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过去,秀凤苦口婆心地劝慰玉珠认命,嫁到张家后要尽力讨好丈夫,尽快救出黄天宝。
这些话就像车轱辘一样,在玉珠的耳边不停转动,听得她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与此同时,珍珠的心情也很糟糕,眼见着陈家对她越来越冷淡,嫁给陈锡的希望愈发渺茫。
她嫉妒玉珠,时常说出一些酸溜溜的话,仿佛玉珠嫁给罗伯,捡了天大的便宜。
“大姐,如果你那么想嫁给罗伯张,那你替我嫁好了。”
玉珠无语回怼珍珠。
珍珠轻哼一声,脸色很难看,她觉得玉珠是在炫耀,故意嘲讽她。
没多久,黄家来了一位娇客。
秀凤的妹妹秀娟来了。
玉珠依旧被关,生怕她跑了。
秀凤带珍珠去前厅招待妹妹,脸色稍微好点,姐妹这么多年不见,好多话说不完。
秀娟一袭时髦漂亮的洋装,谈吐间优雅自若,深深吸引着珍珠的目光。
“小姨,你真年轻,比我妈妈青春漂亮多了,就好似香喷喷的玫瑰花。”
珍珠赞道,问起秀娟用的什么香水。
秀凤皱着眉,她生了三个孩子,操持着家里的琐事,即便保养得宜,也无法与在国外潇洒、未曾生育过的妹妹秀娟相比。
秀娟笑吟吟地看着珍珠,姿态妩媚动人,她取出带给侄女们的礼物,微笑道:“我用的是香奈儿香水,给你和玉珠都带了瓶。”
珍珠喜滋滋地接过礼物,满心雀跃,秀娟四处望了望,问秀凤:“姐,玉珠人呢?”
秀凤唉声叹气,霜打的茄子一般,把玉珠即将嫁人的事告诉秀娟。
表写满无奈。
“玉珠不愿意,婆婆担心她逃跑,要求我把玉珠拘在房间里,直到嫁人那天。”
秀娟秀眉微蹙,满脸不赞成:“现在都什么时代,你们还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查理张在外的名声臭不可闻,他儿子倒是不少,罗伯张只是比较得宠的一个,风评差得很,和他老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玉珠嫁到张家,还是不情不愿地嫁过去,以后的日子,怕是比黄连还要苦啊。”
秀娟这话说得直接犀利,直刺秀凤的心窝,珍珠在一旁幸灾乐祸,嘴角微微上翘。
秀凤眼眶湿润,咬着嘴唇。
说实在的,玉珠就算再叛逆,那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想强迫玉珠嫁给一个品行恶劣的丈夫。
但现在婚事都已经答应了,秀凤劝不动婆婆丈夫,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天宝不坐牢。
秀凤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眼眶渐渐地红了。
“我也是没办法啊,这应该是玉珠的命,这孩子命苦啊。”
秀娟扯了扯唇角,没有多言,她只是感慨罢了,不会掺和这事。
“好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姐姐姐夫也不容易。”
秀娟轻叹一口气,巧妙地转换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开始说起自己在英国的事。
她这次来黄家,其实是为了钱,秀娟看似光鲜靓丽,但年纪大了,在国外不好混。
但秀娟掩饰得很好,只当作来姐姐看望,带的礼物都很精致。
姐妹日常片刻,秀娟借口坐飞机有点累了。
秀凤吩咐佣人布置好房间,让妹妹去休息,黄金城回家时得知小姨子秀娟来了,脸色有点不自然,心虚的很。
他年轻时和秀娟有过一段情,两人还偷吃了禁果,但桂花相中秀凤做儿媳妇,黄金城没有反抗,气得秀娟直接出国。
据说秀娟后来嫁给一个英国老头子,再次相逢,两人目光相触,隐隐有火花迸射。
在黄家人看不见的角落,黄金城和秀娟藕断丝连地偷情,秀娟诱哄黄金城买她推荐的股票,保证有内幕消息,可以大赚特赚。
转眼到了玉珠出嫁那日,张家开了几辆婚车来迎,罗伯张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脸上一派春风得意。
看着被迎进婚车的新娘子,窈窕的身姿,被婚纱半遮半掩的精致面容,罗伯张一阵心猿意马,无比得意。
他看上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
眼看着婚车渐行渐远,秀凤不自觉地抹着眼泪,心情莫名的悲伤。
她知道,玉珠会恨黄家人。
恰在此时,黄金城步履匆匆地寻到秀凤,急声问道:“秀娟她人在哪里?”
秀凤闻言,如坠五里雾中,皱起了眉头,“秀娟今日返回英国,去机场登机了。”
黄金城的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踉跄着向后倒退几步,“绝不可能,秀娟不是说……她卷走了家中所有的钱财!”
黄金城脸色苍白如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秀娟曾信誓旦旦地答应等他,股票投入后很快就能套现,他们还要一同去拜见那位厉害的沈先生,定然能赚得盆满钵满。
因为对秀娟没有设防,黄金城取钱时都没有避讳老情人,但刚才他发现放钱的保险柜被撬开了,忍不住疾步赶来,来找秀娟。
秀凤震惊地张大嘴巴,狠狠推了黄金城一下,怀疑地问:“你们偷偷摸摸做什么,她怎么会知道保险柜在哪儿!”
黄金城头皮发麻,没时间解释了,赶紧扯着秀凤,声音急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去机场找秀娟,她是个骗子!”
黄金城很蠢,也很自大。
但再傻,也反应过来了。
他被秀娟套路了。
夫妻二人匆匆坐车赶往机场,却没追上,秀娟早已带着钱飞去英国。
回到家,黄金城抓着头皮,痛苦又愤怒,歇斯底里:“她…她怎么能这样害我!”
秀凤的脸上早已被寒霜笼罩,木然的表情如同雕塑一般,死死地瞪着自己的丈夫。
她咬牙切齿,心头恨恨,黄金城什么时候与秀娟暗通款曲的,他对得起自己嘛!
秀娟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没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