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地最大的赛马场。
白希洛和卓师灿已经各就各位,观众席上座无虚席。
一眼望去,吆喝着赌马的,前排卖水果的,嗑瓜子的男女老少,剧团风的啦啦队,横幅都拉起来了……
——【卓师灿必胜】。
“为什么会来了这么多人?”
白希洛皱眉向卓师灿。
“你就这么喜欢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吗?”
“我只是和我的执事说了一下我今天的安排,至于我的后援会,他们自然有知道的渠道。”
坐在白马上的卓师灿耸了耸肩,哪怕只是随性的一个动作,也被他的粉丝们曲解为各种意思。
“师灿大人,干他!”有人挥舞着拳头说。
“这次的对手是几年前的白马杯十强,卓师灿果然不放在眼里,这场没看头啦!”某赌马资深玩家双手环胸地锐评道。
“卓少太欺负人了吧,哈哈。”
“师灿大人,退票啦!说好的老百姓不坑老百姓呢?我们要看强强,你这是什么啊,退票!”
“就是!为了这场比赛我夜不能寐地从外地赶来,花了五倍的价钱才从黄牛手上买到的票。来了才知道今日师灿大人耍猴来的,退票啦!”
“退票!退票!退票……!”
眼见赌棍们群情激奋,卓师灿个人的后援会可不干了。
“收声啦!师灿大人允许你们来看,是看得起你们,不说赛马了,他就是拉个屎,我也愿意一掷千金来看!谁不爱看就滚回家去,嚷嚷什么!”
“就是就是!给师灿大人丢份!”
“臭娘们,跟你说话了吗?讨打啊!”
“姐妹们,我们一起把这个人撵出去!他那五倍黄牛票,我来赔给他!”“好!”
……
看来无论哪个世界都有黑粉的存在啊……白轻雪觉得十分有趣。
“你的粉丝好掉价啊。”白希洛呵呵笑道。
卓师灿无视白希洛,冲他们喊道:
“帮我下一千倍白希洛的马赢,若他赢了,今天所有卖出去的门票费,我请你们!”
在这种气氛下,众人自然将之视为赤果果的嘲讽,气氛霎时嗨到了极点。
白希洛不屑一顾:“你不去马戏团任职真是屈才。”
卓师灿洒然一笑:“面子我已经给你了,要是你害我赌马输了,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小舅子。”
白希洛眯起眼:“话别说得太满,卓师灿。若我让你赌马输了,我按胜率赔给你!”
“别逞强,你知道一千倍是什么概念吗?”卓师灿笑了笑,“只怕你牛奶厂的股份,就全落到我手上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希洛犹豫了。
如果是他一个人的奶厂,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押出去,可是……
白希洛认真地说:“如果我输了,我把奶厂给你,你能放弃我姐吗?”
卓师灿一扬眉:“弟弟君,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啊。等我和你姐结婚了,她的厂不就是我的了?我有什么跟你交易的必要?
“你姐夫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你跪下来向我道个歉,我还可以配合你装病放你走。省得一会儿你弄丢自己的脸面,还要跟我急。”
白希洛气不过地策马过去,卓师灿巧妙地驭马躲开了。
“大家都在看着呢,你不想上明天报纸的头条吧?‘白希洛无能狂怒’之类的……”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等死吧!”白希洛真要被他气晕了。
-
白轻雪直接在终点附近等人。
不知她掉了什么,突然蹲下来翻动着石块……
“打扰一下,您是轻雪小姐吗?”
“怎么了?”
未见此人,先闻其味,不用介绍白轻雪都知道他是马房的伙计。
“您就放一百万个心吧!你弟弟不会赢的!”
又是一个自来熟的,没等白轻雪回话,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家也受过您创办的基金会的帮助,虽然后来你的店被白希洛抢去,但这份恩情是不会过期的。
“听说你在白家不得劲,好不容易熬到成人礼,还被你弟弟给搅和了。
“不过你放心,得知师灿大人对你有心,我们都是你们的支持者。”
白轻雪琢磨着这卓师灿还挺厉害,一夜之间舆论风向都变了。
“我弟没有欺负我,这些都是谣言。”白轻雪说,“我和师灿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欸~~我懂,我懂的。”
那弼马温一脸“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暧昧脸,压低声音道。
“白小姐,你别怕,师灿大人马上就来接你了。他御的马呢是我们赛马场的常胜将军,最好的一匹!”
“那希洛的马呢,你们给它下药了?”白轻雪拍拍心口,害怕极了。
“欸!白小姐和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放心吧,我们做的手脚啊,就算白少告到官府也查不出来!”
他面有得色,比手画脚地说着,可比那说书先生有范儿多了。
“早上那会儿可真是惊险啊,前脚我们刚刚做完手脚,后脚希洛大人就到了。
“师灿大人果真神机妙算,他特意做过功课,根据白希洛的喜好煞有介事地分析了一番,假意为他选马。
“白希洛果然上当,故意逆着他的说法,精准地选了有问题的那一匹。”
“真的不会被查出来?”白轻雪是一脸可怜弱小又无助。
“我们是在马蹄铁上动的手脚,有什么问题,就推说工艺失误,最多定性为偶然事件,能赔钱了事的事都不叫事啦!
“届时就算真相大白,白希洛要将这次的事情追究到底,大家也只会笑他输不起。诸位都是乐子人,谁在乎真相啊。”
……真是算无遗策啊,啊,她这个智性恋都有些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