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上一根红色的蜡烛燃烧,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
林诗吟在凌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俏脸微红道:“公子,如今夜已深,公子此时离去,恐怕各家客栈早已打烊,不如先在此安歇一晚,等明日一早离去也不迟,顺便明日奴家在替公子补补妆,免得明眼人一眼就看出。”
凌云有些好奇地盯着林诗吟道:“你之前不是很怕**于人吗?如今你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道你就不怕吗?”
林诗吟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轻轻解开腰间的丝带,走到凌云身前道:“奴家只是想把初夜留给能替奴家报仇的人,既然公子己经答应,奴家将身子献给公子又有何妨?”
就在说话间,一身绿色的衣裙已经滑落在地,林诗吟只系着一个红色绣着鸳鸯戏水肚兜,露出洁白的身躯,站在凌云的面前。
凌云微微有些紧张的盯着林诗吟胸前的两座D罩杯的大山,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长了这么大?这是第二次有女人不穿衣服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见鼻血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第一次也就是小竹换衣服时,虽说那时候很诱人,但凌云还是给压制住,可这次,和上次却是截然不同,因为这次是林诗吟站在自己眼前的诱惑。
看着林诗吟将肚兜脱去时,凌云已经开始有些顶不住,突然间,凌云抬起手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
林诗吟有些担忧地上前,轻轻地抚摸着凌云的脸颊,拿着一块手帕一边帮凌云擦拭鼻血,一边急切地问道:“公子这是为何?干嘛要打自己?”
凌云站起身,走到林诗吟的衣裙前,捡起地上的衣裙,将衣裙递给林诗吟道:“我凌云从不乘人之危,如此岂不与禽兽无异,今夜虽说要留宿于此,但我绝不会做出格的事,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凌云也不再理会傻愣愣站在当场的林诗吟,直接转身走到了床边,上床侧身面壁而睡。
怀抱着衣裙傻愣愣站在当场的林诗吟,看着背对着自己而睡凌云心道:“视钱财如粪土,美色在前却还能控制自己的理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儿,林诗吟摇摇头,莲步轻移,扭动着翘臂走到了床前,上床和凌云背对背而睡。
次日,天空阴云密布,下起了绵绵小雨,微风吹动着树叶哗啦啦作响,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的凉意。
凌云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只见林诗吟坐在梳妆台旁,此时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已经不再是林诗吟,而是一个翩翩公子。
从铜镜中,林诗吟到凌云起床,也没有回头,对着铜镜问道:“公子醒了!”
凌云揉了揉眼睛,转身下床,一边穿着自己的薄底快靴,一边道:“想不到你起的挺早嘛!本来来这里是纾解心情,可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说完后,凌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奴家已经给了公子机会,可公子非要做正人君子,这就不能怪奴家了。”林诗吟只是打趣的说道。
凌云起身来到梳妆台前,看着正在梳妆的林诗吟,微微一笑道:“一会将老鸨找来,出了这个门,面临的将是重重危险,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林诗吟听完后,莞尔一笑站起身,只见此时的林诗吟一身书生长袍,乌黑亮丽的秀发梳成一个马尾装,望着凌云道:“公子是奴家唯一的机会,纵然粉身碎骨,奴家也是无怨无悔。”
说到这儿,林诗吟走到凌云身旁,帮着凌云整理衣襟道:“奴家来服侍公子洗涮……”
在林诗吟的服侍下,凌云洗涮完毕,再次戴上假发,不过白净的脸庞,在林诗吟的精心化妆之下,脸色显得有些蜡黄,就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洗涮梳妆完毕,凌云站起身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林诗吟道:“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本事,连我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公子过誉了,雕虫小技罢了。”林诗吟微微一笑说道。
“咚咚咚”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间,房门被敲响,只听门外传来老鸨的声音道:“都起来了没有?该打扫房间了……”
凌云和林诗吟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凌云脑袋微微一侧,示意去将房门打开。
林诗吟微笑着点点头,走到了门前,取下了房门上的门闩,“吱呀”一声,房门被林诗吟拉开。
老鸨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俊俏公子微微一愣,很快便恢复正常道:“哎呦,一向愁眉苦脸的林大小姐,今天怎么有兴趣玩起了女扮男装?莫不是昨夜尝到男女之间的欢乐……”
老鸨话还没说完,林诗吟就微微一笑道:“妈妈还是随奴家先进屋再说吧!”
老鸨听完后,一抖手中的丝帕,扭动着蛮腰走进了屋里。
老鸨走进屋,看到凌云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凑上前一看,有些惊讶道:“哎呀!公子也不悠着点儿,虽说诗吟长得不错,而且还是一个清倌人,但公子也不能这么卖力,你看这脸都成蜡黄儿了。”
老鸨这么一说,站在身后的林诗吟俏脸一红,便低下头左手玩起右手来。
凌云只是略微的尴尬一会儿,便对着老鸨微微一笑道:“我要赎身,开个价吧!”
本来老鸨满脸堆笑,听到赎身俩字,立刻就没有了微笑,找了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一抖手中的丝帕道:“诗吟可是千金大小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人也长得漂亮,两千两,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凌云一听心道:“你个死三八,还真会坐地起价,不给你点儿教训,你还当小爷好欺负。”
说完后凌云抖了一下袖子,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猫眼石放到桌上道:“你说这个猫眼石能值多少钱?”
老鸨混迹青楼多年,也不是不识货的主,一看猫眼石就知道价值连城,少说也值个四五千两,盯着凌云手中的猫眼石,直看的老鸨两眼发直。
微微的失神片刻,老鸨满脸堆笑道:“公子是打算拿这颗猫眼石替诗吟赎身吗?”
凌云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卖身契拿来,这个猫眼石就归你了。”
话音刚落,老鸨便一把抓过猫眼石,细细的观看了一会儿,将猫眼石揣进了怀中道:“成交!”
老鸨在怀中左摸右摸,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这真是怪了?明明我是揣在怀中的,这是去了哪儿?”
摸了好半天,老鸨对着凌云笑了笑道:“公子先在此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房中拿卖身契。”
看着走出门的老鸨,林诗吟有些疑惑道:“她一向都是将卖身契揣在怀中,今天怎么可能没有带卖身契?”
凌云微微一笑,从袖筒中掏出几张宣纸放在了桌上道:“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林诗吟将几张宣纸翻看一番,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道:“怎么都跑到你的手里了?这……”
可当看向林云时,凌云却是翘着二郎腿,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猫眼石。
林诗吟有些吃惊道:“你……你不是将猫眼石给了老鸨吗?怎么又跑到了你的手里。”
凌云将猫眼石揣在怀中,从桌上的卖身契中将林诗吟的找出,递给了林诗吟道:“谁让她坐地起价,这只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
就在此时,老鸨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不拉叽的走了进来,一个劲儿地摇头自言自语道:“到底去哪儿了?这个该如何是好……”
凌云看着依旧自言自语有些失神的老鸨,敲了敲桌子道:“我说,卖身契呢!”
老鸨听到凌云的话微微一惊,抬头满脸堆笑道;“公子,奴家想来想去,诗吟还是不卖了!”
听完后凌云点了点头道:“嗯!不卖就算了吧!既然是不打算卖了,那就将我的猫眼石拿来。”
老鸨略有些不舍的伸手往怀里一摸,这让老鸨弱小的心脏这次受到了沉重打击,怀中的猫眼石不见了。
此刻的老鸨,就如同几十只蚂蚁钻进了衣服里,上下前后左右四处伸手去摸,别说猫眼石,身上就连一个多余的毛都没有,这让老鸨,就如同受到五雷轰顶一般,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凌云看着坐在地上的老鸨道:“我说,你不会是想贪污我的猫眼石吧!卖身契不给我,猫眼石不给我,难道你想讹人不成?”
此刻的老鸨,听到凌云的话,结结巴巴道:“公……公子,猫眼石丢了,卖身边契丢了……”
“啪”
凌云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老鸨道:“你的意思是?猫眼石不给我,卖身契也没有是吧!”
老鸨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道:“不不不,诗吟公子带走便是,但是卖身契和猫眼石,公子就是杀了奴家,奴家也找不到了。”
凌云点头道:“没有卖身契,我带她离开有个屁用,她有我的猫眼石值钱吗?万一我带她离开,官府追问的时候,我还不得花钱打点……如果我要是告诉船上所有的姑娘,你收了赎身银,却没有一张卖身契,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听到这,老鸨战战兢兢道:“公,公子,人你带走,奴家立一个字据,之后奴家再奉上纹银五百两,只求公子高抬贵手。”
凌云微微一笑道:“字据就不用了,五百两纹银一个大子儿也不能少。”
老鸨一听心道:“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对了,这不是他要赎身的时候,我说的话吗?居然被人家如数奉还,唉!现世报来的还真快。”
想到让老鸨起身道:“公子,奴家这就去取银两!”
看着老鸨屁颠儿屁颠儿的离开,林诗吟微微一笑道:“公子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
“是不是有点缺德?”凌云浑不在意道:“出去后我还得买粮食,像她这种人不放点儿血,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公子要买粮?”林诗吟有些不解的问道。
凌云点点头道:“答应过别人?”
就在两人说话间,老鸨带着一个龟奴风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怀中抱着一个木箱,走近屋放到了桌上。
将木箱放在桌上后老鸨一挥手,龟奴便退出了房间。
老鸨将木箱打开,只见木箱中放着满满的一箱银元宝,老鸨满脸堆笑道:“公子点点,看是否缺少?”
凌云站起身,将木箱的盖子盖上,用桌布的四个角一绑,做了一个临时包袱,将木箱包在中间,斜背在了肩头。
看着凌云将银两背在肩头上准备离开的样子老鸨心道:“希望他以后不要常来,万一他下次又拿着没有卖身契的借口狮子大开口的话,那我将该怎么办?”
就在老鸨思绪万千结,只见凌云走到了林诗吟的身旁,牵着林诗吟的手,便走出了房门。
见凌云终于离开,老鸨虽然说花了几百两银子有点儿心痛,但也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老鸨身体刚一放松,瘫软地坐到椅子上,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将一杯水送到嘴边,凌云便再次走了进来。
这下可把老鸨吓得不轻,浑身一抖,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大腿上,直接将茶水洒得满腿都是。
还没等老鸨说话,凌云却是满脸堆笑道:“忘了告诉你,以后不要坐地起价,还有,看在你送了我几百两银子的份儿上,我也送你了一件礼物,就在你的怀中,一会儿你慢慢看。”
说完后,凌云再次转身离去,带着林诗吟头也不回的下了船。
听到凌云的话,老鸨有些不相信的伸手摸进了怀中,取出一物一看,再次惊的坐到了椅子上,细细望去只见丢失的卖身契再次回到了自己手中,只是唯独缺少了林诗吟的那一张。
老鸨双目紧紧盯着房门,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是这个瘟神,就不去得罪他了,只要他稍微用一下心思,恐怕就会有不少人来把这花船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