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像,有的描绘着谢央央微笑的模样,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又充满力量;
有的则描绘着谢央央沉思的姿态,那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
有的是裴宸瑜确定,谢央央经历过的真实场景,有的却是谢央央从来没有穿过的衣服、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但每一幅画像都栩栩如生,仿佛谢央央就在眼前,让人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裴宸瑜看着这些画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只觉得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从这些画像的新旧程度来看,这间屋子,应该是三年前,从谢央央到了京城,便已经开始存在了。
他站在屋内,双手紧握成拳,竭力压抑内心的怒火,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胸腔里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季以南的脸色略显凝重,“这间房间是季府大少爷柳文亭的。”
季以南的话让裴宸瑜一愣,但却也并不意外,他早就见过柳文亭看谢央央的眼神。
当他看到满屋的谢央央的画像时候,其实就已猜出来这是谁的房间了。
他看着季以南,眼睛里遍布血丝。
季以南接着说道:“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小妇人被带了上来,她身穿一件素色锦裙,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面容憔悴,眼神中流露出惊恐和无助。
“她是柳文亭的正妻,许氏”季以南说完,又看向妇人,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许氏立在门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她痴痴的望着墙上的画像,声音微弱而颤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说话。\"
\"我相公不爱我......爱她”妇人仿佛魔怔了般,说出这句话,手直直的指着画像里的女孩。
“他爱的是画里的这个女子,这些画都是他亲手画的,我没见过这个女子。但,相公画的,许是很像的吧,她很美,是不是?”她的话语像是寒冷的冰块,深深地刺入裴宸瑜的耳朵里,尖锐而刺耳。
许氏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眼神空洞的望着墙上的画像;“他从来不让我进来,也不让其它任何人进来,这里的钥匙,他日日不离身。”
许氏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喃喃:\"我相公几个月才来我房中一次,剩余的每晚,他都宿在这间房间,原来......他爱的女子,这般美呀,也难怪了。”
听到这,裴宸瑜气得眼眶发红,双拳紧握。
他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才能继续站在这里听下去。
“我经常在外面偷看他,他每晚都会呆呆的凝视这些画像,好久好久。”
“以前我没有进来过,不知道这里面画的是什么,我还以为,这些画里,隐藏着什么神秘的力量,能够带他去别地方...... ”
“有一天,我看到,相公静静地坐在椅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前面,一动不动,好久好久。我以为他出事了,就悄悄的走近了看。”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好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过去看”小妇人的神态,有些病态的空洞。
“我看到他脸色阴沉,眼神里......是说不出的贪婪......对,就是贪婪,他眉头紧紧皱着,嘴角上翘,仿佛在品味着什么......”许氏似乎是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他的手紧紧抓着......抓着自己的......那里”说到这,许氏的脸变得通红,顿了许久,才接着道。
“仿佛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松开了就会死,不肯松手。当时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看到了心仪的食物,无法自拔。”
裴宸瑜的胸口上下起伏,呼吸越发急促,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仿佛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话语。
许氏没有看到裴宸瑜的表情,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当时很害怕他发现我,责备我。可是,他没有......我离得那么近,他也没有发现我。”
“他当时的样子,就好像是被贪婪和欲望吞噬了,根本感觉不到其它任何东西。那表情,真的很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小妇人久久沉默,当季以南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想要让人将她带下去时。
妇人又森森的道:“我看到我相公,那个光风霁月、为人师表的柳大公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当时,他眼中的沉溺,太可怕了,他紧紧地盯着前面,好像在盯着着什么让他着迷的东西,可他眼前什么都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