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林凡让李丽质凑近一些，坐在自己的方向去看。
李丽质脸又红了，低着头扭捏起来。
什么嘛。
孤男寡女的，非要人家离的近一些。
讨厌鬼。
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林凡直接搂过她的肩膀，扶了扶正，伸手指道：“快看。”
李丽质在这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下意识地朝他身边又凑了凑。
熟悉的香草味，让她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就像小时候在母后怀里一样。
什么都不用去想。
什么都可以去做。
一股说不上来的安全感。
李丽质抬头，顺着林凡手指的方向看去。
月光有些朦胧，照射不出云彩。
在它左面有三颗星星，最为闪耀。
光彩盖过了满天星辰。
李丽质像是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般雀跃起来。
“林大哥，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好漂亮，这三颗星星好亮！”
林凡不知不觉也被身边的开心果感染了，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丫头你看，离月亮最近的那颗叫做火星。”
“在火星下面，那颗星星，叫做心宿星。”
“左上方最远处的那颗叫做土星。”
李丽质听得有些糊涂，都是自己没听说过的新名词。
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满是疑问。
“林大哥怎么懂得这么多，一点都不像个掌柜。”
林凡笑了笑，“那你说，我像什么啊。”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不像掌柜。”李丽质苦思冥想，嘟起小嘴问道：“那荧惑守心又是什么？”
她注视着林凡的眼睛，有些出神。
深邃又清澈。
一眼看不到尽头。
他的眼睛里好像蕴藏着星辰大海，就像父皇一样。
“当月亮与这三颗星星连线时，定有灾难发生。”林凡蹙紧了眉头，继续说道：“荧惑守心，三十年难遇一次。”
“只要出现，必有天灾、人祸！”
李丽质被他的话震惊了。
双手捂嘴，半天说不出话。
她现在宁可林凡说的全是骗自己的假话，也不想让他的预言成真。
就在这时，一颗颗流星滑过，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
“许个愿吧。”林凡自语道。
李丽质呆呆地望着满天星辰，这才缓过神来。
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
片刻后。
她露出满足的笑容，看向林凡。
“林大哥，你不许愿吗？很灵的。”
林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赌气似的哼了一声，“那你好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林凡怅然起身，拍了拍屁股。
“没兴趣。”
他说完，直接反身进屋了。
“你这个人好讨厌啊！”
“不行，我一定要说给你听！”
李丽质气鼓鼓地追了上去。
林凡关窗锁门，动手开始铺床。
李丽质在他耳边叽喳个不停。
绕着他转来转去。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林凡突然开口道。
正说的起劲儿的李丽质一听，马上就蔫儿了。
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今天你睡屋里，我睡外面。”林凡铺好辈子，回头说道：“明天早上我要出门，免得吵醒你。”
李丽质满是得意的挺了挺胸。
哼，总喜欢找借口。
就直说关心人家不好吗。
小气鬼！
李丽质双手托着下巴，有些惆怅道：“天灾不可避免，原来咱们不也是挺过来了吗。”
林凡躺在桌子上，双手枕在脑后。
“河东受灾，损失的不光是粮食，还有盐！”
李丽质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
盐究竟有多重要，她比别人更加清楚。
官盐贩卖是大唐最重要的经济来源，如果盐出了问题，国库必然空虚。
这就是为什么个人走私盐是重罪。
林凡这时继续道：“河东的盐业收入占全国的四分之一。”
“河东——盐池，每年最少能带来万贯的财富。”
“粮食没了可以再种，可以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盐池如果毁了，那就动摇了大唐的根基了。”
李丽质只觉得手脚冰冷，说不出话。
如果真的发生天灾，他所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同时自己也下定了决心。
明日回宫！
事关大唐百姓的安危，自己不得不重视。
李丽质虽然生性好动，但心地善良，最看不得苦难之事。
现在她只期盼着林凡所说不要成真。
“林大哥...如果我离开了。”李丽质耳根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会......想我吗？”
说完，她马上把头埋在双臂里，不敢抬头看一眼。
心里砰砰乱跳个不停。
只见林凡，气息悠长，眼睛紧闭，直接睡着了。
李丽质气地直跺脚。
又不敢用力怕吵醒了他。
最后一甩手走了。
她躺在林凡宣软的床上，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愿大唐的子民，能躲过这一劫难。”
......
卯时。
狂风不止，阴云密布。
林凡负手站在门前，衣襟随风摇摆。
不远处，行来一量木板马车。
停至门前。
“干活吧，动作轻一点，有人在睡觉。”林凡说着，丢过去一袋早已准备好的铜钱。
为首的精装汉子伸手接过，脸上笑开了花。
“掌柜的，放心，哥几个干活麻利儿着呢。”
说完，汉子一行人五人步入厨房，搬出早已盖好盖子的木桶。
众人小心翼翼地搬货上车。
也没多问。
“掌柜的，咱们去哪？”
林凡收起往日的慵懒之色，朗声道：“城西，金光门。”
待马车渐行渐远。
一个灵动的身影从窗户跳出。
“哼，还想瞒着本公主。”
......
与此同时。
魏府。
“大人，茫茫多的灾民马上就要行至长安城下了！”探子拱手汇报道。
魏征眼睑下拖着厚重的黑眼圈，目光阴沉。
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河东百姓为了活命，竟是硬生生地走到了长安城。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魏征拍案而起，话音不容置疑。
“传我令下去！”
“开城门！”
“迎灾民！”
探子欲言又止，迟迟没有挪步。
魏征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塌下来，我魏征顶着！”
“我现在就进宫请旨。”
“备马！”