱不是问题,付美元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