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嘴唇,继续往上走,二楼,显得更加空旷一些,来了之后先去了一间关着门的办公室,好在门,也没有锁,伸手去拉了一下,门就松动了起来,被拉开。里面,堆放的全部是那种课桌椅子,密密麻麻,堆叠得很高。
我弯下腰,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照亮了这一片;地上,也有着走过的痕迹,很不起眼,但还是被我给发现了。
我走过去,开始顺着痕迹慢慢往前,最后,把前面的几张椅子给搬起来,放在了一边,随后,他看见了一个黑色的旅行包被放在里面。
“就是这个了?”
我把旅行包拿出来,里面倒不是很沉,但是能够感觉到里面是有东西的,不过我并不打算在这里打开包,而是提着包之前打算出去。
然而,就在我提着包刚刚走到这个办公室门口时,门,忽然“啪”的一声关闭。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伞。
“嗡!”
就在这时,从桌椅堆里,忽然射出来了一条木刺,直接刺入到了我的小腹之中。
“艹。”
我捂着自己的小腹,跪了下来,黑色的行李包落在了身边。鲜血,汩汩流出。
雨伞挣脱,自己飞了出来,落在了一侧的位置上,紧接着,本来放着黑色行李包的地方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火焰很是污浊,似乎在燃烧着什么污秽的东西,很快,那一片的桌椅开始缓缓地松动起来,一只手,从里面探了出来。
那是一只洁白的手,也是一只很迷人的手,那也是一只男人的手,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在那个位置不停地变幻着姿势,像是一只手,就能够跳出一支舞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踉踉跄跄地重新站起来,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扶着地面。然而,就在下一刻,又有一只手自我的脚下出现,直接抓住了我的脚踝。
“砰!”
我整个人又一次被掀翻,紧接着,本来还在袅袅跳舞的手猛地抓住了身边的一只木刺迅速来到了我的面前,第二根木刺直接刺入了我的胸口位置。
我整个人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嘴角溢出了鲜血,失去了气息。
“哗啦”
雨伞撑开,露出了女鬼的身形,女鬼显得很是幽怨;似乎,她正在被逼着做着一件自己完全被迫的事情,表情显得很是不忍。
本来一只抓着我的脚踝一只拿木刺的两只手,此时一起缓缓地挪回到了之前放黑色行李包的位置。然后,两只手一起往下拉,有一种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从地下拉出来的感觉。
很快,一张纸人被缓缓地抽出来,这是一张半黑半白的纸人,显得合适憔悴,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气,但是脸上,却画着一种恶毒的表情。
这是画上去的脸,但是和刘和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或者说,他就是秦锋!
本来怨毒的纸人的脸,此时慢慢变得阴毒起来,那一抹怨恨的笑容,似乎带着决绝的森然。
“桀桀……陈飞宇,想不到吧,你杀了我,但是,我早就已经把自己变成半个……纸人了,谢谢你,帮我做出了最后一步的决定,我,爱纸人,所以,我愿意成为纸人!”
冰冷的声音在这间办公室里开始飘荡开来,紧接着,秦锋这个纸人开始缓缓地前进,他的移动速度确实很慢,可以看出他现在的状态,真得非常之差。对苏白出手,已经耗掉了他的所有元气,好在,他成功了,我,已经被他杀死了。
秦锋来到了那只伞旁边,然后慢慢地自己把自己又重新折叠起来,最后蜷曲着,钻入了伞里面。
“死女人,带我,离开这里!不是我找到了你,你就得继续被禁锢在这里,一直到灵魂被岁月磨灭!”
女鬼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显得很是痛苦,但是似乎她真的很怕很怕刘和,只得重新融入了雨伞之中,雨伞飞不起来,但是能够在地上滑行。
门,在此时又缓缓地打开,这个举动,像是耗尽了秦锋最后的一抹气力。
“带我离开这里,去三楼,那里,有我的……兄弟姐妹们,我要去找他们了,他们,已经等我……很久很久了。”
说完这句话,秦锋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
雨伞在地上慢慢地稍微离地,女鬼像是已经使出了全力,雨伞颤颤巍巍地飞起来,
秦锋说在三楼,有他的兄弟姐妹们,显然,在这里,他已经安排了许多许多,只是他之前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彻底变成纸人,融入到自己的那个纸人家庭里,所以,其余纸人被他安置在第三层,自己给自己准备好的纸人则是被单独放置在第二层。
这个废弃的大楼,几乎就成了秦锋自己的纸人天堂。昨天我一枪杀了他,他并没有真的死绝,算是我帮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因为刘和已经其实无路可选了。
然而,就在雨伞即将飞出门口时,一只手从后面,直接把雨伞抓住,女鬼的身形再度显现,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的身后。
“啪!”
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一声脆响之后,出现了一簇火苗。
火光幽幽,映衬出一张似笑非笑的。
“陈飞宇…不要,放开么,啊啊啊……”
我就这么提着雨伞,把雨伞倒挂着,打火机的火苗直接凑了上去,看着火焰尽情地吞噬着雨伞,那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黑烟,让我有了一种深深迷醉的感觉。
有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事情能够比眼睁睁地看着刚刚打算杀自己的仇人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来得更加痛快呢?
秦锋现在是纸人,一个虚弱的纸人,一个元气大伤的纸人,现在,火,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克星;等到最后一抹惨叫消失后,雨伞,也被烧成了伞架子,洒落下了一地灰烬,这里面,就是秦锋的骨灰,纸张烧成了灰。
我伸脚在伞架子上又踩了几下,随后,才咬着牙,先把自己小腹上刺入了木刺给拔了出来,紧接着,他又把自己胸口位置上的木刺也拔了出来。
疼,当然疼,毕竟没有打麻醉,但是我现在对自己狠的程度确实有些超乎人的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