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虽说看似一片祥和宁静,却已经是暗流涌动。
魏忠贤府
魏忠贤正准备睡觉,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启禀九千岁,肃宁伯来了!”柳残阳站在门外禀报。
魏忠贤一脸疑惑之色,自言自语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他来干什么?”
“先带他去客厅,杂家随后就到。”
“是!”
客厅中,两个明晃晃的蜡烛照亮了整个客厅。
魏良卿跟着柳残阳来到客厅,只是弯腰躬身站在了一旁,静静的等候。
时间不大,魏忠贤在几个丫鬟仆人的陪同下,打着哈欠走进大厅之中。
连头都没转一下,魏忠贤一边走一边问道:“哦……是良卿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呜呜呜……叔父你可要为侄儿做主啊……”魏良卿哭泣着脆倒在了魏忠贤的面前。
魏忠贤却是面色阴沉,走到了正上首一张太师椅跟前,缓缓坐下身子紧闭着双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要是哭哭啼啼,哪你就回去吧!”
魏良卿这才止住哭声,将一切的种种尽数对着魏忠贤讲说一遍。
魏忠贤听完后冷哼一声:“哼!告诉你多少回别去招惹他,可你就是偏偏不听。事已至此,杂家也是无法帮你!再说了,就你们那点儿破事儿,杂家也懒得去管。”
“侄儿求叔父了……”魏良卿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苦哀求。
望着眼前的魏良卿,魏忠贤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好半天才叹息一声:“就你们那点儿事儿,杂家早就清清楚楚,明日你便跟随杂家进宫,至于皇上同不同意,杂家就不能保证了。”
听罢魏忠贤的话,魏良卿这才止住哭声,抬眼望向魏忠贤道:“叔父,小姐那里该怎样解决?”
长叹一声,魏忠贤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你放心,杂家会让人看着小姐,等明日一早随杂家一起进宫就是。”
“多谢叔父……”
信王府
正在周王妃寝宫中准备休息的朱由检,连被窝还没钻进去。就听门外王承恩小声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朱由检和周王妃对视一眼,这才一脸疑惑的嘀咕:“王伴伴今日是怎么了?平时没这么鲁莽啊!”
“吱呀!”
打开房门,望着站在门口的王承恩,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王承恩弯腰低头,躬身施礼道:“殿下,出大事了!凌云的手下将魏良卿的儿子打死了。”
朱由检却是浑不在意道:“一群阉党,打死就打死了,有何大惊小怪。”
王承恩却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魏良卿将凌云的手下和他的夫人林诗吟抓紧了五城兵马司大牢,而凌云带人将五城兵马司的大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回轮到朱由检吃惊了,两个眼珠圆睁,嘴巴张成了一个O,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敢带人围攻五城兵马司,凌云他想造反吗?”
王承恩却是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道:“凌云并没有围攻五城兵马司,而且道上的人也都是平民打扮,只是魏良卿和凌云立下生死状,以江湖人的方式来解决此事。”
“生死状,江湖人的方式?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朱由检有些不解的问道。
王承恩这才将之前的一切对着朱由检细细的讲说了一遍。
听罢之后,朱由检面色阴冷,目录杀机道:“好个魏良卿,他这是想治凌云于死地啊!”
“殿下的意思是魏良卿有可能在英雄阁中设下埋伏,要了凌云的命是吗?”王承恩满脸疑惑的问朱由检。
“嗯!很有可能。此时天色已晚,等明日天亮本王便去劝说凌云,让他千万不要去闯魏良卿布下的机关……”
凌府
凌云回到府上后,将发生的一切,对着众人讲说了一遍,
虽说夜已深沉,街道上也时不时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但凌府的众人却是没有一丝的困意。
南宫云和龙天阳却是浑不在意道:“大人,管他什么阁,让营中的兄弟不要穿着军装,众人一哄而上拆了它。”
凌云摇摇头苦笑道:“没那么简单,魏良卿的群英阁我也略有耳闻,那是在府上专门修建的一座阁楼,尽数用青砖砌成的墙壁,而其中每一个房间相连,想要闯进去,必须一个门一个门的进,地方狭小,人多了施展不开。而里面的格局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魏良卿也在里面网罗了一批江湖死士,真要让兄弟们一起冲进去,那无非是拿兄弟们的生命开玩笑,这样的事我凌云做不出来。”
站在一旁,静静听了许久的白莲花,走上前问起了凌云:“郎君莫不是又要打算只身前往?此次危机重重,妾身绝不会答应。”
凌云微微侧首,望着几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微微一笑道:“你们难道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就算魏良卿的府邸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第一,我不能拿林姐姐的命去赌。第二,既然以江湖的方式解决,那就不能坠了摸金门的名声。”
“既如此,不管魏良卿布下了什么样的龙潭虎穴,妾身也要陪着郎君闯到底。”白莲花语气坚定地说道。
“妾身也要去,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坎坷,有多么的凶险。誓死跟随,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誓死跟随……”其她几人也是纷纷上前说道。
而此时的凌云,望着眼前几个娇滴滴的美娘子,鼻头微微发酸,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叹息一声:“唉!我凌云何德何能?能让你们如此付出!此生能遇到你们,我死而无憾……”
“什么死不死的,真是晦气!”杨玄武手持一杆亮银枪,昂首挺胸,高阔步走进大堂之中说道:“实不相瞒,我听说河南刘一刀,山西萧家剑,陕西卫十六掌三家都带着门下弟子投靠了魏良卿,所以此次进京即为了追命剑谱,也是为了给门下弟子某条出路,除了这三家魏良卿更是笼络了大批高手,明日就有我陪你们走一趟。正好我也想看看我们四家到底哪家强?”
“此行凶险无比,光你们两人势单力薄,奴家此次非去不可……”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环顾四周一眼,凌云沉思了许久,才微微地点了点头:“这样吧!白姐姐,云飞燕,陆燕萍,杨秀英还有岳父大人都会武功,明日随我一同前往,其他人都待在府上等候消息。”
凌云说的也是事实,若是花百合,春花等不会武功的人前去,不但帮不了任何忙,反而会成为凌云的累赘,所以也没有人去反对凌云的安排。
唯独田招弟有些不情愿的上前道:“奴家也会武,为什么不让奴家去?”
这时,大堂中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田招弟。
凌云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此乃我的家事,平白无故将你拖下水我也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要是撞上了群英阁中的任何一个高手,不但帮不了忙,我们还要分心去保护你!”
说到这儿,凌云转身望向众人道:“大家都下去准备吧!等到明日进宫见到皇上,与魏良卿签下生死状之后,我们就大开杀戒。什么狗屁群英阁,小爷非要血洗一番不可。都欺负到小爷头上了,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小爷是病猫……”
一夜无话,次日,凌云并没有一早就进宫,而是一觉睡了个大天亮,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涮吃早点。
白云悠悠,蓝天依旧,炎炎的烈日,依旧是无情的炙烤着大地,仿佛要燃烧一般。
一切准备就绪,凌云这才出了府门,向着皇宫走去。
红墙金瓦,对于皇宫,凌云已经不再是那么陌生。亮出自己的腰牌,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了御书房。
而此时的御书房中,魏忠贤和魏良卿早就已经到来。将一切的经过对着天启皇帝讲述一遍。其中添油加醋,那是在所难免。
一进御书房,凌云便单膝跪倒在地,对天启皇帝恭恭敬敬施礼:“卑职凌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启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抬手虚扶凌云一把:“平身!”
随即,扭头望向魏忠贤和魏良卿时,只见魏忠贤双手抱拢,将一柄拂尘搭在左胳膊之上,仿佛一切跟自己没有一丝关系一样。
而魏良卿就不一样了,盯着凌云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机。
“谢万岁隆恩……”
谢恩之后,凌云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不等凌云说话,天启皇帝缓缓地将一张生死状顺着龙案向前一推,面带忧愁道:“肃宁伯要与你签下生死状,你可愿意?”
不做任何犹豫,凌云对着天启皇帝躬身施礼:“卑职愿意签下生死状。”
天启皇帝长叹一声:“你可知生死状一旦签下,双方就算出现死伤,也没有人为你们申冤做主,朕劝你们还是想清楚了再签!”
“卑职(臣)已经想清楚了……”
在这古代,双方愿意签下生死状,就算是皇上也是无法阻拦。再说了,有些事越阻拦仇恨越深。对于此事天启皇帝,也是无奈之极。
见无法劝阻,天启皇帝这才一挥手,便躺在了龙椅之上闭目养神起来。
站在一旁的魏忠贤,连忙走上前将一张生死状拿到了凌云和魏良卿的面前。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各自拿起一支狼毫金笔,在生死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一切完毕,凌云这才跪下身对着天启皇帝施礼:“皇上,卑职的家人至今生死未卜,恳请皇上恩准卑职先行离去准备。”
“唉!”天启皇帝叹息一声:“你们都且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奴(卑职)(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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