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
晚间时分,罗伯张气势汹汹地来了,“你们把玉珠藏在哪里了!”
黄金城不明白女婿说的什么意思,表情茫然,“罗伯,玉珠不是被你接走了吗?”
罗伯张龇牙咧嘴,一派凶相地质问:“黄玉珠去哪儿了,她进酒店上了一趟卫生间就不见了,是不是回娘家了,你们藏着了吧!”
黄金城表情错愕,一时间怔住。
秀凤却火了,她愤怒推搡着罗伯张,含泪指责他,“罗伯张,我就猜到,你不是好东西,玉珠就不该嫁给你,你不想帮忙将天宝救出来,娶了我女儿又反悔,竟然还倒打一耙!”
丈夫和妹妹秀娟疑似有奸情,家中存款丢失,女儿出嫁意外失踪,儿子即将坐牢。
这些事成了秀凤情绪的决堤口,她死死盯着罗伯张,恨不能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疯婆子,你敢推我!”
罗伯张可不是好惹的,他一个踉跄,猝不及防之下,差点狼狈地摔倒在地,怒火瞬间被点燃,毫不留情地将秀凤用力一推。
秀凤摔倒在地,表情不可置信。
罗伯张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你们交不出黄玉珠,我会让黄天宝把牢底坐穿!”
黄金城吓得面如土色,急忙上前苦苦哀求:“你别这样,玉珠她……她如果回来,我一定会把她绑到张家赔罪,你丈母娘她受了刺激疯了,罗伯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罗伯张盯着黄金城冷笑,满脸晦气地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大步离开。
黄金城跟在后面相送,畏畏缩缩、极力讨好的模样,令秀凤心寒不耻。
秀凤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淌,她悲痛得无以复加,嚎啕大哭起来。
她究竟嫁了个怎样的男人!老婆被人欺负,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为她出头。
还有玉珠,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罗伯张这个如凶神恶煞的混账东西,此刻终于让秀凤彻底看清了他冷酷无情的真面目,黄金城竟然还要把女儿绑过去赔罪?
这哪里是一个父亲能说出来的话?秀凤彻底看清黄金城的嘴脸,胃里一阵作呕,想到失踪的玉珠,心下悔恨不已。
再想到压根不理会家中发生的事,外出疯狂购物,与外国大兵鬼混的珍珠,秀凤哭得更伤心了。
一个女儿被养废,一个女儿离了心,真是造孽啊!
花开一朵,各表一枝。
玉珠轻松地逃离婚车,改换身份与衣着,重新成了神秘的史密斯先生。
她坐飞机去了一趟英国,谈了一笔生意,再次回到马六甲,已经是半月之后。
玉珠回了私人大别墅沐浴休息,傀儡佣人兢兢业业地做着餐食,咸鱼了两天。
再次联系陈锡时,对方差点以为她人间蒸发了。
陈锡到了二人约定的西餐厅,看到完好无损、面色红润的玉珠,长长地吁了口气。
“玉珠,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月娘快急死了,我和叔叔找遍了新加坡,也没找到你,还担心你出国了,查了班机也没登记。”
陈锡其实很想说,他差点以为玉珠被罗伯张故意藏起来,或者被人拐了。
正因如此,他昨天还去找了罗伯张要人,对方恶狠狠地说没有。
陈锡那时不太相信,差点和罗伯张打了起来,还惊动了警察局。
“抱歉,是我考虑不够周到,我没事,想暂时避避风头。”
玉珠没想到这么多人关心她,心下微暖,陈锡看到玉珠好好的,一颗心悬着的心俨然落下。
两人进了西餐厅包厢,点了餐,吩咐人不要打扰,陈锡有很多的疑问,玉珠编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玉珠,你家出事了,你爸妈卖了房子想将黄天宝从警察局里弄出来,我是不打算计较的。”
“但你爸真的是鬼迷心窍,竟然信了罗伯张的鬼话,把钱都给了罗伯张,希望他帮忙捞人,现在罗伯张玩失踪,查理张不承认有这事,你爷爷奶奶被迫离了老宅,气得中风,全都进了医院。”
陈锡谈起此事,那叫一言难尽。
黄家老宅仓促贱卖,月娘的外婆天兰和阿桃离开老宅跟月娘住着。
而其他几个女佣则如鸟兽散离开,黄家算是分崩离析了。
“我爸妈还好吗?”
玉珠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黄家的结局和原剧情差不多,已然彻底落魄。
“他们租了间小屋子,天天争吵不休,你大姐天天不着家,你有时间回去看看吧。”
陈锡叹了一口气,他不喜欢黄家人,但也不胜唏嘘。
这事他没有和太奶奶说,但小婶婶知道,适当地接济。
“谢谢你,月娘怎么样了?”
玉珠心中有数,打算寻个机会去看看。
“月娘她现在很好,跟着叔叔学鉴赏古董,丽贝儿打算赞助她开娘惹饭馆,我也会帮衬一二,月娘她…真的很聪明,很能干。”
陈锡和月娘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月娘性格看似泼辣,实则内心柔软善良,对外婆孝敬,对佣人阿桃体恤,学新知识很快。
叔叔爱屋及乌,很喜欢月娘,更喜欢吃她做的娘惹菜,太奶奶也很喜欢吃,经常接月娘来家做客。
陈锡与月娘接触的机会也多了 ,如今太奶奶看月娘的眼神是越来越亲切,嘴里不住地夸赞她懂事又能干。
陈锡说起月娘,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柔和,满满的欣赏,这点他都没意识到。
玉珠意味深长道:“珍惜眼前人。”
陈锡猝不及防红了脸,他没想到玉珠会这样说,意有所指。
心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