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胡哥的嘴里断断续续地传出,到最后,连这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他的身体开始干瘪起来,皮肤逐渐变成了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褶皱不堪。
我很饿,真的很饿,当一个人饿到了一种极端时,一切的一切都将不再浮现,道德、理智等等这些一切,也都全部都见鬼去了。
“呼……”
我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呼声,然后把自己的头抬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个几乎是被自己一口气吸食成了半干尸的人。
这是自己第一次吸血,第一次吸活人的血。
我清楚,自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这种吸食新鲜人血的感觉,这种感受着自己被吸食对象挣扎绝望情绪的感觉,让我迷醉,让我沉沦,让我……彻彻底底地不可自拔。
闭上眼,感受着那种饥饿感消失后出现的满足感,似乎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开始了欢呼,这种感觉,简直是妙不可言。
眼眸里的血色,开始缓缓褪去,我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扶着额头,慢慢站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面前的死尸,倒是引起不了我丝毫的畏惧和惶恐,不知不觉间,我的心态,已经彻底从原本的那种生活轨迹中剥离了出来。
死亡、鬼魂、等等这些寻常人平时基本接触不到的可怖事情,已经无法再挑动起我的神经了。
走到了卫生间这里,拉开了卫生间的玻璃门;那个被捆绑着,被蒙着眼被塞住嘴巴的女大学生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她虽然不能看见外面,但是也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种恐惧的感觉。
之前胡哥发出的那种死亡前绝望的声音,她,听到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肯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而下一个,很可能就是自己!
我对着卫生间内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咧开嘴,发现自己牙齿里满是血丝,打开水龙头,我用水开始擦拭自己的嘴角,并且最后漱了口。
打理好了自己之后,我站在水龙头前,看着地上以及这里,到处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他清楚,警方可以很轻松地在这里提取到自己的DNA以及很多很多的细节线索。
这样子一来,就算是小吴和赵欣愿意帮我,我也很难逃脱得了关系,并不是我为警方做了多少事,就能够功能抵过。
我的手掌在自己下巴位置摩挲了一下,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欢,但是,现在的这一摊子,到底该怎么解决?首先,这个女大学生,该怎么处理?转过身,看着这个女大学生,长得,算是娇小一类的,还算是精致,化个妆,还有着不错的味道,算是有那个本钱出来卖的。
“杀了她?反正她也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人。”
但是,我还是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一个道德洁癖者,纯粹是靠自己的身体出来卖钱的,我并不觉得有多卑贱或者是不堪,这,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借口让她死,而且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有一些剑走偏锋了,有点极端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居然最开始想到的,是杀人。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思维模式,如果苏白还想继续在这个社会里生活下去,而不是隐藏在一个臭水沟里当一个见不得光的老鼠的话,自己的思维模式,在自己正常情况下,也必须同时回到正轨上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吃饱了,人一旦吃饱后,对面前的食物,反而会产生一种反感。
我看了看周围,纠结于是把整个房间烧了还是把尸体处理掉,我最终选择了后者,因为把房间烧掉不现实,酒店的管理人员会很快发现,然后马上会有来灭火。
不过,其实,换一种思路的话,倒是可以很方便料理掉这件事。
我把宾馆卫生间的毛巾拿过来,沾了水,然后开始擦拭周围。好在,我吸食鲜血时,并不像是小孩子吃饭一样飞溅得到处都是,所以要擦拭的地方不是很多,把较为明显的鲜血给擦掉,至于指纹什么的,苏白倒是懒得去弄了,他把曾哥的东西都收拾起来,胡哥有一个黑色的皮包,正好被我拿来装东西。
女孩儿的手机和钱包,都被我放在了女孩儿面前。
紧接着,我蹲在了女孩儿面前,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懂?”
女孩儿马上不停点头。
我轻声道:“他死了。”
女孩儿一愣,虽然之前的动静以及自己的感觉,已经告知了自己这个结果,但是当明明白白地听到时,女孩儿还是被瞬间吓得俏脸煞白。
“我不杀你,但你也别给我惹麻烦,就当今天活儿没接成,不,等一会儿,他包里,有一些现金。”
我从胡哥皮包里取出了一些现金,丢在了女孩儿的面前,钞票洒落,落在了女孩儿的身上,营造出了一种极为讽刺的感觉。
手,在女孩儿的脸上拍了拍。
嗯,还挺嫩。
算是做了一个告别,随后,我帮女孩儿解开了手上的绳子,然后他站起身,把曾哥的尸体扛在了肩膀上,先打开了门,然后重重地把门关上,随后,我又悄然无声地走到了窗户那边,从窗户那里又依葫芦画瓢地翻了回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大概我离开一刻钟后,早就双手被解开的女孩儿才敢一点的一点地撕掉了自己眼睛上的黑胶带,见房间里确实只剩下自己了,女孩儿迅速解开了自己腿上的绳子把自己嘴巴上的东西也拿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大腿,马上去把自己手机和钱包等这些东西都放入自己的手提包里,紧接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卫生间里之前苏白撒落下来的钱都捡起来放入自己包内。
最后,她打开了门,取出了房卡,疾速跑出了房间。
女孩儿装作没事一样在大堂那里拿房卡办理了退房手续,然后走出了宾馆,走出宾馆后,一边哭一边低着头向学校走,这是一场噩梦,她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隔壁房间内,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女孩儿离开的动静,过了半个小时后,一切平静,我抽出一根烟,点燃,对着被放在床下的胡哥尸体笑了笑:“看,现在的大学生,新闻报道里说得那么脆弱,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